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集 大进攻 乌云笼罩凤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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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留在门处站岗的战士外，大玲和罗阳跟母亲一块进了屋。
“娘，区委有个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就让罗书记和你谈谈吧！”大玲亲热的走到小凤山跟前，看着他红扑扑、逗人喜爱的小脸，大玲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宁，昨天晚上区委对这次国民党军队大进攻的形势作了进一步的研究。解放军为了消耗杀伤拖延敌人的有生力量和掩护群众及大部队和伤病员要立刻向东山转移，胶东军区的部队和西海军分区独立团已在粉子山和咱区的凤凰山至西南方的魏家东埠、柳沟南埠和埠口西埠四个山头设立了阻击阵地，而咱们桃花沟就在凤凰山下，这里的地理位置极为特殊。为了应付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区委决定把你和福囤留下，组成一支民兵小分队潜伏下来协助区小队打击和镇压那些图谋不轨的反革命。另外，还要注意我们解放军伤员抢救和保护。你看你还有什么困难吗？”“没有困难，我和福囤一定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抗战都挨过去了，大进攻我们也不能退缩。”栩珍豪不含糊、坚定的回答着。
“大宁，你看小凤山”？罗阳迟疑的说。“是啊，娘。小凤山咱可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出问题。”“没有事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这几天可以叫山花看管，这孩子和山花还合得来。”
“大玲啊，小玲最近有信吗？”栩珍想儿女的心情油然而生。“听说小玲已不在独立团了，前些日子调到胶东军区司令部了。听说大虎还在独立团，已是副营长了。娘，等我抽时间常回来看你，我不是还在咱本区工作吗？”栩珍听说小玲已调到胶东军区，连忙着急的问：“调到军区那一定是跟着许世友司令员了？咳，都长大了，一个个都远走高飞了，我不难过，不难过，如果每一个年青人都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可谁来闹革命，谁来保卫咱们的国家？我自豪，自豪啊！”
大玲和罗阳一走，栩珍便叫醒了小凤山，背着他来到村公所。这时福囤、山花、小脆瓜和青妇队长甜酒叶及儿童团长铁锤也都来到了村公所。经过简单的商议，由妇救会长山花、青妇队长甜酒叶和儿童团长铁锤立即催促带领该向东山撤离的人员全部立即撤离，小凤山交由山花看管。
古历一九四七年七月七日拂晓，这是桃花沟一个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天还不明，撤离开始了，撤离的有地下党员、村领导、土改积极分子和农会干部。
他们有的牵着毛驴驮着吃的、老人和小孩。有的挑着担子。有的背着被窝，有的年青女人把脸上抹上锅底灰开始向东山撤离了。
黎明前的这段黑暗，把整个桃花沟罩的严严实实。栩珍和福囤把留下的十名思想好、觉悟高、年青并有武功的民兵集合到村公所。布置了今后的任务。
天已傍晌天了。突然从村外有很多很多的国民党部队朝村里开，另外还有不少的民夫赶着马拉军用物资的大车，一辆辆赶进了村。在桃花沟村大街大庙的东西长街上集结了无计其数的部队。原来，师长李弥亲自指挥一个师的兵力。一部分沿烟潍公路直扑粉子山，另一部分从平度至长乐沿着小路疯狂冲进凤凰山的桃花沟村。跟随部队大进攻进入桃花沟的正是摇身一变的三蝎子组成的一群乌合之众。
刘三蝎子骑着高头大马身背手枪站在石星埠高高的峰顶俯视着山下的桃花沟兴奋而轻蔑的用马鞭指着峰下的桃花沟对身旁的小四说：“真他妈的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哼！没想到我刘大参议还是刘大参议。今天我又回来了——！是好样的别他娘的跑啊————！”
说到这里，刘三蝎子又狠狠的咬了咬牙大吼道：“谁他妈吃了我的、拿了我的、分了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小四，进村！”
“进村——！”小四举起手枪吼叫起来。
这时百多人的队伍“嗷、嗷”的叫着冲进桃花沟村。
三蝎子一进村直扑王正的大门前，说是大门，那是什么大门，王正家的木板大门已被栩珍摘下来送上凤凰山为解放军修筑工事用了。现在的大门不过是用葫秫桔勒成绑在门框上挡一挡鸡狗鹅鸭的木头框罢了。三蝎子举起手枪对着这个木头框葫桔大门也不放过发疯似的扫射着。然后跳下马来和小四一跺脚开两扇木头框葫桔大门进屋一看，整个屋里空空荡荡。三蝎子对着才用山草帔成的屋顶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统统烧掉——！”小四和三蝎子拿来一些干草点上猛的扔到了王正的屋上，刹那间新帔的草屋便火光凶凶黑烟冲天烧了起来。
把王正的房子点上后刘三蝎子这才稍稍消了一口气，马上又回到刘家大院。还没到门前老远就看到了挂在大门旁写有农会的大牌子。火气刚刚稍消的三蝎子立刻瞬间气又顶上脑门子，抽出手枪推上子弹朝牌子射去。然后和小四怒气冲冲的抓住牌子从墙上掀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从地上拿起石头使劲砸了一遍又一遍后又拿火点上直到看着把牌子烧尽为止。
白头翁看到街上排满了国民党的部队，心中十分高兴，忽又听到大门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知道是三蝎子回来了，高兴的小跑似的出门迎接，可巧又正碰上三蝎子开枪，刚转过照壁一发子弹“吱”的一声从她的耳边飞过，吓的一腚坐在地上。“哎呦呦，你这个老东西，你回来就得惹我生气，你他娘的眼珠子长腚上去了？”挥舞着大烟袋骂了起来。小四费了好大劲才把又粗又胖的白头翁背到炕上。三蝎子坐在大圈椅上气的喘着粗气愤怒的听着白头翁唠唠叨叨说着孙兰、栩珍、福囤、山花、小脆瓜还有那个姓张的死老头和姓杨的穷鬼们怎么要整她，怎么欺负她。说着说着她又挥舞起大长烟袋杆咬着牙吼骂起来：“我操她娘的，可气死我了。他们说咱们吃人都不吐骨头。我看这帮穷光蛋是她妈‘仗着穷骨头扎人’。穷死活该倒霉，就是天生的一副穷相苦命，这怨谁，找老天爷爷要去啊。”说着，她还添油加醋唠叨着农会们怎么分他家的地，特别是那福囤，还真多亏栩珍不计前嫌止住他们。
三蝎子越想越生气拍着桌子大骂：“等我抓住这群东西，非活剐了他们。”“掌柜的，人要倒霉呀，喝口凉水都塞牙，现在连山花也当了什么妇救会会长，连小精细家那个小丫头片子叫什么甜酒也当了什么青妇队长，还有二丑家的死孩子兄弟铁锤也当了儿童团长。都骑在咱头上拉屎撒尿啦，特别是那个小脆瓜。”
白头翁那还昌着呛人阵阵青烟的大长杆烟袋不住的在三蝎子跟前和脑壳上挥来晃去，特别是那能打倒人并带有一股口臭的唾沫星子更是让三蝎子左闪右躲，不得不挥动着左手遮挡，此时即心烦又生气的压低嗓门大吼道：“你今后能不能改一改，真是生姜改不了辣味，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说吧，小脆瓜怎么样了。”当刘三蝎子一听又提到小脆瓜，如是立刻打断了白头翁的话喳子急忙问道。
白头翁一看提到小脆瓜就引起三蝎子的注意，心中十分不悦说道：“一提起那个小脆瓜，你又动心了是不是？告诉你，小脆瓜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你觉得你是还乡团长，可人家现在是自卫团长，整天腰插手枪头戴军帽威风着呢，自卫团长专收拾你这个还乡团长。全村全区谁不知道，就连那个小白脸子、共产党的区高官罗阳还在庆祝打皇军的大会上亲手给她戴大红花又握手又表扬呢，还有大锁、秀兰两口子也打过皇军，要不是他们一家子，那个带头斗争咱家的孙兰早就叫皇军抓走了。咳，提起来可气死我了。你还别说，那次庆什么功大会上，人家大锁、秀兰高低不上台戴红花，听人说，她说庄户人种着几亩地别饿着就行，过个安静日子就挺好。听了白头翁的话，三蝎子叹了口气说：“咳，那年我坐车从他家门前过，得亏了大锁为咱修好了大车轱辘。你忘了？那年你在集上看到人家秀兰穿了件粗布衣裳十分好看，你非要我在县城买了块好布料也要照样子做，可城里的裁房总做的不合身，人家秀兰触的那个琵琶扣就是好看，做的衣裳也合身，这些还不都是多亏人家秀兰给你做成的？可后来给人家什么人家都不要？就她娘的小脆瓜这个不知害臊的东西，又她妈投靠共产党了？等我抓住她非活剐她方解我心头之恨。”听了三蝎子的一番气话，白头翁朝三蝎子撇了撇嘴斜了斜眼连挖苦带讽刺加抱怨又责备的开了腔：“喳喳，又吃醋了是不是？还剐了她，见面上前一抖擞两句好话说的不知天高地厚，那香风呀还剐了她，还不知谁剐了谁呢。”
三蝎子被白头翁烂的臭的一派咧咧又气又烦，用夹着烟卷的手指点划着白头翁大声吼道：“小脆瓜就她娘比你强，你她娘的又脏又硬又随嘴子，贱骨头，她其码说话温柔善解人意，你她妈进门烦人，就你这样的熊婆娘能恋住男人？”
三蝎子气愤的从箩圈椅子上站了起来抓起手枪一甩袖子朝外走去。
“老东西，你给我站住，你又要上哪去，你不在家住几天？不识抬举。”白头翁一边在炕头上招呼一边把大长烟袋锅子在窗棂上磕的“啪、啪”一声响，还不住的嘟噜：“就她妈知道姨太太、小脆瓜、红桃花、大豌花怪不得共产党要斗你，狠斗你、斗死你可气死我了。”生了一肚气的三蝎子才走到大门口忽又猛回过头来板着脸粗声粗气的吼了一声：“上峰有令，等八月十五打下掖县城，叫小四接你去城里过八月十五，真她娘的，当初搪这么一个东西撂又撂不了，扔又扔不掉，舅舅不亲曩娘不爱，掉了欢喜拾着恼。”憋了一肚子气的三蝎子吼叫完便歪了歪头，提着手枪率领他的一群人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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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你看小凤山”？罗阳迟疑的说。“是啊，娘。小凤山咱可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出问题。”“没有事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这几天可以叫山花看管，这孩子和山花还合得来。”
“大玲啊，小玲最近有信吗？”栩珍想儿女的心情油然而生。“听说小玲已不在独立团了，前些日子调到胶东军区司令部了。听说大虎还在独立团，已是副营长了。娘，等我抽时间常回来看你，我不是还在咱本区工作吗？”栩珍听说小玲已调到胶东军区，连忙着急的问：“调到军区那一定是跟着许世友司令员了？咳，都长大了，一个个都远走高飞了，我不难过，不难过，如果每一个年青人都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可谁来闹革命，谁来保卫咱们的国家？我自豪，自豪啊！”
大玲和罗阳一走，栩珍便叫醒了小凤山，背着他来到村公所。这时福囤、山花、小脆瓜和青妇队长甜酒叶及儿童团长铁锤也都来到了村公所。经过简单的商议，由妇救会长山花、青妇队长甜酒叶和儿童团长铁锤立即催促带领该向东山撤离的人员全部立即撤离，小凤山交由山花看管。
古历一九四七年七月七日拂晓，这是桃花沟一个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天还不明，撤离开始了，撤离的有地下党员、村领导、土改积极分子和农会干部。
他们有的牵着毛驴驮着吃的、老人和小孩。有的挑着担子。有的背着被窝，有的年青女人把脸上抹上锅底灰开始向东山撤离了。
黎明前的这段黑暗，把整个桃花沟罩的严严实实。栩珍和福囤把留下的十名思想好、觉悟高、年青并有武功的民兵集合到村公所。布置了今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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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蝎子骑着高头大马身背手枪站在石星埠高高的峰顶俯视着山下的桃花沟兴奋而轻蔑的用马鞭指着峰下的桃花沟对身旁的小四说：“真他妈的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哼！没想到我刘大参议还是刘大参议。今天我又回来了——！是好样的别他娘的跑啊————！”
说到这里，刘三蝎子又狠狠的咬了咬牙大吼道：“谁他妈吃了我的、拿了我的、分了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小四，进村！”
“进村——！”小四举起手枪吼叫起来。
这时百多人的队伍“嗷、嗷”的叫着冲进桃花沟村。
三蝎子一进村直扑王正的大门前，说是大门，那是什么大门，王正家的木板大门已被栩珍摘下来送上凤凰山为解放军修筑工事用了。现在的大门不过是用葫秫桔勒成绑在门框上挡一挡鸡狗鹅鸭的木头框罢了。三蝎子举起手枪对着这个木头框葫桔大门也不放过发疯似的扫射着。然后跳下马来和小四一跺脚开两扇木头框葫桔大门进屋一看，整个屋里空空荡荡。三蝎子对着才用山草帔成的屋顶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统统烧掉——！”小四和三蝎子拿来一些干草点上猛的扔到了王正的屋上，刹那间新帔的草屋便火光凶凶黑烟冲天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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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翁看到街上排满了国民党的部队，心中十分高兴，忽又听到大门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知道是三蝎子回来了，高兴的小跑似的出门迎接，可巧又正碰上三蝎子开枪，刚转过照壁一发子弹“吱”的一声从她的耳边飞过，吓的一腚坐在地上。“哎呦呦，你这个老东西，你回来就得惹我生气，你他娘的眼珠子长腚上去了？”挥舞着大烟袋骂了起来。小四费了好大劲才把又粗又胖的白头翁背到炕上。三蝎子坐在大圈椅上气的喘着粗气愤怒的听着白头翁唠唠叨叨说着孙兰、栩珍、福囤、山花、小脆瓜还有那个姓张的死老头和姓杨的穷鬼们怎么要整她，怎么欺负她。说着说着她又挥舞起大长烟袋杆咬着牙吼骂起来：“我操她娘的，可气死我了。他们说咱们吃人都不吐骨头。我看这帮穷光蛋是她妈‘仗着穷骨头扎人’。穷死活该倒霉，就是天生的一副穷相苦命，这怨谁，找老天爷爷要去啊。”说着，她还添油加醋唠叨着农会们怎么分他家的地，特别是那福囤，还真多亏栩珍不计前嫌止住他们。
三蝎子越想越生气拍着桌子大骂：“等我抓住这群东西，非活剐了他们。”“掌柜的，人要倒霉呀，喝口凉水都塞牙，现在连山花也当了什么妇救会会长，连小精细家那个小丫头片子叫什么甜酒也当了什么青妇队长，还有二丑家的死孩子兄弟铁锤也当了儿童团长。都骑在咱头上拉屎撒尿啦，特别是那个小脆瓜。”
白头翁那还昌着呛人阵阵青烟的大长杆烟袋不住的在三蝎子跟前和脑壳上挥来晃去，特别是那能打倒人并带有一股口臭的唾沫星子更是让三蝎子左闪右躲，不得不挥动着左手遮挡，此时即心烦又生气的压低嗓门大吼道：“你今后能不能改一改，真是生姜改不了辣味，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说吧，小脆瓜怎么样了。”当刘三蝎子一听又提到小脆瓜，如是立刻打断了白头翁的话喳子急忙问道。
白头翁一看提到小脆瓜就引起三蝎子的注意，心中十分不悦说道：“一提起那个小脆瓜，你又动心了是不是？告诉你，小脆瓜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你觉得你是还乡团长，可人家现在是自卫团长，整天腰插手枪头戴军帽威风着呢，自卫团长专收拾你这个还乡团长。全村全区谁不知道，就连那个小白脸子、共产党的区高官罗阳还在庆祝打皇军的大会上亲手给她戴大红花又握手又表扬呢，还有大锁、秀兰两口子也打过皇军，要不是他们一家子，那个带头斗争咱家的孙兰早就叫皇军抓走了。咳，提起来可气死我了。你还别说，那次庆什么功大会上，人家大锁、秀兰高低不上台戴红花，听人说，她说庄户人种着几亩地别饿着就行，过个安静日子就挺好。听了白头翁的话，三蝎子叹了口气说：“咳，那年我坐车从他家门前过，得亏了大锁为咱修好了大车轱辘。你忘了？那年你在集上看到人家秀兰穿了件粗布衣裳十分好看，你非要我在县城买了块好布料也要照样子做，可城里的裁房总做的不合身，人家秀兰触的那个琵琶扣就是好看，做的衣裳也合身，这些还不都是多亏人家秀兰给你做成的？可后来给人家什么人家都不要？就她娘的小脆瓜这个不知害臊的东西，又她妈投靠共产党了？等我抓住她非活剐她方解我心头之恨。”听了三蝎子的一番气话，白头翁朝三蝎子撇了撇嘴斜了斜眼连挖苦带讽刺加抱怨又责备的开了腔：“喳喳，又吃醋了是不是？还剐了她，见面上前一抖擞两句好话说的不知天高地厚，那香风呀还剐了她，还不知谁剐了谁呢。”
三蝎子被白头翁烂的臭的一派咧咧又气又烦，用夹着烟卷的手指点划着白头翁大声吼道：“小脆瓜就她娘比你强，你她娘的又脏又硬又随嘴子，贱骨头，她其码说话温柔善解人意，你她妈进门烦人，就你这样的熊婆娘能恋住男人？”
三蝎子气愤的从箩圈椅子上站了起来抓起手枪一甩袖子朝外走去。
“老东西，你给我站住，你又要上哪去，你不在家住几天？不识抬举。”白头翁一边在炕头上招呼一边把大长烟袋锅子在窗棂上磕的“啪、啪”一声响，还不住的嘟噜：“就她妈知道姨太太、小脆瓜、红桃花、大豌花怪不得共产党要斗你，狠斗你、斗死你可气死我了。”生了一肚气的三蝎子才走到大门口忽又猛回过头来板着脸粗声粗气的吼了一声：“上峰有令，等八月十五打下掖县城，叫小四接你去城里过八月十五，真她娘的，当初搪这么一个东西撂又撂不了，扔又扔不掉，舅舅不亲曩娘不爱，掉了欢喜拾着恼。”憋了一肚子气的三蝎子吼叫完便歪了歪头，提着手枪率领他的一群人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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