116.116根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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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勒将军的府邸中, 保守派围在会客室里。他们或是坐在沙发上, 或是端着酒杯立在吧台边。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 但会客室的窗帘严丝合缝地遮挡住了窗外的光线, 只有天棚上那盏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为房间提供了必要的光明。
“颁亚银爵怎么还没来？”威勒将军看了看怀表, 问洛森银爵道。
洛森银爵端着平底酒杯, 无所谓地怂了怂肩，“他来不来有什么分别？一个傀儡而已。”
“是啊！”帕莎金爵晃着平底酒杯里的冰块, 说道：“银爵颁亚就是个花花公子，他来了没什么用不说，我们还得恭维着他, 所以不来更好。”
洛森银爵点了点头道：“我这些日子与他接触, 也觉得他就是个酒囊饭袋，什么都不懂。”
他说着, 谄媚地向威勒将军送出一个笑脸，说道：“若非国王必须出自帕罗王室，我们又何必非要把他推上王位？”
威勒将军的脸色却一点也不轻松。在经历过了养老院那件事后, 他可不再觉得颁亚只是个花花公子那么简单了。所幸, 这世上没有不爱权利的男人，所以他更愿意相信，颁亚的缺席是为了能平安登上王位而采取的自保措施。
威勒将军心里虽这么想, 面儿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痕迹, 反而说道：“那我们先开始吧！”
见众人点头应允, 洛森银爵开口说道：“首先是a国那边, 朱卫国已经点头会帮我们，只是在我们成事后，他还是会在国际上发声谴责。”
“谴责而已，不痛不痒。”帕莎金爵说道：“只是a国正府上｜层是出了名的没有信用，我们如何能相信他们会说到做到？”
“不错，”另一名参与会谈的男爵说道：“a国这些要员都是暴发户，不比我们这些贵族，几百年来以诚信立家，即便没有法律，也有家族名誉的约束。他们这二十多年来在国际上的许诺，甚至是签署的条约，可没有几样是兑现了的。对这些没什么信誉可言的人，我们还应小心为上。”
洛森银爵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却又自信地划开了手臂，说道：“a国会帮忙的，因为他们不想看到这个世界上再多出一个民|主国|家。因为这无论是对总统，还是对a国上｜层的利益集团来说，都是个恶梦。”
话音刚落，会客室的双扇大门从外面被人用力踢开，紧接着一队拿着木仓的国|安人员，便冲了进来。
领头人一边向这些保守派，出示着萨翁公主亲自签署的逮捕令，一边说道：“我现在以叛|国谋|反罪逮捕你们。”
他说着看向洛森银爵，出示了另外一份逮捕令，说道：“除了叛|国谋|反罪，洛森银爵，我还要以强|奸王室公主罪逮捕你。”
他说着，扫眼看了一圈那些保守派，说道：“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从现在开始，你们的言行都将由执法记录仪记录在案。所有记录，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威勒将军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的警|卫连呢？”
他话音刚落，安琪儿的母亲，也就是威勒夫人便款款走了进来，“这个家由我来打理。”
她说着，将平静的双眸转向那个领队人，微微垂了垂目，说道：“在您带走威勒将军前，能否让他先与我签下离婚协议书？”
“自然，”领队人说道，“这件事，萨翁公主已经打过招呼了。”
“你这个疯女人！”威勒将军气急败坏地怒吼道：“出卖了你的丈夫，对你有什么好处？！”
“首先，你很快就不是我丈夫了。”安琪儿的母亲说道：“其次，你忘记了我的母家也曾是显赫的英国贵族。最后，我今日出卖你，就如同你那日出卖我一般，自然会有很大的好处。”
就在威勒夫妇签署离婚协议时，颁亚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晃进了会客室。
“哟！抱歉诸位，”颁亚露出玩世不恭地笑容，说道：“我来晚了。”
他说着，双手插|在裤兜里环视一圈，似才搞明白怎么回事般，问洛森银爵道：“看来你们已经开完会啦？”
洛森银爵仍旧如往昔般，昂着他那颗‘高贵’的头颅。
他冷眼瞧着颁亚问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颁亚观察着洛森银爵的表情，有些得意又带着几分懒怠地勾起一边嘴角，说道：“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放着能够呼风唤雨的王位不要，也要去揭发自己的亲生父亲吧？或者，你只是想知道，我如何能以强|奸王室公主罪来逮捕你？”
“我听不懂你说些什么！”洛森银爵那婉转优雅的贵族腔调，忽然变得生硬起来。
颁亚无所谓地笑笑，并不理会洛森银爵的话，倒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以为你让我看了dna报告，又给我讲了一个好听的故事，我就会对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生父而有所期待？不，不只是有所期待，其实你是想要我对你感激涕零、言听计从吧？！”
他说着，伸出手去拍了拍洛森银爵的肩膀，“你还是太小看我了，我‘亲爱的’，‘父亲’！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生父，也早就知道是你在西城区强|奸了我的母亲。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西城区建个养老院？为了找那并不存在的混混生父吗？”
他说着顿了顿，用有些得意的眼神去瞧洛森银爵，才又继续说道：“我怎么会那么傻嘛！我去西城区，是为了找到当年强｜奸案的目击证人！”
颁亚打量着洛森银爵的表情，但见他眼中透出震惊与恐惧，不由得心情大好。
“没想到吧？”颁亚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复仇成功的快感，“那天在养老院堵住你去路的两名老妇，曾亲眼目睹了你是如何尾随我的母亲，又是如何打昏了她、强|奸了她的。”
“颁亚帕罗！”洛森银爵低吼道：“我可是你的生父！要把你送上王位的你的生身父亲！”
颁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用无名指划了划自己的眉毛，冰冷地开了口道：“你也很清楚，我姓‘帕罗’。保下我性命的，不是你所说的你对保守派的妥协，而是我的姓氏。抚养我、爱护我、成就我的，也不是你，而是萨翁公主。你，不过是个提供了一颗精|子的强|奸犯！”
他说着，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般，忽然“哦”了一声，道：“我差点忘了，你还是谋杀了我母亲的幕后指使！”
洛森银爵眉头聚紧，“你这是污蔑！”
“污蔑？”颁亚冷笑着说道：“之前你说朱卫国已经在重利之下帮你们做了些事，指的就是芙丽庄园里的神经毒素谋杀案吧！”
颁亚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姨母她并不十分喜欢血橙汁，但我的母亲却相当喜欢，所以你才叫朱卫国的人在血橙里下毒。你让他以为，你这么做是为了能万无一失的杀死萨翁公主，但实际上，你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的母亲。你怕她好起来，会把你当年的所作所为都抖出来。”
“你没有证据。”洛森银爵说。
颁亚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我们走着瞧。”
颁亚说罢，摆了摆手，示意国|安人员把这些人带走。众人离开后，他一个人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酒。
复仇的快感消失后，他突然觉得空虚非常，仿若人生突然间就失去了意义。
安琪儿的母亲看颁亚拿着酒杯，去窗前扒开窗帘瞧外面国|安人员押着保守派上车的模样，露出静逸的笑容柔声招呼道：“不如留下来与安琪儿见一面再走吧！”
她见颁亚回过头来奇怪地瞧她，解释道：“安琪儿她不想看自己父亲被捕的模样，所以特意与国|安的人错开了，但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颁亚礼貌地点了点头，安琪儿的母亲就离开了。
当安琪儿出现在会客室的时候，颁亚仍拿着酒杯站在窗前。他似一座雕像般，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
“你心里不舒服？”安琪儿在他身后问道。
安琪儿的声音打断了颁亚的思绪般，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他回头瞧了安琪儿一眼，一边往沙发这边来，一边说：“不，我只是在想小时候的事。”
那一年，他七、八岁的模样，被刚刚归国的萨翁公主接回了托夫拉皇宫居住。在睡梦中醒来的他，听到萨翁公主在外间吩咐一名下属，叫他永远不要告诉颁亚，他的生父就是洛森银爵的真相。于是，这件本来很容易便可查明的真相，就此被永远掩埋。
颁亚现在还十分清楚地记得，萨翁公主这么做的理由。
——“比起被上一代的恩怨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更希望颁亚能幸福。”
即便是现在，他仍旧清楚地记得这句话对他幼小心灵的震撼。
对于一个一直被欺负、排挤，又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说，这句话对他来说如久旱逢甘露一般，也不为过。也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总想要与尹世杰较个高下，以此来争取萨翁公主的关注。
这些年来，萨翁公主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哪怕在他对萨翁公主误解最深的时候，也是这句话在支撑着他对自己姨母，最后的一丝信任。
安琪儿打量着颁亚的脸色，问道：“你当真不后悔把自己的生父送进监狱？”
颁亚的嘴角释出轻笑，“这句话，你该问你自己。”
安琪儿从颁亚手中夺过酒杯，将他一直没有喝完的酒，一口倒入自己的腹中。
“我后悔，”安琪儿用手指抹掉嘴角的酒滴，说道，“但若重来一遍，我仍会如此做。”
她说着，定睛看向颁亚，“因为只有这样，我的母亲才能解脱，我和我的子孙后代才能解脱，b国人|民也才能迎来更光明的未来。”
颁亚露出了淡淡地笑容，似想起了什么般，问道：“你还记得你曾问过我，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记得，”安琪儿将空杯子放到茶几上，说道：“你说你想叫周慧星看看，事关王位与她时，你的选择并不会输尹世杰。”
颁亚点了点头，“可是现在想想，我却并不是完全为了这个。”
“当然，”安琪儿有些遗憾地说道：“连我都看得出，你还是为了复仇，她自然也看得出来了。”
“不止如此，”颁亚说道：“我也是为了继承外祖父的志愿。”
安琪儿奇怪地转头瞧向颁亚，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姨母给我看了过去的机密档案，”颁亚说道：“当年保守派诬陷我的外祖父，并不是为了维护我姨母的王位继承顺位，而是因为我的外祖父想要推进民|主宪|政。”
颁亚说着自嘲地笑笑，“如今看来，在对慧星的感情上，我倒真是不如尹世杰呢！”
他的眼前，不由得就出现了王秋山绑架他们那日，尹世杰倒在地上时，对他说的那句话——“无论是为了慧星，还是王位，我都该想你活。”
“你打算退出了？”安琪儿问。
“我已经无法退出了。”颁亚却说。
安琪儿同情地瞧着颁亚，一边安慰着他别再多想了，一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想要去转移他和自己的注意力。
电视里随即便出现了尹世杰被五花大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奋力挣扎的画面。然而很快，画面一转，姚玲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在一个洁白的房间里，一边往前走，一边挥开冲她而去的黑暗文字，从容不迫地对着屏幕说道：“不再被出身束缚，不再被权贵绑架，不再为生活挣扎。”
紧接着，画面中的人物突然换成了安琪儿。
她张开双臂，对着屏幕用充满希望的语气说道：“平等、自由、民|主，帕罗王室许你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接着，颁亚帕罗、尹世杰，还有萨翁公主依次出境：
——“我颁亚帕罗......”
——“我尹世杰......”
——“我尔雅帕罗......”
他们同声说道：“我们代表帕罗王室，向b国人民许诺民｜主宪政，从此为‘约束权贵权利，树立人民｜主｜权’为己任，笃定前行！”
芙丽庄园里，慧星看着电视中关于民｜主宪政的宣传片，心中相当意外。
她原还以为是颁亚与姚玲金合谋，放出了森森发疯时的视频，却不想，颁亚口中所说的，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颁亚了，指的竟是这个。
慧星不由得就松了口气，而且觉得十分欣慰。她就说，那种为了爱情就不惜残害血亲的狗血剧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可是轻松与欣慰还未在她心头停留多久，一想起尹世杰与姚玲金的事，刚攀上慧星嘴角的笑容，便凝固了。
自从那晚过后，尹世杰就没再来找过她。过去的尹世杰，是不会让她这么多天来，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虽然在颁亚面前，她表现得十分相信尹世杰，但她心里却是虚的。正是因为心虚，她才要表现出十分信任的模样来给自己打气，也正是因为心虚，她才不敢去主动找尹世杰要那晚的真相。
她如鸵鸟一般将头埋在土里，以为不去看，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这个宣传片，却提醒着她，自己的可笑。
连姚玲金都参与进去的片子，尹世杰却连提都没有与她提过。在他与姚玲金躺在一张床上起，他就没有过一句解释，现在更是与姚玲金联手上镜。难道他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告诉她，她该识相的离开了吗？
回想着那部宣传片的内容，慧星愈发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无论是颁亚，还是安琪儿，都没有人对她吐露过一个字。她，身为已经与尹世杰相许今生的人，在面对这些b国贵族、王室的时候，却仍是一个局外人。
似乎无论她与尹世杰有着怎样坚深的感情，最终也还是抵不过出身和这些人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慧星那本就匮乏的安全感，再次给她带来了绝望的感觉。
——“尹世杰，我可以相信你吗？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请你，千万不要让我感到绝望。因为面对绝望的时候，我会率先放开你的手。”
慧星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随手关上了电视。她来到办公桌前，努力集中精神在数据分析上。就在她终于进入工作状态时，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慧星看着闪亮的屏幕上，出现了‘坏铃铛’三个字，不由得就拧紧了眉头。
“喂？”慧星冷淡地接起了电话。
“周小姐。”姚玲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是姚玲金。”
那声音愉悦而柔美，但却让慧星觉得相当刺耳。
“你有什么事吗，金小姐？”慧星用疏远的语气说道：“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们俩个之间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说的。”
“我们俩怎么会没有共同话题呢？”姚玲金轻佻地声音说道：“金爵大人不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话题么？”
慧星沉默了。过往经验告诉她，姚玲金来找她，绝对不会有好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慧星有些厌恶地问道。
“有人拜托我，把国｜宴那夜我和金爵大人在他房间里发生的所有细节，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姚玲金说道：“周小姐，不如你找个地方坐好，再给自己倒杯茶，我慢慢说，你慢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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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还是白天, 但会客室的窗帘严丝合缝地遮挡住了窗外的光线, 只有天棚上那盏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为房间提供了必要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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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森银爵端着平底酒杯, 无所谓地怂了怂肩，“他来不来有什么分别？一个傀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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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亚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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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的快感消失后，他突然觉得空虚非常，仿若人生突然间就失去了意义。
安琪儿的母亲看颁亚拿着酒杯，去窗前扒开窗帘瞧外面国|安人员押着保守派上车的模样，露出静逸的笑容柔声招呼道：“不如留下来与安琪儿见一面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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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现在，他仍旧清楚地记得这句话对他幼小心灵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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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儿打量着颁亚的脸色，问道：“你当真不后悔把自己的生父送进监狱？”
颁亚的嘴角释出轻笑，“这句话，你该问你自己。”
安琪儿从颁亚手中夺过酒杯，将他一直没有喝完的酒，一口倒入自己的腹中。
“我后悔，”安琪儿用手指抹掉嘴角的酒滴，说道，“但若重来一遍，我仍会如此做。”
她说着，定睛看向颁亚，“因为只有这样，我的母亲才能解脱，我和我的子孙后代才能解脱，b国人|民也才能迎来更光明的未来。”
颁亚露出了淡淡地笑容，似想起了什么般，问道：“你还记得你曾问过我，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记得，”安琪儿将空杯子放到茶几上，说道：“你说你想叫周慧星看看，事关王位与她时，你的选择并不会输尹世杰。”
颁亚点了点头，“可是现在想想，我却并不是完全为了这个。”
“当然，”安琪儿有些遗憾地说道：“连我都看得出，你还是为了复仇，她自然也看得出来了。”
“不止如此，”颁亚说道：“我也是为了继承外祖父的志愿。”
安琪儿奇怪地转头瞧向颁亚，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姨母给我看了过去的机密档案，”颁亚说道：“当年保守派诬陷我的外祖父，并不是为了维护我姨母的王位继承顺位，而是因为我的外祖父想要推进民|主宪|政。”
颁亚说着自嘲地笑笑，“如今看来，在对慧星的感情上，我倒真是不如尹世杰呢！”
他的眼前，不由得就出现了王秋山绑架他们那日，尹世杰倒在地上时，对他说的那句话——“无论是为了慧星，还是王位，我都该想你活。”
“你打算退出了？”安琪儿问。
“我已经无法退出了。”颁亚却说。
安琪儿同情地瞧着颁亚，一边安慰着他别再多想了，一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想要去转移他和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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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个洁白的房间里，一边往前走，一边挥开冲她而去的黑暗文字，从容不迫地对着屏幕说道：“不再被出身束缚，不再被权贵绑架，不再为生活挣扎。”
紧接着，画面中的人物突然换成了安琪儿。
她张开双臂，对着屏幕用充满希望的语气说道：“平等、自由、民|主，帕罗王室许你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接着，颁亚帕罗、尹世杰，还有萨翁公主依次出境：
——“我颁亚帕罗......”
——“我尹世杰......”
——“我尔雅帕罗......”
他们同声说道：“我们代表帕罗王室，向b国人民许诺民｜主宪政，从此为‘约束权贵权利，树立人民｜主｜权’为己任，笃定前行！”
芙丽庄园里，慧星看着电视中关于民｜主宪政的宣传片，心中相当意外。
她原还以为是颁亚与姚玲金合谋，放出了森森发疯时的视频，却不想，颁亚口中所说的，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颁亚了，指的竟是这个。
慧星不由得就松了口气，而且觉得十分欣慰。她就说，那种为了爱情就不惜残害血亲的狗血剧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可是轻松与欣慰还未在她心头停留多久，一想起尹世杰与姚玲金的事，刚攀上慧星嘴角的笑容，便凝固了。
自从那晚过后，尹世杰就没再来找过她。过去的尹世杰，是不会让她这么多天来，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虽然在颁亚面前，她表现得十分相信尹世杰，但她心里却是虚的。正是因为心虚，她才要表现出十分信任的模样来给自己打气，也正是因为心虚，她才不敢去主动找尹世杰要那晚的真相。
她如鸵鸟一般将头埋在土里，以为不去看，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这个宣传片，却提醒着她，自己的可笑。
连姚玲金都参与进去的片子，尹世杰却连提都没有与她提过。在他与姚玲金躺在一张床上起，他就没有过一句解释，现在更是与姚玲金联手上镜。难道他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告诉她，她该识相的离开了吗？
回想着那部宣传片的内容，慧星愈发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无论是颁亚，还是安琪儿，都没有人对她吐露过一个字。她，身为已经与尹世杰相许今生的人，在面对这些b国贵族、王室的时候，却仍是一个局外人。
似乎无论她与尹世杰有着怎样坚深的感情，最终也还是抵不过出身和这些人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慧星那本就匮乏的安全感，再次给她带来了绝望的感觉。
——“尹世杰，我可以相信你吗？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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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星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随手关上了电视。她来到办公桌前，努力集中精神在数据分析上。就在她终于进入工作状态时，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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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怎么会没有共同话题呢？”姚玲金轻佻地声音说道：“金爵大人不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话题么？”
慧星沉默了。过往经验告诉她，姚玲金来找她，绝对不会有好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慧星有些厌恶地问道。
“有人拜托我，把国｜宴那夜我和金爵大人在他房间里发生的所有细节，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姚玲金说道：“周小姐，不如你找个地方坐好，再给自己倒杯茶，我慢慢说，你慢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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