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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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奇当然没有去找石康,无论卫信是否告诉了石康,他都不打算去。
千户的宅子里,那是常年有人守着的。
他回到了金无道的家里。
金无道家里相较于他的身份,却是显得简陋了些。没几个仆人,更没有丫鬟。徐奇回到这里,想的就是没人会再回来。
现在六扇门大概会让满城人都知道是他杀了金无道。
或许卫信会觉得他要去杀石康。
或许别人会觉得他会离开京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躲起来。
但是徐奇真的是打算留在京城,找机会好好的和那位陷害自己的石康和任大人好好谈谈。
徐奇到了金府,却发现这里已经早有人先他去潜入了进来。
一个老头,一个少年。
两人正在库房里找着什么。
那老头端着灯台,少年腰挎着刀,一个人在找东西,另一个更好像在保护着前者。
徐奇推开房门问他们,两位是谁?
月色只映在他的背上,让屋里的人看不清他的脸。
老头转过身来,说道,在下是翻山道乔一守。又指向身旁的少年,这位是六扇门的官爷。今夜我两奉命在此查案。
徐奇走了进去,问到,查案?我六扇门何时需要晚上查案?
那少年咦了一声,说道,你是六扇门的?那正好,我是你们石千户的侄子,这是石大人的私事,没你什么事。
徐奇走近了两人,没说话。
少年张嘴又打算开口,却被老头拦了下来。
老头开口就问,敢问阁下是六扇门哪位手下?
徐奇已经走到两人面前,随口掐了个名字回他,我是魏文涛魏千户手下张信。
还没等两人说话,徐奇又冲着背后大喊,谁!
两人下意识的转头。
下一刻,徐奇就出手了。
他先是挥拳扑向少年,打算夺下他的刀再说。
没想到那少年转头的时候竟然跟着扑了出去,让他一时没能得手。
紧接着腰间便受到了老头的一脚。
徐奇被踢的偏离了原先的位置,随后便看到屋子里一条刀光渐渐长了起来。
是那少年拔出了刀。
徐奇,你随口编的名字倒还挺顺口。老头一击得手,得势不饶人,要和少年两人包夹而来。
徐奇哪有心情回他,只是狠下心继续迎着那刚拔出来的刀前扑。
一刹那,两人就凑到了一起。
少年挥刀而来被徐奇避开,徐奇一拳打在他肋间,少年吃痛收手,又被徐奇打在下巴上,却是一下晕了过去。刀也被顺手夺了过去。
徐奇手上刚拿到刀,老者就已经贴了上来。
滚开,徐奇挥刀喊。
长刀斜着劈下来。
徐奇又看到那老头居然不躲不避,却是用左手去挡。
徐奇倒不是什么嗜杀之辈,此间斗争倒也是三人的猜疑所致,他也摸不清面前这两人究竟是不是是,什么石大人的侄子。看到这老者手上没什么家伙事,劈下去的刀也收了三分力,留下心神准备劫持那少年好脱身。
没想到他刀还没劈下去,老头的手自己就迎了上去。
只听当的一声。
徐奇暗道不妙。
下一刻老者右手抬起,便是一把飞刀迎面而来。
徐奇强行扭过身子去。但是还是被飞刀划过胸口。这一刀划过去倒是深可见骨。从上腹部一直到右肩都翻起来了肉。
若不是徐奇没下杀手留了力气,这一刻怕是要被这飞刀直插胸膛。
“翻山道,好一个偷鸡摸狗的本事。”徐奇捂着胸口,止不住血滴下来。长刀架在倒在地上的少年脖子上。
老者看到这一幕到也不敢再来。
一时沉默了一会。
徐奇发现这一刀已经划得自己伤的不轻,他看向老头,还不等对方说话,抬起手一刀刺进了少年的肚子。
“我们不是六扇门的!”老者不敢再上前,冲着徐奇大喊。
“他死不了!”徐奇又将刀横着划了一刀。
他看着老者,缓缓离开了此处。
等到他离开金府,又看到那两人从另一头离开。
伤口太长,捂不住。徐奇只好将袍子割开先包扎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金无道临死前问的问题。
金无道问他以后去哪买药。
京城有大大小小几十家药商,多数都多少和这个那个的大人有些关系。还有几百家药铺,倒是各有各的门道。
徐奇找了家深夜还在开门的小铺子。这铺子本就是面对些劳苦群众的,想来也是见过因为打架斗殴而弄伤的街头混混,不大会想到通知六扇门什么的。
等徐奇到了铺子里,那看店的伙计看了看他的伤口,说,包扎十文,药材十两。
徐奇问他,十两?说归说,他还是把钱递了过去。
他在六扇门任职的时候,一个月也才五两银子。
“这位大哥你可别逗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早上几大皇商就把药价加了两成,本来也没事,反正大家伙还能上别人那进药。后来听说有个不对付的药商还让他们买通了保镖给弄死了,这不,到下午全城的药价都涨价了。我们掌柜的这晚上还赶过去排队交钱呢。”那伙计倒也不急,先是给徐奇止了血。
徐奇问他,“涨了两成,到你怎么也要十两那么贵。”以前徐奇跟着金无道的时候也看过账本,这些止血的药材,卖出去的时候也就几十文,就算都加起来,也到不了这么贵。
伙计又仔细的替他仔细的看了看绷带绑的结实不结实,才说道,“这哪有准的事,皇商加两成,下面的大商人这一手也要加两成,再到管我们东城的药商这再加两成,进了货,还要给地界上的青头给个保护费,不然这药材哪运得进来。等最后卖完了,还要先专门找衙门报备了交了税钱才能继续进货。”
徐奇又问他,“那要是寻常人家买不起药呢。”
伙计笑了笑,“扛着,抗不下去就等死。”
这伙计说的寻常,但是也是没错。这世道活到最后欺压的还是这些穷苦百姓,京城里这些皇商从来没知道东城有个小药铺,也不知道小药铺卖的药究竟是多少两银子一付。但也就是这些小药铺子,从寻常人家收了钱,然后再去更大的药商那里买了药。
一层又一层,这些钱从几文到几两到最后的成千上万两就汇集到了那些掌控着药材价格的皇商手里。
徐奇好像有些明白金无道为什么要问他以后去哪里买药。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金无道为什么临死了还说这句话。
徐奇注意到伙计用完药,又把剩下的药分类装到一个小布包里。
他也不在意,拿起刀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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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的宅子里,那是常年有人守着的。
他回到了金无道的家里。
金无道家里相较于他的身份,却是显得简陋了些。没几个仆人,更没有丫鬟。徐奇回到这里,想的就是没人会再回来。
现在六扇门大概会让满城人都知道是他杀了金无道。
或许卫信会觉得他要去杀石康。
或许别人会觉得他会离开京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躲起来。
但是徐奇真的是打算留在京城,找机会好好的和那位陷害自己的石康和任大人好好谈谈。
徐奇到了金府,却发现这里已经早有人先他去潜入了进来。
一个老头,一个少年。
两人正在库房里找着什么。
那老头端着灯台,少年腰挎着刀,一个人在找东西,另一个更好像在保护着前者。
徐奇推开房门问他们,两位是谁?
月色只映在他的背上,让屋里的人看不清他的脸。
老头转过身来,说道,在下是翻山道乔一守。又指向身旁的少年,这位是六扇门的官爷。今夜我两奉命在此查案。
徐奇走了进去,问到,查案?我六扇门何时需要晚上查案?
那少年咦了一声,说道,你是六扇门的?那正好,我是你们石千户的侄子,这是石大人的私事,没你什么事。
徐奇走近了两人,没说话。
少年张嘴又打算开口,却被老头拦了下来。
老头开口就问,敢问阁下是六扇门哪位手下?
徐奇已经走到两人面前,随口掐了个名字回他,我是魏文涛魏千户手下张信。
还没等两人说话,徐奇又冲着背后大喊,谁!
两人下意识的转头。
下一刻,徐奇就出手了。
他先是挥拳扑向少年,打算夺下他的刀再说。
没想到那少年转头的时候竟然跟着扑了出去,让他一时没能得手。
紧接着腰间便受到了老头的一脚。
徐奇被踢的偏离了原先的位置,随后便看到屋子里一条刀光渐渐长了起来。
是那少年拔出了刀。
徐奇,你随口编的名字倒还挺顺口。老头一击得手,得势不饶人,要和少年两人包夹而来。
徐奇哪有心情回他,只是狠下心继续迎着那刚拔出来的刀前扑。
一刹那,两人就凑到了一起。
少年挥刀而来被徐奇避开,徐奇一拳打在他肋间,少年吃痛收手,又被徐奇打在下巴上,却是一下晕了过去。刀也被顺手夺了过去。
徐奇手上刚拿到刀,老者就已经贴了上来。
滚开,徐奇挥刀喊。
长刀斜着劈下来。
徐奇又看到那老头居然不躲不避,却是用左手去挡。
徐奇倒不是什么嗜杀之辈,此间斗争倒也是三人的猜疑所致,他也摸不清面前这两人究竟是不是是,什么石大人的侄子。看到这老者手上没什么家伙事,劈下去的刀也收了三分力,留下心神准备劫持那少年好脱身。
没想到他刀还没劈下去,老头的手自己就迎了上去。
只听当的一声。
徐奇暗道不妙。
下一刻老者右手抬起,便是一把飞刀迎面而来。
徐奇强行扭过身子去。但是还是被飞刀划过胸口。这一刀划过去倒是深可见骨。从上腹部一直到右肩都翻起来了肉。
若不是徐奇没下杀手留了力气,这一刻怕是要被这飞刀直插胸膛。
“翻山道,好一个偷鸡摸狗的本事。”徐奇捂着胸口,止不住血滴下来。长刀架在倒在地上的少年脖子上。
老者看到这一幕到也不敢再来。
一时沉默了一会。
徐奇发现这一刀已经划得自己伤的不轻,他看向老头,还不等对方说话,抬起手一刀刺进了少年的肚子。
“我们不是六扇门的!”老者不敢再上前,冲着徐奇大喊。
“他死不了!”徐奇又将刀横着划了一刀。
他看着老者,缓缓离开了此处。
等到他离开金府,又看到那两人从另一头离开。
伤口太长,捂不住。徐奇只好将袍子割开先包扎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金无道临死前问的问题。
金无道问他以后去哪买药。
京城有大大小小几十家药商,多数都多少和这个那个的大人有些关系。还有几百家药铺,倒是各有各的门道。
徐奇找了家深夜还在开门的小铺子。这铺子本就是面对些劳苦群众的,想来也是见过因为打架斗殴而弄伤的街头混混,不大会想到通知六扇门什么的。
等徐奇到了铺子里,那看店的伙计看了看他的伤口,说,包扎十文,药材十两。
徐奇问他,十两?说归说,他还是把钱递了过去。
他在六扇门任职的时候,一个月也才五两银子。
“这位大哥你可别逗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早上几大皇商就把药价加了两成,本来也没事,反正大家伙还能上别人那进药。后来听说有个不对付的药商还让他们买通了保镖给弄死了,这不,到下午全城的药价都涨价了。我们掌柜的这晚上还赶过去排队交钱呢。”那伙计倒也不急,先是给徐奇止了血。
徐奇问他,“涨了两成,到你怎么也要十两那么贵。”以前徐奇跟着金无道的时候也看过账本,这些止血的药材,卖出去的时候也就几十文,就算都加起来,也到不了这么贵。
伙计又仔细的替他仔细的看了看绷带绑的结实不结实,才说道,“这哪有准的事,皇商加两成,下面的大商人这一手也要加两成,再到管我们东城的药商这再加两成,进了货,还要给地界上的青头给个保护费,不然这药材哪运得进来。等最后卖完了,还要先专门找衙门报备了交了税钱才能继续进货。”
徐奇又问他,“那要是寻常人家买不起药呢。”
伙计笑了笑,“扛着,抗不下去就等死。”
这伙计说的寻常,但是也是没错。这世道活到最后欺压的还是这些穷苦百姓,京城里这些皇商从来没知道东城有个小药铺,也不知道小药铺卖的药究竟是多少两银子一付。但也就是这些小药铺子,从寻常人家收了钱,然后再去更大的药商那里买了药。
一层又一层,这些钱从几文到几两到最后的成千上万两就汇集到了那些掌控着药材价格的皇商手里。
徐奇好像有些明白金无道为什么要问他以后去哪里买药。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金无道为什么临死了还说这句话。
徐奇注意到伙计用完药,又把剩下的药分类装到一个小布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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