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纸人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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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y市，我们走访了城区和几个临近郊县的民政部门和派出所，根据我的描述寻找类似年龄外貌的有精神问题的女性失踪人口。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收获，就在我们即放弃的时候，从一个医院的精神科医生那里得到了一条可能的线索，他曾经有一个病人和我说的特征很接近，他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家是一个叫石湾子的地方。根据他的提示我们到了那个村子所在的镇子，在镇上的居委会，我从户籍信息的照片中辨认出了那个女人，照片上的那张脸看起来比我见过的那张脸要好很多，是正常人的模样，这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她的名字过郭生男。
天亮说现在得通知郭生男的家人，走报案程序，然后按失踪案件处理，希望街上的监控视频中记录到了这个女人走失前的活动轨迹，我说这些程序你比我清楚，按你说的做吧。
我们到了这个女人的家，这个村子确实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到处是石头，放眼望去也找不出几块像样的农田，村民的屋子也显得陈旧而简陋，而她的家就是其中最破败的那一户，家里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腼腆的少年。天亮叫她们到屋子里说话，我就蹲在院子里抽烟，屋里传出来老太婆哭声，就连院子里的鸡鸭也一并聒噪起来。
他出来后告诉我，这老太婆是郭生男的婆婆，腿脚不好现在靠政府的救济生活，他的儿子也就是郭生男的丈夫，十年前在山里采石头被炸药炸死了，郭生男从哪时候起就疯疯癫癫的，病情时轻时重，但是好在还算老实并不会乱跑惹祸，家人对她就没有太严的看管，谁知道三年前失踪就再找不到了。那个腼腆的男孩是郭生男的唯一的儿子，现在上高一了，村子里面照顾他家把他的各项学杂费全免了，他也争气学习成绩一向很好。
天亮告诉她们郭生男可能在我们的城市出现，但现在又失踪了，希望她们报案并提供线索，积极配合工作，那老太婆连连点头答应，泣不成声的念着自己那苦命的儿媳。
我叹息一声，看天亮脸色也很难看。我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从她家的门缝塞了进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之后，心情一直不好，脑子里郭生男死后的诡异面孔和在她家看到的生活的艰辛让我不愿再回忆，却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心里烧灼着，那力量不允许我袖手旁观。也许，我可以做点什么，也许方法就藏在那本手抄笔记中。
天气依旧闷热的要死，从早到晚都是灰的。天亮来找我，他告诉我他查了解放桥附近的监控视频记录，大概一个月之前，凌晨，郭生男在她的窝棚中睡觉的时候被一辆遮挡牌照的面包车上下来的人吵醒，那人拉扯她的头发，当时街上没有行人，郭生男也基本没有反抗，被那男人像牵牛羊一样就牵走了。那男人戴了个套头的毛线帽子，看不见面容。面包车一路开出市区，离开国道之后就再没有视频记录，对于车辆的排查也没有任何收获，可能是盗抢车辆，这条线索到此就中断，调查陷入僵局。
我告诉他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也许可以试试我从手抄本里看来的一招。他问我什么手抄本，我给他解释说这事有点扯我怕我说了你不信，然后简单的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天亮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嘴巴够严。这小子听我说完，直砸吧嘴：“啧啧，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的都是奇奇怪挂的事，哎我说一帆，我可提醒你，不管你看的是什么书，你可不要走火入魔了！要不是我太了解你了，一准给你送精神病院去，真够邪的。死马当活马医吧，你说的那招是什么？”
“按书里面说这叫‘纸人引路’，可以用来寻找死者的遗骨。做法是找一个出殡用的白纸人，必须是新扎好的，死者是男的就用童子，死者是女人就用童女，纸人双眼要点金，用朱砂在符纸上写死者的生辰八字，贴在纸人后心窝子上，纸人头顶正中用穿了白线的针刺入纸中，这时候提着白线如果能把纸人像提灯笼一样提起来，说明我获得了许可，这纸人就算做成了。找一个人提着纸人，在路口默念死者的名字，纸人的脸最后冲着哪个方向定住不动，就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直到下一个路口，如此反复。此法有四避讳，一是避天光，白天不好使必须是在半夜。二是避刀兵，施法者身上如果带了刀枪一类的凶器也不行。三是避刑罚，施法者不能是是法官，警察，军人这类执掌生杀律条的人。四是避生人，除了施法者本人外，如果被其他生人撞见，法术就破了。”
天亮听的一愣一愣的：“我了个去，你可以啊，像模像样的，没想到你除了麻将打的好还有这能耐！那按照你说的这么做，就能找到尸骨了？”
“未必。这办法也有短板，只针对凶杀或冤死这类怨念极强的死者有效，而且必须是新死之人也就是没有超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郭生男的死因和死亡时间我们都不清楚，只能试试看了。”
第二天，我们找了个扎纸活的铺子，让老板现场给扎了个童女，带回去后，我让陈天亮先回避一下，我把房门关好，拿出事先写好的生辰八字贴好，用毛笔蘸金漆点了双眼，用穿了白线的绣花针刺入纸人的头顶，手握着白线的尾端深吸一口气，能不能提起来就看天意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神棍，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哈利路亚谁能想到半个月前我还是个抠脚的死宅，现在竟然在帮死人打官司，真是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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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说现在得通知郭生男的家人，走报案程序，然后按失踪案件处理，希望街上的监控视频中记录到了这个女人走失前的活动轨迹，我说这些程序你比我清楚，按你说的做吧。
我们到了这个女人的家，这个村子确实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到处是石头，放眼望去也找不出几块像样的农田，村民的屋子也显得陈旧而简陋，而她的家就是其中最破败的那一户，家里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腼腆的少年。天亮叫她们到屋子里说话，我就蹲在院子里抽烟，屋里传出来老太婆哭声，就连院子里的鸡鸭也一并聒噪起来。
他出来后告诉我，这老太婆是郭生男的婆婆，腿脚不好现在靠政府的救济生活，他的儿子也就是郭生男的丈夫，十年前在山里采石头被炸药炸死了，郭生男从哪时候起就疯疯癫癫的，病情时轻时重，但是好在还算老实并不会乱跑惹祸，家人对她就没有太严的看管，谁知道三年前失踪就再找不到了。那个腼腆的男孩是郭生男的唯一的儿子，现在上高一了，村子里面照顾他家把他的各项学杂费全免了，他也争气学习成绩一向很好。
天亮告诉她们郭生男可能在我们的城市出现，但现在又失踪了，希望她们报案并提供线索，积极配合工作，那老太婆连连点头答应，泣不成声的念着自己那苦命的儿媳。
我叹息一声，看天亮脸色也很难看。我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从她家的门缝塞了进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之后，心情一直不好，脑子里郭生男死后的诡异面孔和在她家看到的生活的艰辛让我不愿再回忆，却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心里烧灼着，那力量不允许我袖手旁观。也许，我可以做点什么，也许方法就藏在那本手抄笔记中。
天气依旧闷热的要死，从早到晚都是灰的。天亮来找我，他告诉我他查了解放桥附近的监控视频记录，大概一个月之前，凌晨，郭生男在她的窝棚中睡觉的时候被一辆遮挡牌照的面包车上下来的人吵醒，那人拉扯她的头发，当时街上没有行人，郭生男也基本没有反抗，被那男人像牵牛羊一样就牵走了。那男人戴了个套头的毛线帽子，看不见面容。面包车一路开出市区，离开国道之后就再没有视频记录，对于车辆的排查也没有任何收获，可能是盗抢车辆，这条线索到此就中断，调查陷入僵局。
我告诉他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也许可以试试我从手抄本里看来的一招。他问我什么手抄本，我给他解释说这事有点扯我怕我说了你不信，然后简单的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天亮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嘴巴够严。这小子听我说完，直砸吧嘴：“啧啧，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的都是奇奇怪挂的事，哎我说一帆，我可提醒你，不管你看的是什么书，你可不要走火入魔了！要不是我太了解你了，一准给你送精神病院去，真够邪的。死马当活马医吧，你说的那招是什么？”
“按书里面说这叫‘纸人引路’，可以用来寻找死者的遗骨。做法是找一个出殡用的白纸人，必须是新扎好的，死者是男的就用童子，死者是女人就用童女，纸人双眼要点金，用朱砂在符纸上写死者的生辰八字，贴在纸人后心窝子上，纸人头顶正中用穿了白线的针刺入纸中，这时候提着白线如果能把纸人像提灯笼一样提起来，说明我获得了许可，这纸人就算做成了。找一个人提着纸人，在路口默念死者的名字，纸人的脸最后冲着哪个方向定住不动，就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直到下一个路口，如此反复。此法有四避讳，一是避天光，白天不好使必须是在半夜。二是避刀兵，施法者身上如果带了刀枪一类的凶器也不行。三是避刑罚，施法者不能是是法官，警察，军人这类执掌生杀律条的人。四是避生人，除了施法者本人外，如果被其他生人撞见，法术就破了。”
天亮听的一愣一愣的：“我了个去，你可以啊，像模像样的，没想到你除了麻将打的好还有这能耐！那按照你说的这么做，就能找到尸骨了？”
“未必。这办法也有短板，只针对凶杀或冤死这类怨念极强的死者有效，而且必须是新死之人也就是没有超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郭生男的死因和死亡时间我们都不清楚，只能试试看了。”
第二天，我们找了个扎纸活的铺子，让老板现场给扎了个童女，带回去后，我让陈天亮先回避一下，我把房门关好，拿出事先写好的生辰八字贴好，用毛笔蘸金漆点了双眼，用穿了白线的绣花针刺入纸人的头顶，手握着白线的尾端深吸一口气，能不能提起来就看天意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神棍，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哈利路亚谁能想到半个月前我还是个抠脚的死宅，现在竟然在帮死人打官司，真是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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