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

    咣当一声传来，我一抬头就看见阿妈端着碗的手有些颤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红绣鞋，嘴角颤抖的说“屎蛋，这个怎么会在你这，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快告诉阿妈”阿妈边说边跑到炕边，拽着我的胳膊，焦急的问我。

    “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我不是把它埋起来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狗蛋妈，给屎蛋熬药吧。”我阿爸的声音从院子里响了起来，阿妈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摇着我的胳膊，反复问我，这东西的来历。

    阿爸见没人理他，掀帘进屋，一脚踩在了碎了的碗上，一抬头，看到那双红绣鞋，也顾不上疼痛，脸瞬间就黑了，我有些瑟瑟的往后缩了一下。

    “哪里来的？”阿爸从未对我这么严肃过，我动了动自己的嘴，把二丫出殡那天的事说了出去，却并没有提，二丫头七那天我出去的事，或许在我心里还留有一起侥幸吧。

    阿爹听过后，本想揍我一顿，可扬起的手终究没落下，脸色却还是一直不好，阿妈更是一直哭，我到此时也没明白，不就一只鞋嘛，怎么就像大难临头一样了呢！

    “今晚，你跟我去坟地，把鞋还给二丫”阿爸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直到入夜时分，阿爸拎着一坛子酒和几个苹果一只鸡走了进来，随行而来的还有那天给二丫家做法的道士。

    那道士一身蓝底道服，头上配着同色道士帽，一头灰白的头发用一根木头簪子高高束起，精瘦的脸庞，一双精明的小眼眯起，打量着我，似乎要看穿我，一只手捋着他长长的胡子。

    我被他看着有些发毛，却也不敢吱声，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道士的声音传来。

    “你把二丫出殡那天的事再说一遍”

    我看了一眼我阿爸，我阿爸一挑眼，我就麻溜的把和我阿爸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却还是没有说头七的事。

    “没了？头七那天的事呢”道士盯着我的眼，一动不动，他似乎知道了一样，我心中一惊，完了，瞒不住了。

    我看着阿爸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下来，低着头，开始把头七那天我是怎么上山，挖出了红绣鞋，又是怎么被张齐发现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我已经不敢看阿爸铁青的脸色了。

    道士拿过二丫的鞋仔细的端详，不就是普通的绣鞋嘛，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一会，道士发出一声叹息，抬头对阿爸说“先按之前说的来吧，如果她怨气没那么大，这孩子就能躲过一劫，以后逢年过节给她烧点纸也就没事了。”说完并没有放松，还是有些愁眉不展的。

    快12点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的的要睡着了，老道士和我阿爸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纸钱，和那些贡品，都打包好了。

    “醒醒，误了时辰就不好了”我阿爸把我摇醒，我揉了揉还没睁开的双眼，很不情愿的穿上了衣服。

    一轮满月挂在空中，让这夜突然有些清冷，断断续续的狗叫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我跟在阿爸身后，往坟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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