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索魅情》 第一章 听过“冥狱界”吗? 传说古老的中国是由四个半邪半正的家族所统治着,它们分别为——海、宓、玄、甄。当初为了扩大国土领域。四个家族协议合而为一;四族的结合使得原本分散的邪恶力量凝聚起来,并渐渐壮大形成一个令人闻之丧胆的黑暗力量,称之为“冥狱界”。它所拥有的惊人力量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除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它还主导着世界的金融交易,也操控着陆、海、空的世界。 海氏家族自古便以王者之姿领御着冥狱界。冥王与狱帝是由其家族中所诞生的双胞胎兄弟所袭,一方所生之后代为双胞兄弟时便将位置传承下去。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每一代都会有一方产下双胞胎男婴。 这个叱咤国际的黑色组织是由冥界之王“冥王”、鬼狱之帝“狱帝”掌拄着,冥主管天、狱帝理地。 冥狱界之下又分为东、西、南、北四堂。四堂里最让人心惊胆战的十六位神秘杀手中又以“四煞”为最,他们就是“冥之双刹”及“狱帝双邪”。 冥王双刹就是东堂的“魅影”、西堂的“幻影”。 而狱帝双邪则是南堂的“暗影”、北堂的“霓影”。 冥狱死神出、难保今生命;这是外界对冥狱界杀手的形容。只要冥狱界的杀手一出手,就宛如索命的死神,毫不留情的将即死的魂魄勾了去,今生难以再活命。 为预防奸贼小人觊觎王位而对冥王、狱帝不利,在冥王出巡时,冥王双刹便会随侍在旁;同样的,狱帝出巡时狱帝双邪也是时刻不离身。 对于神秘的十六位死神之首——四煞,黑道中人也根据他们冷酷无情的行事作风,分别替他们取了令人惊心动魄的别号。 索命罗刹东魅影, 勾魂使者西幻影, 取命阎王南暗影, 夺命死神北霓影。 他们既坏又邪。坏得让人无法招架、邪得令人无法抵抗。 于是便有了这样令人胆战心寒的形容出现: 魅影、幻影为恶刹。 暗影、霓影为阴邪, 东堂三月余人命, 西堂三神追人魂, 南堂三幻鬼见愁, 北堂三邪鬼夜叉。 ※      ※      ※ 舞台上,一名漂亮耀眼的女子仿佛精灵般自在、轻松的舞着,随着动人心弦的音乐,她款款摆动身躯,将自己融为音乐的一部分。 曼妙的舞姿、自信的美丽神情,让舞台上原本就迷人耀眼的女子更增添魅惑人心的魔力。 终于,音乐缓缓的进入尾音,女子在曲终之际将曼妙的身躯轻轻一转,没入袅袅白烟之中。 深红色的布幔也随着缓缓落下。接着是一波波持续热烈的掌声,响彻整个舞台。 掌声中布幔又缓缓的被拉开,一群舞者并排挥手谢幕,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方才那位身着浅蓝色舞衣的长发女子。 献花的人潮涌上舞台,纷纷奔向笑得宛若天使般的浅蓝色身影;她耀眼的笑容更因崇拜者的声声祝福和献花而显得光彩夺目、灿烂不已。 之后,深红典雅的布幔再度拉上,遮去众人目光追随的目标。 “真不愧是‘精灵舞者’,能将舞技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一名身穿灰色西装、沉稳不失帅气的男子献上一束红色玫瑰,并礼貌性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女子将方才舞迷们送上的花束交给上前帮忙的两位小助理,笑呵呵的接过男子手中那束大红玫瑰。 “谢啦!保罗。”女子嫣然一笑。 保罗随着女子步入后台。 “羽韵,你说你想休个长假啊?”他盯着正快速卸妆的女子。 没错,她就是享誉国际、鼎鼎有名的舞者,目前舞台的宠儿、媒体大事任尊的宝贝女儿——任羽韵。 两年前,她以傲人的天分、迷人的舞姿,以“雨”这出舞台剧奠定她在国际舞台的知名度,进而以“天空、白云、阳光”在了国际舞坛金舞奖的第一名,替她拿下“舞界最有潜力的生力军”之名。 两年的努力,她已在舞蹈界打下一片稳定江山,驰名的精湛舞技更让人频频点头称赞。不久,她便有了“精灵舞者”这个封号,人们将她视为舞坛之神、舞林之后般景仰、崇拜着。 看遍当今舞坛,还没有人能舞得比她更完美、更精湛,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漠视的魅力;想跟她平起平坐的舞者们莫不卯足全力的练习,但仍未有人能超越她目前的一切。 她生来就有异于常人的超好节奏感,任何舞蹈动作也是一学就会;别人还在练习如何弯腰,她就已经在跳华尔滋。 而她生来仿佛就是注定要成为这样一个闪耀的明星,显赫的家世、优雅的气质、脱俗的美貌及超水准的舞技,让她成为镁光灯争先追逐的焦点。 “嗯哼。”任羽韵无奈的看他一眼,卸妆枚棉正贴在她丰润的唇上,让她无法顺利回话。 保罗拉过一张椅子在任羽韵身旁坐下。一脸狐疑的盯着双手正忙碌地在脸上擦来擦去的她。 “你很少放长假。”当他这么多年的经纪人,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开口要休长假。 任羽韵手上的棉片擦过额际,“你不是一向鼓励我休假,老叫我别尽忙着各地表演吗?”她美丽的朱唇微微上扬,像是在取笑他的健忘。 “呃......”这一句话堵得保罗哑口无言,好看的唇半启,不知如何应对。 她轻笑出声,很满意他的反应,这是她意料中的反应。 “可是,你通常都只休息个半个月,就坚持要为下一场演出排演的。”保罗阳光般的笑容让人很难有戒心。 “你不喜欢我休假?”她停下手边的动作.楚楚可怜的看着保罗。 “不是……那你准备休息多久?反正今晚是这出舞剧最后一场演出,你可以休个大半年都不是问题。”这妮子两年来已表演了近三年的分量,钱就更甭提了,反正,利润可观就是。 “不用太久,三个月就可以了!”为了这三个月,她已计划很久。 三个月?怪哉。 “休息半年好了,就当作我给你的礼物,慰劳你这些年的辛苦工作。”瞧——天下大概找不到像他这样的经纪人,把金钱视为粪土似的不在乎。 任羽韵睁大一双眼,只差眼珠子没掉下来。 “好吧!替我发个消息,说我暂别舞坛半年。”呵!真爽。 保罗拍拍她,面露怀疑之色。“你到底要干嘛?” 她的行迹实在值得怀疑,谁教她素行不良,老惹麻烦。不过,她的这项“奇迹”只有他、她家人及贴心好友桑融雪知道。 虽然她在大众的面前,一直维持着一个舞蹈家应有的高雅气质及端庄淑女的模样,其实这个小恶魔一天到晚老范一堆麻烦,尤其是和她那个什么歃血为盟的超级死党桑融雪在一起时,那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保罗看着眼前宛若天使的脸蛋,唉!谁知道那张脸底下竟藏着一个恶劣到极点的恶魔……,他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被整得差点去住院的惨景。 这女人……标准的双面人,他在心中悲叹。 只见任羽韵贼贼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她甜美的笑容埋藏着不易察觉的坏心。 ※      ※      ※ 任羽韵仔细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那张无价之宝,傻傻的对着照片上的人猛笑。 这张照片可是她那个最爱搞怪、又爱胡闹的大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冒着生命危险偷拍的。又因为世上仅此一张,所以她格外小心保护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她毁损。 “魅影……”任羽韵一脸幸福的轻抚着照片上冷淡又俊美的男子。 想她任羽韵寻寻觅觅、挑挑拣拣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值得她爱的男人。而皇天果然不负她这个苦心人啊!让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上他。 自从那次在超市看到他之后。她的心就全系在他身上。“我要定你了。”任羽韵布满光彩的双眼显示着她的决心。 她之后曾刻意与大嫂一同出席各种宴会,也遇过魅影好几次,但他总是将她撇除在他的视线外,好像她是化石或标本似的…… 每次假借各种理由靠近魅影时,总是被他轻松的躲过。然后她就会望着自己那双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手低咒,而他总在一旁闪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在取笑她的愚昧。 抱着心爱人的照片,任羽韵看着星空又开始傻笑起来。 明天,她即将与魅影开始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哈! ※      ※      ※ 漆黑夜空,挂上繁多星子,寂静与黑暗连成一线。 一抹黑色的身影轻松的进入一幢警备森严的楼房,避过楼房前的重重各卫人员及屋内的监视器,黑色身影停驻在二楼。 回廊底隐隐传出女人放浪的吟哦及男人的淫笑声。 那抹黑色身影从阴暗的角落缓缓移向声音来源处,一双细长的东方眼悠悠的透过房内的灯光看清床上两具交缠光裸的躯体。 阴惊的冰眸看不出任何神情,只是漠然的看着床上男女忘情做爱的画面。 床上的金发女郎被满身肥肉的中年男人抱起,女郎双腿横环在男人腰上,两人交缠着进入浴室。 俐落的黑色身影进入房内,一走到未合上的浴室门旁。 浴室内的两人正忘情的翻云覆雨着,丝毫未察觉到身后的危机。 黑色身影举起消音手枪,扣下扳机。 “啊——”浴池里的金发女郎瞠眼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浴血男人,失声尖叫。 瞬间,屋内屋外一阵骚乱。 而门旁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      ※ 东堂 东堂是跨越黑白两道的冥狱界东方主分支,四大堂之一,位于台湾。其他三堂分别为: 西堂——位于英国伦敦。 南堂——位于纽西兰北岛。 北堂——位于加拿大维多利亚岛。 它们其下各有一位堂主、杀手四名和上千名成员。每个堂口皆占地数千坪,设备齐全,宛若一座小城。其建筑设计处处充满中国风味,让人完全看不出隐匿其间的监视网路系统及红外线保全系统。 四个堂口的设计皆一样。各有四个主园:东堂是春、夏、秋、冬园,西堂是柳、松、榕、柏庄,南堂是日、月、星、辰苑,北堂是雷、雨、风、雪居。主园下划分为四个大庭,四个大庭里又分为四处,每一处皆有四幢房。 东堂春园的四庭分别是梅庭、兰庭、竹庭、菊庭,其中以梅庭占地最广。 梅庭的东处为主屋、西处为月屋、南处为蓉屋,北处则有三幢名为盼日阁、盼月阁、盼星阁的中国式楼房。 东堂的堂主及助手都住在春园,客人则住夏、秋及冬三园。每一园都有东堂十分之一的人力日夜轮流驻守。 春园与夏园之间是一间设备齐全的医院;秋园后头则是武道馆及三层楼的室内体育广场;较安静无人的冬园旁边则是东堂杀手们练习枪法及箭法的室内练靶场。 梅庭东处住的是堂主、西处住的是四名杀手,南处是堂主偶尔回娘家的女儿住的,北处则空着未住人,通常是给至亲好友居住。 梅庭的西处是禁地,除了堂主可进入外,其他人皆不敢抗命进入。埋头四幢中国风味楼房连成一个四字型。中间被划出一处古色古香的莲花池塘和凉亭。 这四幢房住着冥狱界素有“死神”之称的十六位杀手其中四位,也是令人闻之丧胆的索命者。 他们四位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没有猎物能逃脱他们的捕狩,在猎物还未开口求饶前,早已让猎物莫名的死去。宛如——带着血色的月亮,出现在黑夜中。 而这里取名为——月屋。 魅影——东堂杀手之首,与西堂的幻影合称为冥王双刹,只要两人一出,没有人能活着走出两人的视线范围。 魅影一双含冰的东方细眸正不带情感的瞄准靶心,连续射出十发正中红心的子弹。 “就知道你在这里。”隐含笑意的沉稳男声在他背后传开来。 魅影冷酷的嘴角扬着一抹看不见的笑意,只有三个人让他察觉不出他们靠近自己。一个是冥王,一个是狱帝,另一个则是一一他。 “昨晚做得很俐落,让林原那个祸害在黑道中除名。”他真替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遗憾,竟敢走私海洛因等毒品,还放话说是东堂帮他撑腰,用东堂的名义干了一堆坏事。不跟他明讲是要他自个儿收手,没想到大伙竟当作东堂默许他这样放肆。 啧!白痴一个。还要让东堂白白浪费一颗子弹收拾他。 “有事?”魅影收起枪,冷冷问道。 魁梧的男人摇摇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着。“没事。 魅影瞄了比自己还略矮半个头的中年男子。那张脸都已五十岁,居然还是风流倜傥得令人无法移开目光。一个跨步,魅影越过他离去。 “魅影——你二十八岁了吧?”他打量着魅影颀长的背影,真是帅啊!连他都为之动容。 魅影停下脚步,对他突然的问话感到诡异、在他手下做事十八年,对他异于常人的举止虽然早已习惯,但面对他这一番问话,魅影不免感到讶异,但脸上仍未露出任何讶异的神色。 不回话的认同一向是想彰的回答。 “没事,只是觉得岱岱也变得好大。她都十九岁了。” 岱岱是魅影心中的宝贝,由魅影一手带大,除了岱岱没有人能让他挂心,他的心里只有岱岱。 举起方才停住的脚,魅影迈出悠静的室内练靶场。 “唉!”男子叹道。这冷血的家伙,亏自己养了他十八年,竟然连回话都做得搭理。但是……嘿、嘿、嘿…… 唐威潇洒的脸上正透着坏心的算计。 此时,行动电话也凄热闹的响起。 “喂!蓉儿啊!”唐清蓉是唐威唯一的女儿,在半年前嫁给媒体大亨兼好友任尊的儿子任羽东。夫妻俩恩爱地如胶似漆呢! (老爸,怎样?)唐清蓉诡异的笑着。 “没问题。” (怕从我嫁了之后东堂显得冷清许多,这一次正好可以热闹一番。) “反正东堂已经好久没有热闹过啦!对了,我那活泼好动的宝贝孙子伦伦呢?” 任浩伦是任羽东与唐清蓉八个月大的心肝宝贝,要不是为了这个像极任羽东的翻版儿子,她才不打算与任羽东结婚呢! 大概是闲疯了,他这个心高气傲又坏心的女儿竟然又策划这种坏心眼的事要他当共谋……偏偏他就是不怕死又自愿要趟这种浑水。 谁教他们是骨血至亲的父女呢!她的坏心可是得自他的遗传呢!呵呵…… 两父女不知在算计些什么,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正隐隐的引起相同的共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章 任羽韵提着大包小包的由对街走来,停在警备森严的东堂大门口。 经过通报之后,她顺利的进入东堂大门。 “堂主问你,需要派车子来接你吗?”门口守卫阿森必恭必敬的问道。 车?开玩笑,当然不行。“不……用了。”呼,要命,差一点就说错话。 任羽韵劈头就要回答不行。 “那你的东西……”阿森疑惑的目光直在任羽韵手上、肩上、还有地上的行李间打转。这位小姐很漂亮,可是却怪怪的,从门口走到梅庭大概得花上她半天的时间,若再算上这些行李,她恐怕得花上一整天。 “没关系。”她快乐的挥挥手。 待会儿,就有人会接她进去。就是她的魅影啊! 呵呵!一想到魅影,她就兴奋。 迅速的拎起东西,她走入东堂颇负盛名的绿荫大道。 嗯——果然名不虚传。平时老听哥在那边说东堂是如何美、如何动人,她还真不知如何想像,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大概就是这样吧。 绿荫大道的尽头有一大片樱花林,听说缤纷得简直可媲美日本樱花盛开时的情景,害她好早就想一睹美景。 大约走了三百公尺,任羽韵停下来,看着手表。 七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 她从包包里拿出镜子,整理着长发。 这时,不远处传来车声。借由镜子的反射,她看见一辆黑色敞蓬跑车向她驶来。 来了!任羽韵在心中暗自窃喜,快速收起东西,她转过身等待车中人。 黑色敞篷跑车的主人也看见了眼前二百公尺处的粉绿色娉婷身影和……一堆行李?!该死的她来这里做什么?还有那堆该死的东西…… 任羽韵欣喜若狂的朝跑车里的人挥手,“魅影——”天啊!他真帅。 魅影踩紧油门,从她身旁呼啸而去。 任羽韵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怎么跟她预期的不一样?他竟然不理她,还加速离开……这男人……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是……任羽韵不怒反笑。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如果不是这样冷峻,那她也不会在万众人海之间挑中这个冷血男人——这男人就是她要的。 一股强烈的征服欲在心中没开,她非得征服这个男人不可。 很快的,任羽韵便从挫败中站起来,朝梅庭的方向走去。 ※      ※      ※ “可恶……该死……” 任羽韵气呼呼、喘吁吁的低咒着。 早知道这段路比万里长城还长,她就走回门口跟守卫要专车来接她了。谁知道不知不觉的就走了一半以上的路,让她走回去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逼得她非得狼狈地往前走不可。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任羽韵生气的将身上背的、手上拿的行李全抛到地上,擦着满头大汗。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背后传来一道优雅的男声,任羽韵转过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古代人”…… 古代人?! 任羽韵一双剪水瞳眸闪着许多问号。她明明是进入东堂,而且是要到梅庭的,怎么现在眼前出现一个将长黑发扎成一束马尾又身着古装的男人? 天啊,她会不会眼花啦?还是路走大多昏了头,出现幻觉! “你……是人?”任羽韵睁着一双美目,有点惶恐。这样问人肯定被砍…… 男子出乎意料的绽开一抹迷人笑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没错,我是人,活生生的男人。”这女人真好笑。 “你会说中文?”天啊!她怎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男子停顿了一下,才答道: “我讲了二十八年了。”真好笑,难道他现在讲的是阿拉伯文吗? “你是东堂的人吗?”呼!她总算问了一句比较正常的话。 “没错。我是邪月。”他温文的笑道。 “那个杀手医生!”对喔,她听清蓉嫂子说过,邪月有一头比女人还漂亮的长发。但,他干嘛穿古装,害她以为自己不小心跨越时空回到古代了。 “有趣。”第一次,他听见有人敢喊他杀手医生,而且还是个女人,她胆子可真不小。 不过,她清丽的脸似乎在哪里看过……,邪月仔细的看着她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亮丽脸庞,试着找出一个符合她的名字。 如果黑月这个情报贩子在的话,他就不必这么辛苦的在自已装满各式化学公式的脑袋里搜寻了。他的脑袋只能记住公式,因为公式比女人重要。 任羽韵拉起系在他腰际那条白丝绸带把玩着。真奇怪的黑色组织,这种她表演用的白丝绸竟然叫一个杀手系在身上,真好笑! “为什么你要穿成这样?你要上台表演吗?”黑社会的杀手都得做这种可笑的装扮吗? “不,待会儿要去祭祀死去的英灵。东堂每年都会做一场法会为死去的东堂人追思。”邪月笑着回答。她很可爱。 “哇!你们的规矩、仪式还真多。”她甜甜一笑。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再次提醒她是位不速之客,非常大胆的闯入者。 任羽韵皱了皱弯月似的眉,“这里不是梅庭吗?”她记得刚刚明明看到一块刻有“梅庭”的红木桧啊! 邪月温文尔雅的俊脸又漾开笑容,“是梅庭没错,但这里是禁地,除了居住者和堂主外,任何人皆不得踏进月屋一步。 “这里就是月屋?”她惊呼出声。 那不就是魅影住的地方,哇!真是皇天不负她这个苦心的小女人啊!她拼死拼活的抬着、拉着、拖着笨重的行李。为的就是来东堂入口中的禁地——月屋。 邪月意有所指的往右方一瞟,任羽韵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他站的大门旁钉有一块红木,上面刻了“月屋”两字。 她可爱的吐吐舌头。为自己的“大目”感到好笑。 她只忙着要气这段比万里长城还要长的路,却忘了看标示。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她的魅影。 ※      ※      ※ 肃穆的武道馆,在东堂人的尽心布置下成了庄严的祭祀道场。成千的黑衣人及掺杂其中的白衣人正随着台前的老师父默哀着。 老师父口中念念有词,正祝祷着天上的亡灵安息。 任羽韵换上红色吊带裤,蹦蹦跳跳的跳到后门口,一双明眸滴溜溜的往里头不安分的转着。 哇!真壮观。里头少说也有数千人吧!她想。 移动脚步、她绕过花圃走到前门。 只见前面一排坐着四名白衣男子和一名白衣女子,其中年纪较大的是东堂堂主唐威,旁边依序是魅影、黑月、邪月。冥月。 魅影—— 任羽韵一眼就看到坐在唐威身旁的魅影,阴美的侧脸更凸显他的冷漠无情。 老天!她已经整整三个月没看过他。为了这一刻,她将今年到明年初的合约都提前在这三个月内完成。 早上匆匆一瞥,只看见飞车而过的灰尘。没能将他看个仔细,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 只要推开这扇门,她就可以真正看见他。 穿着袈裟的老师父合上经书,低吟:“阿弥陀佛。”示意祭祀已完成。 众人跟着双手合十,深深的一鞠躬,整个祭祀大会告一段落。 “魅影!”任羽韵推开门,朝欲离去的一行白衣人大喊。 一行人纷纷停下脚步转过身,显眼的红色映入五人的黑眸中。 “你怎么跑来这里?”好好先生邪月首先发声。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会场严禁穿着红色衣物,所以方才的老师父也是一身灰服? 他瞟了唐威一眼,见唐威只是淡笑并没有发怒。既然堂主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做下属的也没什么好嘀咕的,可奇怪的是,堂主眼眸中刻意被压低的笑意很诡异。 “魅影。”任羽韵甜甜笑着跑向魅影,拉着他的手臂。 厌恶迅速爬上魅影冷淡的东方细眸。 他讨厌女人拉他的手,除了岱岱之外,他无法接受别的女人接触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当然,东堂中唯一的女杀手——冷若冰箱、不苟言笑的冥月更不可能做这种破天荒的动作。 “放开。”轻轻一挥,他轻松的甩掉仿佛沾了强力胶的纤细柔荑。 任羽韵不以为意,再度靠上强健的臂膀。 魅影嫌恶的拍开她又自动沾上来的小手。 任羽韵娇瞪他一眼,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但,偏偏这种男人才对她的味。 “魅影,你别这么无情嘛!好歹我们也认识了大半年。”说完,她又自动自发的将手黏上去。 她依旧记得在超市与他相对的短短几分钟,那几分钟让她今生注定难忘这个冷酷的男人。所以,她来了。 魅影半眯起寒眸,“你信不信,我会把你丢出去?”他抓起攀在他臂上的小手,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 丢她?好啊!最好把她丢在他的床上。 “不信,你——”“不会丢女人”这几个字都还未出口,她便被他像拎一只不要的小猫般给抛出门外。 “魅影。”唐威不甚高兴的喊着爱将。 这小子,竟然效法身体力行之道,将一个大美女活生生的丢出去!好歹她也是他好友的女儿,清蓉的小姑。 “唔……好痛……”任羽韵抚着方才着地的圆臀。 他竟然真的毫不留情的把她丢出武道馆外!一股挫败又袭上她隐隐作痛的心头。被心爱的人这样对待,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唐威扶起仍坐在地上的任羽韵,慈蔼的笑道: “魅影比较不懂得尊重女性,有没有摔伤你哪里?” 任羽韵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伤到这里。”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做捧心的痛苦动作。 “哈——”唐威笑得狂傲,那张英俊笑脸显得十分不可一世。 咦?愈看愈像嫂子。这家人都这么猖狂、无礼,就连狂傲也是一脉相承,一模一样。 “我会帮你的。”唐威在她耳畔低语,谜样的笑意令人匪夷所思。 “唐伯伯,你确定要这样做?他会不会杀过来?” 任羽韵半忧半喜的心,正因为唐威的提议而感到高兴和担心。 唐威哼了哼,“我是堂主,也养了这冷血动物十八年;他要真不念我是堂主,至少也会念在养他十八年的情分上不计较。” 即使年逾半百,唐威这老家伙仍像年轻人一样贼。所谓“老贼”。是不是就是指他这种人? “月屋可是禁地,你别害我吃不到鱼还惹了一身腥喔!”老爹常说唐威是个非常厉害的黑道头子,总是能将死对头弄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他自己则闲闲地坐在一旁就好了。 她总觉得自己也会莫名其妙的被魅影列为本年度最讨厌的女人第一名…… 唐威挥挥手,咧嘴大笑。 “放心啦!我和阿尊是好友,清蓉又是你的大嫂,既然家里少了一个女儿,我就跟阿尊讨一个媳妇进来。”瞧他脸上尽是喜气的模样。 任羽韵听到他这样说,白皙的小脸染上阵阵红晕,更将她衬托得如仙子般脱俗、清丽。 “那我该怎么做?”斗志重新飞上她充满自信的小脸。 唐威轻啜一口茶,缓缓说道: “魅影是个死板的孩子,你必须主动积极的去追他,刚开始或许他会极度厌恶你,但你绝对不能放弃!明天我会叫人翻修各园、各庭院,接着安排你住进魅影的住处,进去后就得看你自己罗,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这是他能帮的最大权限,毕竟开玩笑也是要适可而止,因为他这样的安排,魅影那冷血小子肯定会生气的消失一阵子。 唉!那小子可真难搞定啊!可是——阿尊的女儿更难缠呢!哈哈! 任羽韵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我一定不会让你和自己失望。”能住进月屋,对她已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只要能住进月屋,什么事都好办。 ※      ※      ※ “你这是做什么?”魅影火怒的神情和冰冷的问话形成强烈对比。这女人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进他的屋。 “搬来跟你住啊!亲爱的。”任羽韵甜丝丝的答道。 搬来跟他住?见鬼了,他什么时候允许她进入他的地盘,而且还是大摇大摆的搬进来。 “出去。”他转过身,冷冷的下逐客令。 任羽韵欺近他,手又缠上去;撒娇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别这样嘛!我相信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同居人’。”呵呵呵,魅影的“同居人”……她喜欢这个暧昧的字眼。 “放开、谁准你碰我的?”嫌恶在他黝黑的眸中逐渐形成,他生气的拍开她那双黏了胶的手。 任羽韵缩回双手,看着上头火红的印子和传来的阵阵痛意。哇,他下手可真狠,这冷血的家伙,就不信他这么狠心。 “好痛喔!”她使出哀兵政策,这往往能使倨傲的男人放下身段。 可是,这一招对向来冷淡无情的魅影好像没有丝毫用处。 魅影轻哼一声。“活该。”谁教她犯了他的戒规。 任羽韵蹙眉盯着仿佛事不关己的冷漠背影。这冷得像冰的男人的背影怎么也这么桀惊不驯。 那只好先耍赖罗,她想。接着她便付诸行动,开始整理手边的行李。 “你该死的在做什么?”这个该死的讨厌精整理行李干嘛?不是叫她带着她的行李滚吗?她居然将它们—一拿出来,该死! “整理行李嘛,亲爱的。”明知故问。 魅影阴美的脸孔霎时覆上一层足以冻死人的寒霜,以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提醒这个白痴到极点的女人。 “滚出去。”他冷冷的警告着,话中明白表示他的不悦与愤怒。 任羽韵抬起头,一派天真与无辜,“亲爱的,是唐伯伯叫我来住的,你这样赶我太说不过去了。”通通把问题推给唐威去解决,呵呵呵。 可恶!他低咒一声。眉间跃上淡淡不解,随即像一阵风旅出门外。 ※      ※      ※ “你凭什么这样做?”魅影零度的声音在主事厅像鬼魅般浮扬起。 唐威停下泡茶的动作。“什么?”这家伙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身后,就像他自己也老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一样。 “别装傻。”魅影缓缓吐出三个字。 唐威为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冻顶乌龙、真香啊! “是羽韵的事吗?”先噶口茶顺顺气、暖暖身,省得待会儿被这冷血小子给冻伤又气得内伤。 不回话就表示回答了吗?沉默是金也不是这种沉默法吧!算了,他老人家才懒得跟这冷血小子计较。 “因为其他庭院正在翻修;所以只好先让她暂住你那里。” 温度又下降了几度,表示魅影根本无法接受唐威这种骗小孩的说辞。 “为什么不让她住大小姐的蓉屋?”这老头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做坏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蓉儿最讨厌别人住她的地方。”瞧,他说得多云淡风轻、推得一干二净啊! “她是清蓉的小姑。”老头八成忘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唐威老贼般的笑容浮上心头,潇洒不减的俊脸上却漾着沮丧。“我是她老爸都不能擅自进入了,更何况羽韵只是她的小姑。”呵呵……没话说了吧! 魅影没有再说话,寒着一张脸,掉头离去。 唉!这小子,大概又会将自己隐藏起来一些日子。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唐威有感而发的喝着茶。 还是冻顶乌龙茶好喝,他想。 ※      ※      ※ (哇!你真的住进‘索命罗刹’的屋子里啊?)桑融雪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她以为羽韵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去做了。 “是啊!我要定这个男人了。”老天有眼,让她找到这么抢眼又有个性的男人。 (冷血的罗刹会动凡心吗?他可是个恶魔耶!)据她所知,冥狱界之人个个冷血又无情,尤其是那行踪神秘难测的十六位死神,而其中又以“四煞”为首,听说他们简直毫无人性可言,是杀人不眨眼的邪魔、坏蛋。 “我可是热情如火的精灵,再冷血的罗刹也抵挡不了我。”呵呵,他已难逃她的手掌心。 (那我就等你捎喜讯啦!)她身为女人都会被羽韵那天真浪漫又热情如火的个性所吸引,更别提那些凡夫俗子的男人们。可是……偏偏她大小姐喜欢上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冷血的索命罗刹。 “谢谢。” (喂!别忘了我传授给你的那些招数啊!)桑融雪暧昧地叮咛道。 “我知道。”挂上电话,任羽韵思索着下一步的缠心计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三章 任羽韵整理好带来的行李,一个人坐在舒适的沙发上。 她刚刚将屋子里外部巡视了一遍,发现这幢屋子布置得很温馨,不太像是一个杀手会住的房子,尤其是像魅影这种冷血到极点的杀手。她猜,这一定是出自旁人之手,百分之百不是魅影的设计。 整个屋子都采用粉色调,标准的欧式化装潢中加了一点中国摆设,将屋子点缀得既典雅又舒适。 “唔——”任羽韵伸个懒腰,走到前方的落地窗前。 落地窗外是一片青葱绿意,窗前的景色被小篱笆分成两边。篱笆内是一座小型花园,篱笆外则是两排高大的大王椰子树,中间有条羊肠小径,整体景观给人一种很优闲的清幽感,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台湾夏日的午后就是这么迷人,让人忍不住想偷闲片刻。仁立在透明的落地窗前,任羽韵笑得抚媚动人。 “扬。” 身后传来一声叫唤,任羽韵回过头与开门进入的人对上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这女人八成有特异功能,否则怎么进得了这里。 任羽韵展开笑容,看着昨天的好好先生——邪月。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装,让温文俊美的他更增添一份迷人风采。 “你好。” 邪月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直盯着笑得甜美的任羽韵。 “扬呢?”奇怪,馥扬怎么会让这女人踏进屋里? “羊?是你的宠物吗?没有跑进来。” 任羽韵巡视四周,她站在这里这么久,根本没看到什么动物跑进来。更何况门是关上的,除非它是一只会穿墙的怪物。 宠物?邪月忍住笑意,这女人真是好好笑。看她在舞台上像个精灵般,在镜头前气质高雅宛若贵族,怎么在这里全变了样,还搞不懂他说的是谁。 “扬是魅影的名字,他姓馥。”他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笑意。 嘎?!任羽韵呆立在原地,任由红霞爬满娇美的小脸蛋。 她对魅影所知有限,只知道他是杀手、男的、身手不凡、住在梅庭的月屋,其他的一概不知。因为清蓉嫂子说这是东堂的机密,而且看她什么都知道了,那倒追魅影就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了,所以不能说。 “大小姐没告诉你吗?” “她说这是机密。” 邪月轻轻笑道:“你被她骗了。”这大小姐嫁了人,仍不改爱捉弄人的本性。 “真的?”她脑海里浮现一个头上长角的恶魔正坏笑着。可恶的嫂嫂! 邪月点点头。“大小姐也真是用心良苦,为了让你了解馥扬的一切还得绕这一大圈。” 了解魅影的一切? “没有练习走就直接跑的爱情很快就会结束。”邪月促狭的说。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原来你都知道。” “不,我是从黑月那里得来的消息。”他哪那么厉害,整天忙着做实验,才没时间去探听这些儿女情长的花边新闻,很多事他都是从黑月那里得知的。 而且黑月只做有钱的生意,为了了解任羽韵的倒追过程,他还花了五千美元跟黑月买黑市消息,结果没什么重点,害他白白损失五千美元。这个黑月真够黑心的,这种没良心的钱也敢赚,一想到就气,可恶! 她曾听过清蓉嫂子提过,说黑月是东堂的情报贩子,什么事问他都知道,比当事人还透彻整件事的原委。果然名不虚传。 “扬去哪里了?”他要找他去打网球呢!别看馥扬一副冷峻的模样,这家伙打起球来却是个中好手。 任羽韵摇摇头,“不知道。”早上他为了她搬进来的事,去找了唐伯伯质问,之后就不见踪影。唐伯伯只说时间到了他自己就会出现。 邪月看着她突然联想到什么似的说:“他不会又生气得躲起来了吧?”可能性很大。 “他生什么气?”她来跟他住值得他生气吗? “气你啊!”邪月将双手插进口袋。 “我?”她不明白。 邪月笑吟吟的告诉任羽韵一段往事。 “那年,馥扬十六岁,唐清蓉的表妹从美国来玩却误闯月屋,而且还直赖在月屋不走。因为她看上馥扬独特的东方气质,而唐威又喜欢捉弄冷酷的馥扬,所以故意允诺她可以住在这里;为了这件事,馥扬消失了七天。后来这种类似事件又上演三次,馥扬也消失了三次。” “他好像很讨厌女人?”听完这段往事,任羽韵有感而发的问。 邪月点点头。“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想起的记忆,连我也是。如果你真的喜欢馥扬,你可以试着打动他那颗千年不化的冰心,到目前为止,这段记忆还没有人能让他自动自发的说出来。”他觉得,这个看似高雅却带着天真的女人可以为馥扬带来一段特别的生活。 “放心,我一定会征服这座冰山。”自信又浮上她娇美的脸庞。她一定会让魅影爱上她的。 魁影消失后的第七天。 任羽韵盯着画面快速转变的电视屏幕,手不停的按着遥控器。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消失七天,整整七天! 气死她了,这个大混蛋、王八蛋、大坏蛋…… 难道她就这么惹他嫌吗?害她这七天都不能好眠,他如果回来,她一定要给他一百大板,以消她这几天的怨气。 夜凉如水,屋外虫儿正高歌赞叹夜空繁繁星子及一轮光亮明月的和谐画面。 幽暗的庭园,闪过一抹颀长黑影。 “回来啦!”邪月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停住脚,魅影回过头。“没睡?” 轻易的,他捕捉到邪月隐藏于梁后的优雅身子。 邪月露出脸,轻轻笑道:“你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违心之论他向来说得像真心话。 魅影嘴角上扬,像是取笑他这番刻意关心,随即转身欲进入离开七天的屋子。 “她没走。”这家伙八成是以为任羽韵离开了,才肯回来。 脚像被什么牵绊住,魅影停在门口。 他以为唐威会识相的叫她离开,没想到她竟然还赖在他的地方。 “她是个不错的女人。该睡了,晚安。”说完,邪月又隐入黑暗之中,自动消失。 魅影像只黑豹般俐落、无声地进入屋内。 “馥扬......” 一声低浅的呢喃传进他敏锐的耳朵,停下脚步,他悄悄逼近沙发,宛如一只动作敏捷灵活的豹。 魅影微蹩眉心的盯着沙发上的女人。 任羽韵像天使般温柔的睡颜,有一刻让他的心漏跳一拍。但,那种微妙的心情变化随即让他冷漠的心已快速挥去。 他讨厌女人!这辈子他都不会为女人这种低级生物动心的,除了岱岱。 一转身,他快速跃上楼梯至二楼,黑色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之中,与它融为一体。 清晨,任羽韵在鸟鸣、阳光中醒来。 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洒满夏日阳光的室内。 她喜欢这种迷人的阳光。 饱满红艳的朱唇正展现着满足的笑容。但,不到十秒,笑容便从她唇上消失;因为他——那个一声不响就不见的男人。 每晚,她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为的就是等那个已经消失十天的男人,可是往往还没等到,她自已就先睡着。 这十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可恶!他如果回来,她一定、一定要—— “啊——”任羽韵高分贝的尖叫声回荡在室内。 餐桌前满脸冷寒的男子不耐的睨她一眼,这女人破坏了他吃早餐的情绪。 任羽韵迅速起身,跑到餐桌前盯着眼前的人。 “你回来……”天啊!她不是作梦吧! 魅影继续方才的动作,吃着吐司,不理会她。 “你真的回来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像狂潮似的涌向任羽韵,她漂亮的眼睛霎时盈满欢欣的泪水。他真的回来了。 魅影瞥了自言自语的她一眼,却被她情眸中打转的泪水给震惊住。 除了岱岱几年前因他执行任务受伤归来时哭过,他就再也没看见有人在他面前又哭又笑。这女人却跟岱岱一样。 任羽韵任欣喜的泪滴下,她忘情的用手覆着他瘦削的脸庞,感觉他的存在。 魅影像赶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挥开她又粘在他脸上的手。这女人竟得寸进尺的将手移到他脸上! 对他的嫌恶举动,任羽韵非但没有感到挫折反倒是万分欣悦。 “真的是你……”只有魅影才会这样拍开她的手。 “白痴。”魅影愤恨的吐出二个字。该死!竟然将她的脏手覆上他的脸。 仿佛好像脸上沾了什么恶心的液体般,魅影不断的用餐巾擦拭着。 任羽韵看着他的举动,一股无明火烧尽方才的欣喜之情,取而代之的是怒不可遏。 搞什么,她的手有那么脏,恶心到必须用餐巾才能擦干净吗?可恶!他愈擦,她就愈想将手贴上他的脸! “该死!将你的脏手拿开!”魅影像只怒狮般怒吼。这女人竟拿她的手在他脸上来回抚摸着。 任羽韵撇撇嘴。“偏不。”怎么样?她像小恶魔,以折磨人为乐。 谁教他要让她担心了十天,害她足足十天没睡好、没吃好。嘿嘿嘿,她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惩罚他,他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现在她想到了。 任家的潜在坏心因子正在她心中迅速泛滥着。 “放手。”魅影用力一挥,却被任羽韵机灵闪过。 正在庆幸脸上的魔掌离去,她又不怕死的将双手密实的贴上他的脸。 这回,任羽韵不仅贴上她的小手,更是轻松一跃就跃到魅影身上,大刺刺的坐在他腿上,将自己的玲珑身躯紧贴他强硕的身子。 哈,拜她从小就苦练的软身操和经年累月的舞蹈表演所赐,她才能这么轻松又顺利的贴上他啊! 一股怒意冲上魅影的脑门,这女人分明是恶魔!“滚开!”他怒吼。 “不要。”说完,任羽韵更是贴紧他的身子。 “你是来跟我作对的吗?”全东堂的人都知道除了岱岱和冥月外,他和所有的女人都不和,这女妖还一再逼他。 “不,我是来跟你做……爱的。”任羽韵甜甜一笑。 这个女人真的是缠人的妖精。“滚开!”怎么他愈是推她,她就贴得愈紧。 蓦地,她的唇移到他耳畔吐气如兰的呵着气:“我爱你,别拒绝我……亲爱的。”她大胆的示爱。 魅影阴美的脸孔顿时阴沉起来。这个恶魔……既然甩不开,那就别怪他狠。 ※      ※      ※ 一个翻转,魅影顿时占上风,他将她压在餐桌上。 任羽韵因他快速的动作惊讶不已,厉害!不愧是魅影。 她笑眯眯的看着上方一脸阴惊的他——真帅。 “你对男人都这么放浪、大胆?”他欺近她,两人只距离一公分。 “我只对你这样。”她抬起头,出其不意的轻啄一下他性感的唇。 魅影愣了榜,他居然被她偷亲。“可恶!我叫你不要碰我!”他讨厌她,可是心底的某处却被她这个吻给撩拨开来。 他不应该对一个女人有心动的感觉。 “你愈不让我碰你,我愈要碰你。”说着,她白皙的双腿已环上他的腰,小手不安分的解开他黑色衬衫的扣子。 哇!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魅影有一副健美的身材,教她几乎要忘了呼吸。 任羽韵一双纯真的大眼直勾勾的望着魅影一双冷绝的黑眸。 “我们要在这里做爱吗?”她故意微侧身子缩了缩右肩,让白色丝质睡衣的肩带滑至臂侧,半露酥胸。 魅影冷酷的双眸中写满鄙夷与憎厌。 这时,静默的空间里忽而传来一道戏谚的声音。 “一早就这么激情,不错喔!这表示你的生理欲望还满正常的。”邪月——斐昱拨着长发,以医生的专业口吻说着。 魅影抬头望向发声处。门旁站着多嘴男邪月就算了,没想到连冷若冰霜的冥月——容甄,以及总是一副不在乎的黑月——挺倬都一同出现在门口观戏。 “嗯哼。”黑月总是散发不在乎味道的黑眸此刻正浮着戏谑。 东堂里唯一的女性杀手冥月,则是冷冷的等待下文。 “不好意思,一早把你们都吵了起来……”任羽韵一脸娇羞的贴在魅影的胸膛上,其实心里是高兴得不得了。她恨不得到处去广播,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两人暖昧不明的关系。 “你贴上来干嘛?!”魅影当场跳离她三千公尺,将她整个人抛在餐桌上。 “继续嘛,当我们是家具好了。”邪月憋住笑看着正隔空瞪视的小俩口。 此话一出,当场惹来魅影一大记白眼。 这个只会火上加油、雪上加霜的笑面虎还不怕死的在要嘴皮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让他很想拔光他那洁白的牙齿。 一旁对世事向来漠不关心的黑月及冷如冰的冥月,脸上也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稀奇笑容,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十五度。 任羽韵像个超级粘的麦芽糖,不一会儿工夫又将自己粘在魅影的身上。 “该死的臭女人,给我下来!”魅影气急败坏的盯着像无尾熊般环抱在自己身上的任羽韵。 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杀了这个一再打破他禁忌的女人。 “你不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吗?”面对他颀长的男模身材,她可真是爱不释手啊! “离开我。”他想杀了这个超级黏人大恶魔。 “你会爱上我的。”任羽韵自信满满的浅笑着,宛若初绽的粉嫩玫瑰般吸引人。 魅影含怒的黑眸却意外的浮现笑意,这抹笑意可是他标准的“耻笑”。 “痴心妄想。”他冰酷的黑眸正闪烁着取笑的讯息。 然而,在任羽韵看来,她的魅影不管做什么都是帅毙,包括耻笑她的愚行愚语。 “亲爱的……” “别再叫我亲爱的。”他讨厌这个称呼。轻轻一推,任羽韵便像攀在墙壁上的壁虎似的掉了下来。 魅影拍拍身上残留的玫瑰香味,冷漠的神情取代了方才怒不可遏的怒容。 “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的话里有不容忽视的命令。 随即,他冷漠的走出屋外。 ※      ※      ※ “该死的,你给我滚出去!”魅影大声咆哮着。 “亲爱的,别这样嘛!”任羽韵娇嗔的贴上他裸露的健壮胸膛。 “该死的,你别再这样叫我!”魅影满脸嫌恶的推开她只裹了一条浴巾的玲珑娇躯。这个该死的女人…… “达令——”这个称呼不错吧! “滚!”他想杀了眼前这个不知羞的恶魔。她竟然明目张胆的进入裕室,还只裹着一条短到大腿的浴巾。 她是怎么进入他房间的?他明明上了锁防止她的入侵,难到……有人帮她?否则以她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进得了装有高科技保全系统的屋内。 “我帮你擦背,达令。”她又贴近他。 可恶,竟然没看到他全裸的画面。任羽韵气得在心里捶胸顿足的。 “我叫你滚开!”他脸上有着阴寒的杀人意味。 “别这样嘛,亲爱的馥扬……”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这种可以促成他和她更进一步接触的大好机会。打死她,她都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魅影一把拎起任羽韵,将她快速的丢出他的房门外。 “馥扬!”任羽韵拍打着门喊着。 魅影在门后迅速按下几个数字,那是保全侦防系统,没有他的密码就无法进入他的房间。 他向来鲜少使用这种精密的设施,可是自从这个白痴女人来之后,就逼得他不得不使用这个高科技产品来防止她无孔不入的缠人法。 既然他的密码被破,那他只好再重新设定一级新密码来防止“贼人”入侵。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四章 “哇!好厉害。”任羽韵的声音如鬼魅般在魅影背后出现。 魅影持枪的右手僵了一下,但仍射出三发正中红心的子弹。 任羽韵甜甜的欺近背对她的魅影,小手迅速的挂在他身上。 “你真不愧为‘冥王双刹’中的‘索命罗刹’。”她由衷的赞赏他超高竿的射击技术,果真百发百中。 她看上的男人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虽然对她……哦不,是对女人们冷了一点、无情了一点,又总拒绝她于千万里之外,但她选择赖上他还是对的。 至少,他现在不曾对任何女人好。虽然对她也是,但她异于常人的自信总相信他会因为她的努力有所动摇。 拍开她的手,魅影自顾自的收着手枪,然后不屑的转过身踏出飘满玫瑰花香的室内练靶场。 他讨厌室内到处飘着这种令他厌恶的玫瑰花香,就像当初那个弃他而去的女人身上老充满着各式不同的迷迭香味,熏得他阵阵恶心。 任羽韵收回被拍了数百次的手抚着。和魅影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只要一接近他、碰触他的身子就会落得如此下场;奇怪的是她的手就是会忍不住,甚至是乐不可支的想去碰他的身体,但是几乎都是在碰触到他身体之前就被他拍开。除非他没空理她才会让她有机可乘,就像方才那样。 跟上他的步伐,任羽韵又开始吱吱喳喳的聒噪起来。 “达令,你要去哪里?骑马?练箭术?还是游泳?夏天适合玩水,我们去玩水好不好?”自从来东堂之后,她这个夏季都还没碰到水。 魅影没理会她的建议,直直走向武道馆。 “等等我啊,达令。”任羽韵喘吁吁的喊着,慌乱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歇。 魅影故意愈走愈快,将烦人的呼喊声全数抛诸脑后,渐渐的消失在任羽韵的视线之外。 ※      ※      ※ “达令。”任羽韵的声音由远而近,慢慢的传进武道馆,娇柔甜美的呼喊正在馆内回荡着。 邪月摘下面罩,汗水淋漓的笑道:“你的影子来罗!” 魅影冷漠的瞟邪月一眼,随即执起西洋剑向邪月挥了过去。 邪月轻松的向后一跳,闪过挥来的剑。“扬,打算来个相应不理吗?”他贼般的笑容又坏坏的爬上俊俏的容颜。 又是不留情的一剑挥来。 魅影罩在面罩下的冷绝容貌因这句话更是寒霜满布。 他讨厌女人成为他的一部分,除了岱岱。 邪月迅速的戴上面罩,也回敬他一剑。两人一挥一挡的精湛剑术教站在道馆门口的任羽韵看呆了眼。 天啊!原来她的馥杨穿起西洋剑服、舞起西洋剑是这样的俊美。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馥扬作这般装扮,让她屏息数秒,几乎忘了呼吸。 静静的,她看着两人挥舞着西洋剑,直至邪月的剑被魅影挑开才宣告结束。 两人摘下面罩,露出两张儒湿的俊美脸庞。 “达令。”任羽韵欢欣的欲跨进门,却被飞来的剑给挡住路。 “不准靠过来。”那把西洋剑正稳稳的嵌入门槛三分,意示分界点在此。 他厌恶她的跟进跟出,全东堂的人都说她是他的影子,如影随形!有他的地方就有她银铃般清新的笑声,没想到想来道馆图个安静却还是被她找到。 可恶!这女人简直比鬼怪还厉害。 任羽韵哪可能如此顺从听话的站在原地?她绕过西洋剑走了进来。 魅影拾起邪月的剑向门口抛去,准确的落在任羽韵两脚之间。 任羽韵吓得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好一副可怜兮兮的乖乖站在原地不动。 魅影冷冷的瞥她一眼。“得寸进尺的女人。” 天下除了岱岱之外,全都是一堆贪心的女人。叫她在门口等着,她偏要踏进门内。 “达令……” “别叫我这种恶心的称呼。”魅影冷冷的警告着。 邪月好笑的看着两人,人家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连男隔层纱’,怎么他觉得任羽韵像是隔着布满利刃的大冰山追着馥扬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刺得满身伤。 “达令,今天是七夕……我只是想拿礼物送你嘛!”竟然还拿剑挡她的去路,真是有够冷血。 可是向来不沾厨艺的她,花了五天时间跟东堂里带大清蓉嫂子的玉翠奶妈学做的西点——黑巧克力蛋糕。她一定要将她的爱送给他。 “拿走。”魅影细长的东方黑眸正透着阵阵寒意。 “你不收吗?”她仰起楚楚可怜的小脸看着一脸冷淡的他。 玉翠奶妈明明说馥杨喜欢吃这种巧克力蛋糕啊,怎么会拒绝她的蛋糕呢?况且,她只为他一个人做,长这么大都是别人送她东西,难得她动手为喜欢的男人做西点,直然被拒绝……呜…… 邪月撞撞魅影的身子,“别因做的人不同就不收。”这家伙只吃岱岱做的东西。魅影淡然的看着邪月。“我只吃岱岱做的。”说完,他毫不留恋的从全身僵硬的任羽韵身旁走过。 邪月感叹的望着魅影总是冷漠的背影。不吃也别这么绝情嘛! ※      ※      ※ “岱岱是谁?” 任羽韵在屋内来回踱个不停,口中一直不断的重复着“岱岱”这两个字。 怎么清蓉嫂子从来没提过这号人物,就连唐伯伯也没说过? 可恶的是,堂内上上下下都没人敢告诉她“岱岱”是谁。 邪月竟然绝口不提半句,只说会替她将蛋转交给魅影;唐伯伯去印度巡视旗下产业,短时间不会回来而清蓉嫂子竟然只是讪笑二声,没给答案就挂电话;那个从不在乎别人的黑月及冷若冰霜的冥月就更别提了。 难道……岱岱是馥扬的女人? 不,不会的。 可是……这是她第一次从馥扬口中听到有关女人的事…… 不可以!她绝对不准许别人抢她的馥扬。 “吃蛋糕吧。”邪月拍拍正将他当成耳边苍蝇嗡嗡叫的魅影。 魅影擦拭着北堂“苍邪”送给他的改良新式手枪,它拥有强大杀伤力,杀人只在眨眼瞬间。 “羽韵亲手为你做的,很有爱心喀!”瞧!他还要哄他吃咧!虽然黑黑一坨的,看起来不是挺好吃的感觉,可是这是人家的爱心啊! “你吃吧!”开玩笑,那黑不隆咚的东西能吃吗? “虽然与岱岱做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加了爱的蛋糕可是甜蜜得入口即化。” “既然那么好吃,那就送给你吧!”神经。 邪月连忙挥手笑道:“这种爱心只有你才能感觉得到,我们这些旁人可是无福消受。”开玩笑,他可不想这么早就“香消玉殒”,而且还带着满口黑不隆咚的巧克力离开人世。 魅影轻哼一声,不屑的笑了笑。 “既然那么可口,你不吃就太可惜了。”甫自印度归来的唐威突然过来参一脚。 “谢谢邪月的称赞。”任羽韵感动得差点没去抱着邪月的大腿痛哭。 魅影冷冷的睨着来者——一脸坏心的唐威和笑得乐不可支的任羽韵。 “笨蛋。”他收回冰冷的眸光,低咒着。 “小亲亲。”任羽韵一见到心上人,就自动自发的靠在他身旁坐下。 一双冻人的寒光直射任羽韵粉雕的脸庞,“走开。”他讨厌玫瑰香味。 “魅影,快吃。”唐威的笑容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不。”他坚决不肯吃那坨黑色东西。 唐威将蛋糕推到既影的面前。“吃。”他命令着。 呵呵,跟他斗?这小于简直是漠视他“堂主”的权力嘛!所谓“堂主”就是可以没事时陷害别人、有事时拍拍屁股走人。 魅影冰冷的眸中有着丝丝怒火。 “我先吃一些好了。”邪月的自告奋勇缓和了冷硬的厮杀场面。 他吞下一口黑黑黝黝蛋糕—— 嗯,这位大小姐果然是第一次下周,不但烤焦还外带咸咸苦苦的味道……她不会放了一把盐巴吧? “好吃。”邪月优雅的放下叉子,不动声色的称赞。 “真的?”任羽韵脸上跃上欣喜。 “魅影,你还不吃。”唐威贼贼的看着他。 “但是,可能不太适合魅影的口味……”邪月压抑胃里的恶心翻腾,替无辜的魅影尽最后一次阻止的力量。 “哪有什么适不适合的?只要是羽韵做的都适合魅影的口味。”唐威坏心的将剩余的蛋糕全推到魅影面前。 迫于唐威的淫威之下,魅影不得不吃了一口。 “难吃。”他吐出来,不客气的说着。 “真的吗?”任羽韵沮丧的看着魅影。可是邪月说好吃啊! 任羽韵也品尝了一口自己的精心杰作。 “呸。”她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既苦又咸的,难怪馥扬嫌难吃,的确是很难吃。 “下次别再做这种恶心的东西给人吃。” 魅影收起枪盒,踱出满室和着玫瑰香味以及咸苦巧克力味的屋内。 东堂饭厅内。 东堂堂主唐威正与他的爱将们进行每周一次的早餐约会。 在东堂内,每个星期六的早餐及晚餐都必须聚在一起吃饭。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先人所留下的规矩,另一方面是让有时一个月见不到几次面的同伴们,有联络感情及交换意见的机会。 正当大家低头享受着可口的盘中餐时,任羽韵从魅影的臂下轻而易举的钻过,绕进他怀里,在他腿上坐定。 “早安,亲爱的。”任羽韵抚着魅影的脸温柔说道。 这一个举动顿时教在座的每个人目瞪口呆,竟然有女人可以这么轻易的从魅影背后钻进他的怀里,果然很厉害,不愧为当今舞坛之后一一精灵舞者。 魅影嫌恶的拍开她贴上自己胸膛的白皙小手。这女人就不知羞耻吗? “滚开。”他冰寒的黑眸里看不见任何温度。 任羽韵更是将自己只着小可爱的上半身紧贴着魅影,让他只要稍一低头便可将她引人遐思的春光一览无遗。 “唉!怎么你就是这么讨厌我?”她欺近他阴美的睑,鼻尖碰鼻尖的对望着。霎时。她眸中的诱人波光像是放大似的在他眼前闪烁着。 魅影推开她的睑。恶心!他讨厌女人这么靠近他、讨厌女人摸他的脸、碰他的身体。 一股作气的站起,也不管怀中的美人儿跌了个狗吃屎是否要紧,他仓促的离开餐厅,离开那个标准的害人精。 任羽韵优雅的站起身,对着已停止用餐、正盯着他们两人瞧的大伙儿灿烂一笑。 “他大概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跟我亲热。请慢慢用餐,我先离席。” 优雅的微微颔首,她从容不迫的走出饭厅追着魅影的身影。 ※      ※      ※ 月屋。 魅影走进漆黑的房间,脱去上衣拿起浴巾准备洗澡。 他方结束前天接下的任务归来,两天没听到那个祸害的声音让他轻松许多。 过了一会儿,他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手上拿着毛巾擦着湿发。 静谧的房内正透着淡淡香气,是属于他身上的香皂味。 可是……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一种馨香……是玫瑰香味。 魅影拿起置于床上的新式消音手枪,缓缓的走近衣柜。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躲在衣柜的人给揪出来,压倒在铺着白色波斯地毯的地上。 “唔……痛啦……” 是女的?魅影惊讶的看着被他压在地上的女人。 “是我啦!”任羽韵低呼。要命,他竟然把她从柜子里头抓出来丢到地上,还压着她的手臂,天啊,她的手臂都快断了! 魅影松开她的手,“你躲在我的衣柜里做什么?”阴魂不散的女人。 任羽韵看着自己发红又略肿的右手臂和瘀青的左手腕,好痛…… “人家想你……”手臂传来的火热痛梦令她痛得话愈说愈小声。两天没见着他,她可是度日如年。 魅影与暗夜形成一体,正散发着如鬼魅般的幽暗气息。他如一汤黑潭的深邃黑眸正凝视着眉头微皱的任羽韵。 旋开日式的立灯,满室立刻充满晕黄的柔和灯光。 “怎么了?” 魅影宛如天神的壮硕身材在灯光的照映下更令任羽韵心慌意乱。 她轻蹙月眉,一双星眸正盛着强忍痛楚的泪水,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生爱怜,忍不住想拥着她,抹去她眼中的泪。 “痛……”她吸泣着,任泪扑簌簌落下。 魅影借由晕黄的灯光看见她因痛而不敢再乱动的微肿手臂,心中竟然出现一丝异样情愫……心疼?除了岱岱,他不会对其他的女人有这样的感觉啊…… 魅影轻抬起她微肿的手臂检视着。该死!他竟那么大力的将她扯出衣柜外! “大概伤到骨头。”说完,他披上浴袍,横抱起任羽韵走到邪月的屋内。 ※      ※      ※ “没事,左手腕只是扭到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右手手臂骨有点裂伤,可能得好一阵子才会好,不过都不会造成大伤害。”邪月边替任羽韵包扎边安慰着。 魅影只是静静的凝眸着脸上尚有泪痕的任羽韵,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竟也跟着她的泪而痛。 “好了,只要别动到伤口,手臂大概一个月就会复原了。”邪月交代着仍硬咽的任羽韵,接着,他拿了几颗白色小药九塞给魅影。 魅影阴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疑问,他看着一脸贼笑的邪月不明所以。 “痛的时候喂她吃,三餐你得负责喂她吃饭。”医生的话不可以当耳边风的,呵呵。 “她自己会吃。”他恢复先前的冷漠。 任羽韵挫败的看着魅影,她多希望他能一口就答应照顾她,而不是这么坦白的撇下她、划清他和她之间的界线。 邪月又是呵呵一笑。“她重伤的是右手臂、轻伤是左手腕,肇事者。” “准教她要三更半夜躲在衣柜里。”魅影轻哼,又不是他故意造成的。 一旁的任羽韵抚着发疼的右手臂,听见魅影轻蔑的话语,她的心突然橡针扎一样难受。 “又没偷东西也没偷袭你,只是为了想见你而躲在衣柜里,你就把柔弱的羽韵伤成半残,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邪月抿嘴偷笑,他知道魅影会因自知理亏而妥协的。 果真,魅影没有出言反驳。 “那么病患就交由你照顾罗。”邪月淡淡的笑了笑。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任羽韵没好气的吼道。什么嘛!只不过是伤了手骨,又不是断手废脚的。 魅影及邪月都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给斥喝得闭上嘴巴。 任羽韵双眸含怨的瞪了一眼不知怜香惜玉的魅影,扶着受伤的右手和遭受打击的心离开邪月的住处。 “唉!当漂亮的女人爱上迟钝的男人,只有破碎的心啊!”邪月别有涵义的白了一眼不懂女人心的魅影。 ※      ※      ※ 任羽韵盯着桌上打开的排骨便当,便当盒旁还有很多青菜“横躺”在旁边陪衬。 原因无他,就是任大小姐挟菜时还未到口就先落在地上、桌上和便当盒边缘。 “可恶!”她对着便当盒附近的菜低咒着。 今天是星期六,是东堂规定门下众人一起吃饭的时间。魅影八点时差下人送来早餐,却被她笨手笨脚的打翻掉,中餐时他原本要差人做给她吃,却被她一口回绝掉。 偏偏肚子在饿了一上午后就不争气的咕噜咕噜乱叫,而正好要去换班的守卫阿森看见她似乎有点俄,所以差人买了便当回来给她吃。 可是,便当都买回来一个多小时了,她却一口都还没吃下肚。因为右手臂的伤,让她无法使用右手,而左手腕在那晚中也不幸扭到,教她无法使上力气用汤匙舀饭吃。结果就弄成目前这种惨状——菜肴、饭粒满地掉。 她就不信吃不到。 任羽韵再一次使用左手挟菜,手腕却传来阵阵剧痛。 “看来只好用嘴去吃……” 没想到她堂堂媒体大亨任尊的掌上明珠、舞坛上赫赫有名的精灵舞者,竟然沦落到像小狗一样吃饭的悲惨境界。 可恶的魅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害得她只好自己照顾自己。 任羽韵辛苦的用嘴咬来今天的第一口饭。正当要吃第二口饭时,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 “该死的,没有人可以喂你吃饭吗?搞得你必须像小狗一样用嘴巴去舔?” 任羽韵徐徐转过身,一张娇颜甜丝丝的笑道:“你又不喂我,所以我只好像一只小狗一样吃饭啊。”说完,又转回身继续吃她的午餐。 魅影静静的看着背对他正努力吃着午餐的任羽韵,心中纳闷不已,昨晚的她还生气的瞪他,怎么今天就又恢复成先前那个爱粘他的女人?突然,他做了今生最愚蠢的一件事——喂她吃饭。 他走过去,拿起便当用汤匙喂她。 “谢谢。”任羽韵嚼着饭,含糊不清的说着。 魅影又用汤匙送了一口饭,并细心的挟配着蔬菜。“吃饭时别说话。” 咽下一口饭,她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又继续说: “你很会照顾人喔!嫁给你真是幸福,幸好我选对了人,你……唔……” 语未毕,魅影就不客气的塞了一大口饭进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嘴里。 任羽韵鼓着腮帮子,奋力的嚼着魅影喂她的爱心饭菜。 其实,他其实还是在乎她的,她想。 漆黑的夜空,闪着危险的血色信号。 南投山境内,有人正进行毒品交易。 在东堂的管辖区内是严禁毒品出现的,而在这里交易毒品的正是冥狱界的死对头“亚洲鹰组”。他们故意选在东堂的地盘上交易,为的是栽赃给东堂,连同上次美国驻亚大使遭人砍伤事件都是他们一手策划,为的是让人更相信这一切都是东堂所为。 而这一切东堂早已知悉,是由黑月探得所有需要的资料,再由冥月易容混进这个专门以毒品残害青年人的组织。 此刻魅影黑色的身影正栖立在隐蔽的树上,犀利的黑眸监视着底下一群不知死活的人。 “外头巡视的卫哨有八人,三个帐棚里头共有十来人,中间那个帐棚就是这次毒品交易的主首,泰籍的鲁巴达。”黑月拍拍夜行衣上新沾的尘土说。 “冥月那头呢?”魅影放下夜视镜问。 “没问题。”黑月仰视星空答道。今晚的月……带有不寻常的血色。 “邪月,你那边情况如何?”魅影按着臂上的金属环通话器,与在后头在装设炸弹的邪月通话。 (只待猎物落网。)通话器里传出邪月邪邪的笑声。 现在只等冥月的讯号。 突然,底下传来粗重的吆喝声。“快走!” 一名粗犷的男子用枪抵着一名身材玲拔的女子,押着她进入中间的帐蓬。 “任羽韵?”魅影和黑月不约而同的出声。 她来干嘛?魅影看着任羽韵被人强押进入帐棚内,这女人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这次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因她而被迫失败或者演变成一场血战。 此时另一边传来冥月打出的红色信号,那表示可以开始行动。 “通知冥月,要她适时保护那蠢女人。”魅影跃下,飞速转过帐棚后方。 黑月打出蓝色光线,只有淡淡短短的二秒钟,那表示见机行事。 随即,他也没人阴暗的夜色中执行他的工作。 “放开我——”任羽韵挣扎着,丝毫无畏眼前的凶神恶煞,因为她相信她的馥扬会来救她的。 倒楣!她闷哼一声。 在东堂不小心偷听到魅影他们今晚要来狙击亚洲鹰组这帮坏蛋,一时兴起的她也跟在他们背后来观看这种刺激的过程,没想到……当场被人逮个正着。不过,没关系,她的馥扬会来救她的。 “劝你们最好赶快放了我,免得到时吃不完兜着走喔!”任羽韵一副无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还反过来恐吓对方。 “你胆子不小嘛!敢侵入我们的地盘,还口出狂言。”一名坐在中间的光头男子笑道,他就是这次计划的主谋鲁巴达。 “呸,什么你们的地盘,这是东堂的地盘,凭你这种模样也敢夸大其辞的乱说乱吹,你这只黑肥猪,”不要脸,竟然这么会吹牛。 “你是东堂的人。那么表示东堂有人混进来了。” “是啊!待会儿就有人来消灭你这只大光头猪。”呵呵,怕了吧! “把她绑起来,抽她二十鞭。”这女人简直不想活了,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骂他是猪,而且还用非常标准的泰语。 二十鞭……太狠了吧!“如果你敢鞭打我,你就无法走出这里。”魅影,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鲁巴达阴笑着,“恐怕在那之前,你早先我一步去阎王那儿报到了。哈哈……” 一旁的小喽罗拿来皮鞭,一鞭鞭狠狠的就往任羽韵身上抽去,这一连三鞭让她细皮嫩肉的肌肤当场划出皮开肉绽的血痕。 “唔……”好痛,任羽韵忍着痛楚闷哼着。 当第四鞭又要落下时,小喽罗突然倒下。 “是谁?”怎么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开枪? “我。”拿枪的娇艳女子冷冷开口,冷媚的眼神教人直打冷颤。 “香姬,你……”鲁巴达看着自己一向宠爱有加的爱妾,她怎么会突然窝里反的伤自己人呢? 香姬冷冷嗤笑,突然将脸皮撕下,露出另一张比香姬更美艳却多了一份冷绝的惊人脸蛋。 “冥月?”任羽韵看到熟悉的脸孔,高兴得忘了疼痛。 “是你……东堂的千面杀手冥月?” 鲁巴达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漠然的冥月,她手中那把消音手枪正对着他的心口。传说冥狱界的杀手枪法都出奇的准,要中心脏就不会中太阳穴。 “妈的!给我上。”鲁巴达一出声,五、六名大汉全上前。 没一会儿,人全被冥月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冥月冷冷的说。 “可恶!”鲁巴达拉起躺在一旁的任羽韵,用枪只着她的太阳穴。“如果我方任何损伤,那她也活不成。” 鲁巴达一路拖着任羽韵到他停在升机的空地。 “放开我!死肥猪。”天啊!她的脚都磨出血……好痛。 “等我上直升机,我再放了你,嘿嘿……”想逮他,没那么容易。 上了直升机,鲁巴达启动导航系统,直升机慢慢的向上升。 “放开我……” “好,我就放了你,嘿嘿……” 鲁巴达好邪的笑声让任羽韵不寒而粟。 一个硬推,他将任羽韵推了暗不见底的深渊。 任羽韵惊愕的尖叫声和直升机的爆炸声响彻原本宁谧的黑夜山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五章 “醒啦!” 邪月温文的俊脸映入任羽韵方才睁开的眼中。 “邪月……我没死?”她明明记得自己被鲁巴达推下直升机,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魅影及时接住你,你那时吓得昏了过去。” 那时他驾着直升机和魅影及时接住了下坠的她。要不然那么高的高度,摔下来早成肉饼一团。 “好在你只有点擦痕,过几天就好了。”邪月柔笑地说。怎么这任大小姐自从到了东堂后就老是受伤,好不容易好了手伤又受到鞭伤,看来,她八成与东堂的八字不合。 “馥扬呢?”她环顾四周,没见到邪月以外的人。 “在练枪法吧!” “我有没有坏了你们的计划?” “没有。”是有一点点,不过讲一点点似乎还太高估她了。 “骗人。” “都过去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邪月细心的为她换上新的点滴。 ※      ※      ※ 任羽韵趁着邪月去巡视别的病人时,偷偷溜出医院跑到室内练靶场。 一走入里面,她便看见魅影正专心的瞄着靶心,一发发子弹皆不偏不倚的射中红心。 魅影专心的将眼神停驻在前方的红心,突然鼻间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他回过头看见正半趴在墙边的任羽韵。就知道是她! 收起枪,他故意视而不见的往门口走。 “亲爱的……”老是忽视她的存在,真是可恶又可爱的男人!谁教她就是爱他这一点呢! 魅影停下脚步,不耐的看着她。 “给你。谢谢你救了我。” 她将玫瑰花递给他,那双伤痕交错的手让她不自在的拉了拉衣袖,试图遮盖那讨厌的明显伤疤。 不知道馥扬会不会嫌弃她现在这个丑样子? 魅影一双冷漠的眼神中掺杂了数丝温柔。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深处有股奇异的感觉,很不一般…… 接过那朵鲜红的玫瑰花,他踏出靶场。 任羽韵莫名兴奋的傻笑着。他接受她的道谢礼……哇!她高兴地在原地又叫又跳,其他人看见这幕也深感不可思议。 幸福终于离她愈来愈近了…… ※      ※      ※ 经过一个月的休息调养,任羽韵很快的恢复原有的健康与活力。 于是,东堂又恢复一个月前的景况,处处充满任羽韵活力四射的笑声及身影,而且,只要有魅影的地方就有她,两人简直是“形影不离”。 “亲爱的——” 任羽韵甜蜜的呼唤由远而近的又飘进魅影的耳里。 “扬,你那可爱的影子又来罗!”邪月揶揄的目光钉在魅影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 一旁少有笑容的黑月、冥月也都被任羽韵这招形影不离给逗得嘴角上扬,原因无他——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魅影一定会避之唯恐不及的闪人,不然就是把她当小猫小狗似的拎着丢出去。 两人之间的追逐战,每天至少得上演数十遍,而任羽韵每天至少被无情的魅影丢出门十来遍。 像今天,她就被丢出门十一次,可是还是乐此不疲,反正只要是魅影对她做的事她都甘之如饴的接受。 任羽韵推开和室门,捧着一盘小点心走进室内。 咻——一把银色小刀不偏不倚的正中盘子中央,飞刀上头刻着“魅”字。这是魅影的精湛武技之一。 “谁准你进来的。”魅影冷飕的黑眸透露着不欢迎之意。 他们进行秘密会议时,最讨厌有不相干人士进入,尤其是她。 这女人真的很厉害,竟然能找到这个隐密的会议室,还能避开屋外的监视系统?八成又是唐威搞的鬼!魅影一双寒眸透露着嫌恶。 “亲爱的……”虽然她克服万难的向他进攻,但她也很害怕哪天魅影的刀不是射中盘子,而是她的头。 魅影冷冷的睨了站在门口的任羽韵一眼。 “滚。”这是他让步的最大极限。 任羽韵捧着自己辛苦烤好的小饼干,坚决的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 自从魅影收了她的花之后,她足足心花怒放了一个月,可是,待她伤好之后,他又变回这个冷漠又难接近的鬼魅,难怪会叫魅影…… “别这样嘛,人家我辛苦烤了饼干给你吃,你别那么绝情嘛!亲爱的。”任羽韵缓缓移动脚步,将他的警告视为放屁。 咻——又一把刻有“魅”字的银刀嵌入地上的榻榻米半寸,就在任羽韵的脚边。这男人下一把刀搞不好就射在她的脚上,她不依的嘟着一张红唇。 “人家这么体恤你,还做了你喜欢的小饼干。” “离开。”魅影鬼魅般的警告飘散在屋内。 “别这样……”任羽韵无视银刀给的警告意味,仍不死心的朝目标前进。 “除了岱岱以外,别的女人做的东西我都不吃。”他冷淡的语气中透着淡淡幸福,只要一提起岱岱,幸福便明显的写在他脸上。 室内陷入异常的沉静当中,有一种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夺命感。 任羽韵起了生平第一次想砍人的冲动,这个不领她情的男人老是在地面前提起别的女人的名字,岱岱这个名字是她从冷漠的他口中第二次听到。 难道,他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叫岱岱的女人?难道她这几个月来的努力比不上“岱岱”这两个字? 她讨厌那个索未谋面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夺去魅影的心,在魅影心中只有她才是重要的。 “岱岱是谁?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她?”她是女人,是一个对爱情小气的女人。 她纵然再宽宏大量,也无法接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只念着别的女人,而将她所付出的爱全摒弃在他冷漠的防护罩之外。 “你不需要知道。”魅影不屑的说,她不配知道。 任羽韵转向一脸静默的邪月。“邪月,告诉我。”她的心都碎了。 邪月两难的看着一脸受伤的任羽韵。他们四人平时比亲兄弟还亲,但身为他们四人之首的魅影,都已摆明不想让她知道一切,那他这个为人属下的也不好违抗命令。 但是,他可是标准的多嘴男,不说些让人担心受怕的话可不像他的作风,更何况这对鸳鸯现在需要的正是他这一棒啊! 邪月隐起邪俊的笑容,一脸正经的拉着任羽韵出去。 “邪月,岱岱是谁?”她期待答案,却又害怕答案真知她所想。 邪月别有涵义的瞟着一脸不安的任羽韵。 唉!嫉妒,你真是个爱情增添乐趣的小恶魔啊!邪月在心中闷笑着。 “岱岱是馥扬这辈子爱最久、最深、唯一爱的女人。她是馥扬的心头肉、馥扬的小宝贝,只有岱岱才能让他展现笑容、显现柔情,没有岱岱,他也无法活下——” “够了!”任羽韵颤抖地悲吼道。 她满腔柔情化为滩滩死水,淌着泪,她在邪月带着促狭笑意的黑眸下离去。当然,在心伤之余,她是无法仔细看清邪月眸中那渐渐扩大的奸贼笑容。 ※      ※      ※ 三天来,任羽韵将自己放逐在东堂的室内游泳池内。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一遇到不顺遂的事,便会跳入泳池内让自己冷静下来,平缓难过的心。 这座游泳池的上方是一片经过特别设计的透明玻璃,它取代厚实的水泥墙,在白天可享受阳光。夜晚则可赏星子。 “三天……”抬头望着上方透明玻璃窗外的繁繁星子,她的心情复杂不已。 以前,她只要跳入水中就可以将烦恼的事抛出九霄云外,这次她却无法像以往那样释怀,反而愈来愈沉重。有一种好苦好痛的感觉从心中扩散出,蔓延至脑中、喉中、四肢……像要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似的折腾着她的每一处。 一个憋气,她又投入清澈的水中,想将心中那种痛苦、火烧般的复杂心境随着冰凉的水而冷却。 悠然的换着各式泳式,她像条美人鱼般自由的在水中悠游,偶尔还孩子气的拍着水溅起水花,只为了消弭心中燃起的莫名怒气。 “哇!你游得真棒。”银铃般甜美的声音在池畔响起。 任羽韵浮出水面,看着蹲在池畔边、扎着两条麻花辫的美丽女孩。 女孩灿烂的笑容立刻博得任现韵的喜欢和信任。她喜欢她那种纯真的孩子气,以及自然散发出的优雅气质。 女孩坐了下来,将白皙修长的双腿放入冰凉的水中。“好舒服。”她满足的晃动着浸在水中的小腿。 任羽韵优雅的划近她,停在她面前。“下来一起游。” 女孩摇摇手,一脸笑意的回绝任羽韵的建议。“不行,我不能游泳。” “为什么?” “因为我是旱鸭子。”小时候她曾掉进游泳池中,差点溺毙。 “可以学啊!很简单的,我教你。”任羽韵拍拍胸脯保证。 “不行,我只能这样泡水。”她除了浴缸之外,只要碰到水便会手脚僵硬得不听使唤。 “我怎么没见过你?”任羽韵来东堂好一阵子,都没见过这个漂亮的女孩。 “我今天刚回来,你呢?”她很面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任羽韵伸出手,“你好,我叫任羽韵,来东堂作客的。” 任羽韵?女孩恍然大悟,也伸出手握住她的。“原来你就是享誉国际的精灵舞者。”难怪,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任羽韵噗咏一笑。“正是鄙人在下我。” “你真的很厉害。”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见到精灵舞者本人。 “哪里,你过奖了。”任羽韵朝她泼起水。 “哎呀!”女孩也不甘示弱的用手泼回去。 正当两人玩得起劲时,一名高壮的保镖走了进来。 “小姐,少爷找你,请回。”保镖必恭必敬的说着。 女孩只好不情愿的离开泳池。“明天见。”她顽皮的朝任羽韵挥挥手,随着找她的保镖离去。 啊,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算了,反正大家都住在东堂里,一定会再见面的,一思及此,任羽韵又潜入沁凉的水中。 ※      ※      ※ “馥扬。”全身湿透的女孩一看见魅影就扑了上去。 魅影冷峻的俊美脸上顿时浮上笑意,不理会女孩的湿衣服会沾湿他的衣服,一把将女孩抱个满怀。 “我好想你喔!你这半年有没有想我?”女孩笑意浓厚的吻上他溢满笑容的双颊。 “有,想死你了。”只有对她,他才会显现这般柔情。 “真的?”为了他的诚实,她又赏了他脸颊一记响吻。 “岱岱,怎么一回来就跑去玩得一身湿,赶快去洗个澡免得着凉。”他宠溺的拍拍她粉嫩的脸说道。 “是。”馥岱岱赶紧冲去浴室。 而在窗外目睹一切的任羽韵,任着酸意自喉间涌至鼻头,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种被撕碎的痛楚。 没想到会这么快见面,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下,那个女孩就是……岱岱。 原来……她就是岱岱?那个魅影放在心头、唯一在乎的女人,就是刚刚陪她一起戏水的女孩…… 转身的魅影,温柔的黑眸正好对上窗外任羽韵伤心欲绝的泪眸。 随即,柔情黑眸转为含冰的无情双眸。 她瞧见他眼中的柔情,只对那个扎麻花辫的女孩;也瞧见他眸中的速变,变得冰冷无情,却是对她。 任羽韵踏进屋内,红通的双眼布满伤心。 “她……就是岱岱?”刚刚在游泳池和她玩水的女孩,就是魅影每日朝思暮想的女人?她是那么的让人喜欢,让自己丝毫无法恨她。 魅影看也不看她,便冷漠的转身走上楼。 任羽韵看着那桀骜不驯的冷漠背影,第一次……她知道原来魅影笑起来是这么的迷人,像个温柔的情人。 ※      ※      ※ 魅影拿出一套干净的休闲服,放置在床头。 一会儿,馥岱岱走出浴室,一身淡淡薰衣草香。 “馥扬,我刚刚在游泳池遇见任羽韵。”说起她,馥岱岱的心情仍是很亢奋。 “是吗?”馥影平稳的语气中听不出有任何讶异。若告诉她任羽韵就住在这幢屋子、她的隔壁,她大概会高兴得昏倒。 “这次去英国及德国游学,还顺利吧?”魅影脸上爬满淡淡笑容,故意岔开话题。 单纯天真的馥岱岱高兴地点点头,完全被魅影的话成功的转移注意力。 “英国和德国的学校真让人印象深刻,他们的教学方法也不一样……” 馥岱岱很喜欢到各国游学,她认为国内的教育制度让学生们很难学到东西。 所以她以全台湾第一高分的优异成绩,选择进冥狱界为黑道中人所设立的“阳光学园”大学部就学,而未进入台湾第一学府就读。因为每个国家都有“阳光学园”的姐妹校,半年前她便向校方申请以交换学生的方式去各国游学。 这一夜,馥岱岱将她这半年在英国、德国游学期间所遇见的人事物,以及初到当地所闹的笑话、趣事全都—一告诉她想念了半年的馥扬。 魅影爽朗的笑声不断地从馥岱岱房间传出,而隔壁的任羽韵却是在这种椎心刺痛之下辗转难眠至天亮。 ※      ※      ※ “馥扬,吃蛋糕。”馥岱岱细心的切了一块巧克力蛋糕给甫自练靶场归来的魅影。 邪月也跟在魅影身后进屋。 “邪月,你的。”她将切好的蛋糕递给邪月。 “谢谢。”邪月笑容可掬的答道。 “我去拿冰桔茶。”接着,馥岱岱起身移至厨房。 邪月环顾四周后,优雅的吃下一口巧克力蛋糕。嗯……岱岱的手艺总教人忍不住想再来一块。 “你的影子呢?好些天没见到她了哩!”那个超级黏人大王竟然自动消失好些天。 “不知道。”魅影冷冷答道。 “影子不见了,你还能这么悠哉的过日子。”邪月充满笑意的嘴角正上扬着。 魅影冷淡的瞟他一眼,冰冷的眼神中透着“干我屁事”四个大字。他没感情的心一直只为岱岱活着,若没有岱岱,这个世界可能也没有他这个人。 自从岱岱回来的那一晚,他曾见到任羽韵外,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就好像泡沫一样的消失了。 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岱岱能牵动他的心,让他哭、让他笑,其它人的生死他向来不在乎,更何况是任羽韵这个处处破坏他生活的黏人魔。她能自动消失,他自然轻松不已。 “好歹人家那么喜欢你……”邪月隔咕着。 “我的生活只容得下岱岱,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这辈子魅影的心除了岱岱之外,大概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存在。 邪月知道魅影对岱岱的付出有多大,从岱岱还在襁褓中就被他一手带到这么大,岱岱的喜怒哀乐他都一起参与,他陪她一起成长,相对的她也融入他冷硬的生活里。 她对他的影响很大,也只有她才能让一向待人冷漠的他展现少有的柔情面。套一句较简单的形容词——她就是他的命。 “你不觉得岱岱和羽韵也很像。”邪月想起她们两个共有的特点:一样优雅迷人、一样纯真活泼、一样的灵活大眼、一样的爱笑…… “别把岱岱跟她混为一谈。”她比不上岱岱。 “两个同样爱你的女人,为何不能并列?”邪月别有涵义的深深一笑。 “别再提起她。”他不喜欢拿别的女人和岱岱相比。除了岱岱。其他女人都像当初弃他而去的女人一样低贱无耻。 “是,在你的心目中,岱岱是最重要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邪月又猛吃了一大口蛋糕,差点没噎着。 因为两人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姣好的娉婷身形,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动消失数天的任羽韵,一张原本红润的脸蛋此时正呈现苍白又伤心的神情。 她什么都听见了,有关于他和岱岱之间的一切。在他的心中,岱岱才是一切、才是最重要的。难怪,她这样努力的追求他,他连看都不着一眼,因为他的心全都系在岱岱身上啊!所以她的爱和付出,他总是不屑的鄙夷着,就连邪月也帮他瞒她。 “羽韵姐,一起喝下午茶吧!”这时馥岱岱端着桔茶从厨房出来,热情地邀约。 那天,邪月告诉她任羽韵就住在她隔壁时,她高兴得差点就拆了隔间,恨不得和享誉国际舞坛的超级偶像没有阻隔。 任羽韵看着正吃着巧克力蛋糕的魅影,心里隐隐发疼。 同样是蛋糕,他高兴地吃着岱岱做的;而她的,却被他拒绝。 只因,她不是他的岱岱……好疼,她的心被眼前这幕给刺得好疼。 “羽韵姐!”馥岱岱再次喊道。 “不用,我还有事。”任羽韵困难的扬起一抹笑,几乎是奔跑的离开月屋。 直到确定不会再看到那个老伤她心的男人,她才停下来。而泪却早已无声无息的落在两颊旁。 ※      ※      ※ 馥岱岱拎着保温瓶走进室内游泳池。 好些日子她都看见任羽韵待在池里不停的游着,一直到累了、没有力气,她才上岸休息。 十月的天气虽然还满温暖的,但已有早冬的气息,最近天气又反覆无常,一下晴、一下雨的,连她都因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莫测的天气而略有不舒服。 但,任羽韵却待在这冰冷的水池里足足四、五天。为了怕她冻着,馥岱岱特别带着刚泡好的伯爵奶茶来给她。 “羽韵姐。”馥岱岱朝水里喊了一声。 平静的水面仍旧波澜不兴,偌大的游泳池教她看不见任羽韵到底潜到哪儿去。 “羽韵姐。”她又大喊一声。 任羽韵浮出水面,看了看来人。 “我带了热奶茶来,快点上来喝。”馥岱岱摇摇手中的保温瓶。 看见她甜美的笑脸,任羽韵无法拒绝,只好默默点头准备游至岸边。 馥岱岱微笑转身,正准备走向池畔的沙滩椅,突然脚一个打滑,落入池里。 “啊……唔……咳……救命……”馥岱岱喝了好几口水,僵直的四肢无法动弹的往下沉。 潜在水底的任羽韵怔了好一会儿,才连忙游到馥岱岱身旁将她带出水面。 此时邪月适巧踏进室内,他正准备来做个水上运动,却看见这惊险的一幕。 “岱岱!”邪月连忙冲到泳池边,只见任羽韵吃力的带着馥岱岱游到岸边交给他。 他先检查她的生命迹象,再检视她是否有伤到颈部。经过一番检查确定她只是喝了几口水暂时昏了过去之后,他才放了心来。 “她要不要紧?”任羽韵担忧的问着。 “没事,只是昏了过去。”邪月拿起浴巾包裹着馥岱岱替她保暖。 “是吗?”刚刚自己竟坏心的想要她死,可是,最后自己还是去救了她。 “岱岱——”魅影甫踏进室内就看见岱岱一睑苍白的倒在邪月怀里,吓得他心神都飞去泰半。 “她……这怎么回事?”他心急如焚的从邪月怀中接过岱岱,担忧写在他向来冷漠俊美的脸上。 “不小心掉到水里,待会儿就会醒了。是羽韵救了岱岱的。”邪月朝一旁的湿美人努努嘴。 魅影朝任羽韵看了一眼,非但没有说谢谢,还一脸狐疑的盯着她。“你拉她下水?”岱岱一向怕水怕得要命,只要来到这里都会格外小心的。 任羽韵睑上一阵青、一阵白;怒气冲冲的跳下水。 她刚刚的确有那么一刹那希望岱岱溺死、甚至不存在,但自己还是去救了她啊!可恶的馥扬竟然怀疑她,她真希望溺死的是自己,这样就不会被他怀疑是她拉他的岱岱下水。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的馥扬! 任羽韵在心中不断的咒骂魅影,然后她一直往下潜去,让自己悲哀的痴心泪水和冰凉的水融成一体。 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她的伤心泪了。 ※      ※      ※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水的。”馥岱岱一脸羞窘,在五岁时不小心溺水之后,她遇到水都会格外小心,结果还是跌到泳池里。 魅影忧心的看着岱岱,抚着她恢复红润的粉颊。“下次小心点。” 那么,他是错怪任羽韵了。 馥岱岱趴在魅影腿上撒娇的小女人模样,被甫进门的任羽韵全烙进眼底。 没有任何招呼,她强忍心中传来的痛楚,像个机器人似的僵硬的走上楼。 “羽韵姐,谢谢你昨天激了我。”馥岱岱一见到救命恩人,连忙冲上去拉住任羽韵湿冷的手。 这一天,任羽韵又泡在水池发泄昨天的余怒——因为馥扬的误解。 “举手之劳。”她困难的吐出这句话。只要看见岱岱和她爱的馥扬亲密的模样,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心头仿佛便着一根扎痛人心的刺。 “馥扬,你还不过来道歉?”馥岱岱一醒来就听到邪月跟她说这件事,害得她为他和任羽韵之间莫名的误解担心了一整天。 魅影没有站起身,只是抬头淡淡的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任羽韵也冷冷的回答,便拾着受伤的心离开她不想待下去的地方,那个充满他温柔味道的地方。 ※      ※      ※ “岱岱。”魅影匀称修长的身形,正担忧的穿梭在中庭曲折的弯廊中。 馥岱岱俏丽的淡蓝色身影出现在弯廊的尽头,他担忧的将正对着他倩笑的馥岱岱纳入宽阔温暖的怀中。“你怎么不待在里头?身体不舒服吗?”他轻柔的抚着她饱满的额头探着温度。方才会议进行到一半,她就一声不响的不见,害他吓了一跳。 “没有,只是不想持在会议室里。” 每次的会议都是一件机密,她一个手无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还是别知道太多,免得哪天落入敌方手中会不小心透露出来,况且,会中所探讨的事她都没兴趣。 “别乱想,你不会落入敌人的手中的。”他知道她的顾虑,这个小宝贝老是爱胡思乱想,更何况,他也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他的小宝贝。 “我知道。”馥扬总是处处呵护着她,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但…… “外面风大,进屋去。”他宠溺的捏捏她翘挺的鼻。 “嗯。”她点点头,牵着魅影的手走进屋内。 中庭的另一头呆伫着一抹清丽的身影,一头乌黑光滑如丝绸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着。 “馥扬……”任羽韵心痛的喊出多日来一直藏在心中的名字。她好想他,可是却又无法尽诉多日相思之情,因为他身边有她…… 这些日子,温柔的馥杨整日带着岱岱,在武道馆练剑术、习武术、骑马、练枪法,不管做什么岱岱都紧跟在他身旁,就连今天的会议也是一样。 只要是岱岱,他可以心甘情愿甚至是要求她待在身边,他可以温柔的对她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而只因为她是任羽韵,所以她必须安分的站在原地,无法享受这样温柔的馥扬。 秋瑟的风不断的拂过她失去光泽的脸颊,和着她的泪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六章 武道场外一片嫣红,枫树林正放肆地染红整个武道馆四周。 满地凋零的红枫叶随微风飘扬,宛如断了线的风筝愈飘愈远。 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她的馥扬也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离她的心…… 任羽韵倚着木柱坐在武道馆的屋檐下,看着变红而凋落满地的枫叶。 “羽韵姐。”馥岱岱在任羽韵身旁轻唤着。 “坐吧。”任羽韵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缓心中的痛楚。 “你……很不快乐?”她好几次都看见任羽韵泪痕末干的笑容。 任羽韵摇摇头。 这教她怎么回答呢?难道要告诉岱岱自己所爱的男人心在她身上吗?还是告诉岱岱,自己爱上她的男人? 每次只要看见馥杨和岱岱亲热的镜头,看见他只对眼前这个小女人笑、只对她有温柔的神情,她的心就有如刀割啊! “邪月说……你很喜欢馥扬?”馥岱岱一语道破任羽的的心事。 任羽韵心头一阵慌乱,那个多嘴的邪月!她忿忿的在心里头低咒。 “你别听他胡说,我……我怎么可能喜欢馥扬……”才怪,她爱死他了。 馥岱岱轻笑,一双情眸不相信的盯着满脸慌乱的任羽韵。 “骗人,你明明很喜欢馥扬。” “没有。”任羽韵紧张的摇着小手。她真想打死一直否认事实的自己。 “可是,邪月说你每天都会粘着馥扬,还一大早和他在餐桌上‘调情’。”这样说,应该很婉转吧! 该死的邪月,你这个该遭天谴、下地狱的恶魔。任羽韵不断的在心中咒骂着。 “没有、没有……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哪有调情啊!”她待会儿一定要杀了邪月这个长舌的家伙。 没有调情?“难道……你们在餐桌上做爱?” 哇!不会吧!馥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性”啊?馥岱岱扬扬柳眉,盯着一脸窘红的任羽韵。 “没……有,我和他根本没有……”任羽韵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被喜欢的男人的女人兴师问罪,她可是头一遭。 “那邪月怎么跟我说,你一大早就和馥扬两人在餐桌上扯来扯去……不会是在玩摔角吧?”难道邪月骗她?邪月虽然很爱鬼扯,是标准的长舌男,但他向来只挑实话说啊。 “我……我……”这教她怎么说啊! “馥扬对女人一向很冷感,女人一碰到他就会被他的冷漠冻得遍体散伤,难得你有这种勇气,我支持你。”馥岱岱拍拍她的肩。 “嘎?”任羽韵愕然的张着嘴巴。支持?她是不是听错了。 “馥扬很难缠的,这个男人我认识了十九年。古怪、无情又冷漠的个性让女人很难接近他半步,除了对我这个妹妹比较正常外,其他女人他一概视而不见。” 妹妹?“你是馥扬的妹妹?”她有没有听错? 馥岱岱指着自己的脸蛋笑道:“对啊!我是他唯一的妹妹。” 任羽韵仔细的端详着倩笑的馥岱岱。“可是你和馥扬长得不太像啊!”像她跟大哥任羽东就长得很像。岱岱该不会是唬她的吧? “我跟馥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我长得像妈妈,馥扬长得像他爸爸。” “同母异父的兄妹?”任羽韵惊讶的看着一脸笑意的馥岱岱。 馥岱岱点点头。“会让你有错觉,是我不好。” 她对任羽韵笑笑,又接着说:“馥扬七岁的时候被妈妈带到孤儿院门口。结果她就消失了;二年后,她带着甫出生的我到孤儿院找馥扬,把我交给才九岁的他,然后就离开我们兄妹俩。馥扬从不谈有关母亲的事,这些事都是后来孤儿院的院长告诉我的。 我对母亲完全没有印象.别人牙牙学语会的第一句话是妈妈,而我第一句会说的话是馥扬,所以我一直无法改口叫馥扬哥哥,馥扬也不在乎这么多,所以这一叫就叫了十九年。馥扬兄代母职的将我带大,陪我学说话、陪我学走路,他比所谓的母亲更称职。我曾问他为什么要叫我岱岱,他告诉我,因为我小时候常常生病,半夜动不动就嚎啕大哭,所以他帮我取了同音字‘岱’,就是希望我能好带些。”说着,馥岱岱忍不住为扶养她十九年,却没有一句怨言又疼她如宝的兄长感到心疼。 就是因为母亲的缘故,他才特别厌恶女人,在他的心中,女人都跟弃他而去的母亲一样虚伪。 任羽韵为馥扬及岱岱背后所隐藏的泣血往事感到心疼。原来,她的馥扬…… 她泪眼婆娑的吸吸鼻子,“那为什么你们会来到东堂?” 馥岱岱抹去泪水,缓缓道出那段往事: “馥扬曾带着我去找母亲,结果母亲改嫁,听邻居说她嫁给台中商人。所以馥扬带着我到台中,没想到母亲竟不认我们,还叫仆人将我们赶走。馥扬抱着我在门外等了两天,母亲狠心的不出面理会,后来因为我受寒又营养不良而高烧不退,馥扬只好带着我到市区求诊,结果遇上好心的唐爸救了我一条小命,收留我们兄妹俩。” 馥岱岱只要一想到狠心的母亲竟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而拒绝援救他们,她就不免恨起在她记忆中一直是空白的母亲,她那……素未谋面的陌生母亲。 如果还有机会见到母亲,她一定会跟母亲说:没有你,馥扬和我仍活得好好的。 任羽韵不禁为他们坎坷的童年痛哭失声。当她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裕生活时,魅影却得带着岱岱去想下一餐在哪里。当她开心的偎在母亲身旁撒娇时,他却带着小小的岱岱辛苦寻找改嫁的母亲。 难怪,他只对岱岱笑、只对岱岱好……因为岱岱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原因。难怪他会视岱岱为心头肉,他就像一个母亲般陪她成长,像个父亲般给她安全和爱…… 原来,她爱的馥扬是一个这么伟大的男人。 “我希望你别放弃馥扬,让我能够看到馥扬对除了我以外的女人笑,不再是只对我这个妹妹笑。”馥岱岱握着任羽韵的手,希望她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她相信大哥会爱上这个爱笑的女人。 “那我……就不客气的从你手中接过馥扬罗!”她也握住馥岱岱的手。 “欢迎之至。” 两个女人破涕为笑的擦着彼此的眼泪。 而随着微风的吹拂,枫树林也落下红红的枫树雨,像是在感叹这段悲哀的往事,又像是在替未来的故事祝福…… “馥扬。”任羽韵出其不意的黏住刚从会议室走出来的魅影。 魅影看着半挂在他身上,阴魂不散的超级黏人魔——任羽韵。 “走开。”他好不容易将她恼人的声音给遗忘,没想到她又明魂不散的找上他。 任羽韵嘟着红唇,不依的撒娇着:“不,我和岱岱做了一些饼干,你一定要来尝尝。” 魅影不客气的推开她,阴恻的脸庞有着微漾的怒气。 这女人知道他只吃岱岱做的东西,就故意和岱岱一起做饼干给他吃。 “该死……”他愤恨的低咒一声。 谁知,任羽韵又趁他失神的时候拉住他的手。 她满足的握着他大大、温暖的手掌。唔,真暖和,她幸福的笑着。 “该死的,放开我的手!”魅影大吼,甩掉她的手,猛擦着方才被偷握的手。 任羽韵看着自己白皙干净的小手,他有洁癖啊?每次只要她碰到他,他就猛擦被她碰到的地方。难道,他讨厌女人到这种程度? 任羽韵不死心的又黏上他,这次她改由背后环往他结实的腰身。 “放开我!”这女人又开始像水蛭一样黏着他,拍也拍不走。 “不放。”她满足的倚在他宽阔的背后。 该死的恶心物体正靠着他的背……磨蹭,偏偏该死的,他竟然有一种舒服的感觉,还对她这样恶心的行为有反应…… “该死的,你别在我背上磨来蹭去的!”他狂怒的吼道。 “你不觉得很舒服吗?如果你脱掉衣服会更舒服喔!”她窃笑地说。 这女人竟然这么大胆的……对他示爱!他不禁想起之前餐桌上那激情的一幕,她就是这么大胆又放浪的女人不是吗?三不五时的投怀送抱、老是大胆的对他示爱、频送秋波的对他放电……这女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而他该死的竟然对她的磨蹭有反应。 突然,他用力推开她。 “别再碰我,否则,下场会很难看。”他警告着一脸笑意的她。 偏偏任羽韵就故意要曲解他的意思,她含笑的用手轻拂过他微怒的脸庞,语带轻佻的说:“我非常期待你所谓的下场。”说完,又贴上自己的身子。 魅影惊讶她的迅速转变,前一阵子还故意避着他和岱岱,怎么现在又突然变成火辣女郎,极尽所能的媚惑他? “叫你别再碰我。”他无情的推开她。 “我偏要碰。”说完,她又黏上去。 “该死!”他微怒的冰眸中明显浮现对她的嫌恶。 然后,不顾她也是属于柔弱一族的女人,用力一把推开她,火速离开有她的地方。 ※      ※      ※ 午夜十二点半。 屋内安静无声,陪伴着床上人儿酣睡的是屋外卿卿的虫鸣声。 月亮也洒着银白色的月光陪伴着静谧的黑夜。 魅影忽地睁开含冰的黑眸。有人!他一个翻身,抓住他身旁的人。 “你怎么过来的?”透过月光,他看见那个白天对他又黏又抱的任羽韵。 “亲爱的,明天再说好不好?我想睡觉。”她睡眼惺松的说着。 “要睡不会回你房间睡!”魅影气息败坏的盯着他床上的不速之客。 可恶!她到底是怎么跑进来的?竟然在她安稳的躺在床上后他才发现她。 没有回应?魅影看着早已梦周公去的任羽韵,心底燃起怒火。 “喂!你给我起来。”他用力摇着她。 “别吵……再让我睡一下……”任羽韵含糊不清的回答扰她清梦的人。 魅影火速跳下床,拎着睡意浓厚的她出房门,将她丢在走廊上。 “慢慢睡。”他合上房门前坏心且冷淡的说着。 凌晨三点半。 魅影阴惊的寒眸正瞪着身旁的人。 她竟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进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 “你给我起来。”他一字一句,冰冷的声音比外头的温度还低。 “亲爱的,你精力这么旺盛的话,我们一起做些事吧!”任羽韵撑起身子,妩媚地说道,一双白皙的小手还在他的胸前游移。 魅影含冰的双眸瞪着眼前神通广大的女人。 “不要碰我,别叫我亲爱的!”他愤怒的拍开她的手。可恶,他一定要把她丢出去。 “达令,你想做爱吗?”瞧,她喜欢他捉摸不定的表情,真帅。 “别叫我达令。”他受够她的神出鬼没了。 “那……小亲亲,想吃我吗?”顺势,她将罩在身上的透明丝质外套脱掉。 “我说过,别再叫我那些恶心的称呼。”不知羞的女人。“你快离开我的床。”她若再不离开,难保他不会气极攻心杀了她。 “你的意思是要在别的地方做吗?”她摆出撩人的姿势,朝他妩媚的一笑。 这样够呛够辣了吧!融雪说男人最受不了性感妩媚的女人。 这个女人每次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是你逼我这样做的!”他对她客气很久了。 “小亲亲……”闭上眼,她期待他的爱降临。 魅影粗鲁的抓起半卧在床上的任羽韵,毫不留情的又将她丢出门外,并迅速将新装的锁锁上。 “达令……快开门啊!”任羽韵在门外大呼小叫的,拍打着上了三道锁的门。 魅影将门外传来的声音自动阻绝,一倒头,他拉过被子就睡。 凌晨五点半。 魅影慵懒的转身换了个睡姿,修长的腿却踢到不明物体。 他半睁黑眸的看了床尾一眼。那个刚才被他丢出房门的扫把女人,正蜷缩成一团倚在他的脚边睡…… “混蛋!”这女人怎么进来的?他不客气的朝她踢了一脚。 “甜心,早。”任羽韵露出甜甜一笑。 “你怎么进来的?”奇怪。 “我叫了老半天,你都不肯开门,所以我只好从我房间爬窗户进来啊!”幸好她练过各式体操,这小小的跳跃对她还构不成威胁。 “妖怪。”他轻啐。 “馥扬……达令……”任羽韵逮住机会,趁他不注意时圈住他结实的腰。 哇!这触感真是好舒服。 魅影嫌恶的推开她,走下床。今天晚上他要飞到德国和幻影会合,他向来不喜欢在出任务前碰女人,这样会带来不幸。但,眼前这个惹他厌恶的女人即使不碰,也会招来恶运。 阴暗的天空,似乎也感受到这股不寻常的味道。 ※      ※      ※ 德国汉堡 位于汉堡境内偏僻临海的小村庄里,一个专门贩卖枪枝的组织在此地设有一个地下制造枪枝工厂。负责这家工厂的人叫作史密斯,是德国黑色组织中令人头痛的人物。 两抹修长的黑色身影在工厂内来去自如的穿梭着。 “怎么样?”做完装置小型炸弹的魅影问。 “好了。”另一个也同样冷漠的英俊男人幻影答道。 “幻,撤。”魅影轻松的闪过红外线设备的侦防系统。 “嗯。” 幻影——西堂杀手、四煞之二,是与魅影称为“冥王双刹”的超级杀手。 两人轻松的闪过监视器及红外线侦防系统。 突然,警铃大响。 两人望着墙面上的红色门基区,显示的地点是工厂的电脑主机室。 依他们矫健的身手是不可能触动侦防系统的,更何况他们早已穿过主机室站在工厂制造枪枝室的门外。 难道另有其他人跟他们一样潜入这个地下兵工厂? 就在两人有共同的想法后,突然见一名女子快速穿过其余的侦防系统朝他们奔来。一个跃身,女子轻松的落入幻影的怀中。 “你……”幻影吃惊的看着落入怀中的软香娇躯。 “快走,我的脚受伤了。”女子微蹩着柳眉吃力说道。而她受伤的右脚正不断的冒出鲜血。 “在那里——”工厂的守卫大呼着同伴,杂沓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过来。 一个上肩,幻影轻松将怀中女子打横扛上肩头,与魅影飞速离开工厂。 “别让他们跑了。”另一头也有人包围过来。 “可恶——”魅影低咒,还有三十秒这里就要爆炸。 “窗外!”幻影看向窗外波光邻邻的海水。 魅影连续射出四发子弹,将窗户的四个角分别击破。 一声巨响划遍寂静的夜里,魅影与幻影及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在工厂爆炸的同时落入海里。 ※      ※      ※ 英国伦敦 西堂里,幻影看着空荡无人的床。 “人呢?”魅影问道。 幻影无情的冷眸看着飘扬在风中的白色窗帘。“她不见了。”森冷的音调将他心中的讶异再次掩盖住。 这女人不是普通人……她竟然能从戒备森严的西堂走出去。 魅影细长的东方黑眸也同样为她的超凡身手而暗暗惊叹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七章 “馥扬去出任务吗?”馥岱岱担忧的问着正趁着天气晴朗在除草的任羽韵。 “嗯。”任羽韵看见岱岱一脸的担心,随口问道:“怎么了?”她摘下帽子,牵着馥岱岱走进屋内。 馥岱岱倒了一杯水给她。“以往他都会交代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而且,他绝不会挑我回国的时间去出任务,除非……”馥岱岱脸上的担心更甚。 “除非什么?”任羽韵被她话中的暗示给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除非是很棘手、很危险的任务。” 她记得她十五岁生日前夕,馥扬一声不响的去出任务,结果负伤而回,足足休养了二个月才下得了床。任羽韵失神的滑掉手中的玻璃杯,杯子在地上碎成片片。 她的馥扬……不会不回来了吧! 怎么颊上湿湿的?任羽韵伸手抚向自己的脸颊。 是……泪?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爱哭,是从爱上馥扬后吗? 任羽韵发觉自已的双肩因过度害怕而抖颤,泪也不停的滑落。 ※      ※      ※ 任羽韵站在魅影的房间里,看着半个月前她曾与他眠限的双人床。 “馥扬……”她对着满天星子呼喊着爱人的名字。 她每天都睡在魅影的房里,希望醒来的第一眼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他。可是,每一次醒来,她只看见空荡的半边床。 “馥扬……”她的心好痛……痛…… “嗯。” 魅影冷淡的回答声突然窜进任羽韵的耳内。 这男人即使不在她身边,却还是能牵制住她的心,就连幻想中的应话也这么冷淡无情。 真糟啊……她竟开始有了幻听,那大概过不久她就会有幻觉了。转过身,她无精打采的眸子对上一双冷淡的深邃黑眸。 “馥扬?”幻觉果然出现了。 “嗯。”他冷冷的膘她一眼。 等等!真的是馥扬…… 任羽韵高兴地张大一张嘴,“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她赶紧冲到他身旁环抱着他,感觉他的真实。 “走开。”他扳开她的手。 “真的是你!”她又重新贴上去。 “放开我,不准你再接近我。”他语带威胁的说着。 “不放。”可恶的家伙,我非惩罚你不可。接着,她抱得更紧。 “叫你放开我。”粘人的蜘蛛女。 “我这么想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绝情?你知不知道我想死你了,你在德国的时候想不想我?” 任羽韵边说还边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半露酥胸的贴近他。她非得惩罚这个教她担心了半个月的臭家伙不可。 “没有。”魅影退后一步,很明显有落跑之意。 任羽韵抢先一步将魅影扑倒在地。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逮到这个身手矫健的黑豹?任羽韵狐疑的盯着被自己压在地上的魅影。 “别压在我身上。”魅影有点困难的说。 任羽韵故意压得更重,“我偏要压。”她坏坏的媚笑着。 “你在干嘛?”魅影惊呼。 任羽韵挑逗的轻啃着他柔软的耳垂。“这只是小小的警告,谁教你让我又担心又害怕的……”她故意在他耳畔呵气,热情的低语。 “你……”魅影有些困难的看着她半撑起的身子,而衣服内的浑圆酥胸正若隐若现的挑逗着他,而他竟该死的对她的热情挑逗起了反应…… 任羽韵将手指从脸抚至他性感的唇上。 “你真的好好摸……没见过有杀手的皮肤这么细致的。”接着,她顺势滑下他的黑色衬衫。 解开衬衫,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朱唇半张,惊愕得无法言语。 半晌,她才压下又惊讶又痛心的情眸,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难怪他今天这么好捉,这么轻松就被她扳倒。 看着他胸膛上缠绕的层层白纱,任羽韵生怕自己压到他的伤,她连忙撑高身子。 专门带祸害的妖精……就是她带来的秽气让他这次任务虽然成功却因而受伤。 “别压在我身上。”他撇开脸冷冷说道。 该死的,他竟然对她……有反应!? “我又压到你的伤口了吗?”任羽韵紧张的问。 天啊!她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不、不是。”他竟然渴望她的身体?魅影惊觉自己快着火的欲望,一直想要她身体的欲望愈来愈强烈。 不是?任羽韵狐疑的往后移。突然间,碰到一个坚挺的东西,就在她下面…… 她一脸窘红的看着同样不知所措的魅影。“我……”她羞窘得说不出话。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她不断回想好友融雪教她的各式方法,偏偏融雪只教她如何挑逗男人,没教她床上功夫。 该死的融雪竟然说等她学会之后再传授给她! 魅影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缓高张的欲望。 “你最好快离开我身上。”魅影克制着自己勃发的欲望,有些无奈的说。 “不行,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既然我让你……变成这样,我一定要负责到底。”她羞红的小脸有着坚持的光彩。 虽然她常常惹麻烦让别人替她收拾烂摊子,但这回总不能叫别的女人来替她浇息心上人的欲火吧! 魅影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白痴女人,什么负责到底?她就那么喜欢失身啊?一思及她热情开放的个性,他不禁嫉妒起其他拥有过她的男人。 她是不是也对其他男人这样热情?他有点不是滋味的看着她。 “男人可以为了性而爱,我不爱你也可以和你上床,而且我不会为我的行为负责。你可以……该死的,你在干嘛——”这个笨蛋,每次都做一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任羽韵却自顾自的解着他的裤子,不理会他的惊呼。“反正我爱你就好啦!如果幸运的话,我还可以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宝宝……” 宝宝?他的孩子?魅影脸上霎时浮上一层暖意。那……是一个好遥远的梦想。 “你……”突然,他被迫安静下来。 任羽韵覆上他冰冷的唇,轻轻吻着,久久,才离开她迷恋已久的性感薄唇。 “别说话,只要我爱你就够了。”她吻着他光滑的额头,深情的说。 然后,她移到他不再冰冷的耳畔,“答应我,别再让我担心。若你真的因任务而无法死在我身旁,要记得第一个想到我。如果我哪天因意外而不能死在你面前,我一定会第一个想到你……我爱你,我亲爱的馥扬。” 她将多日来的思念化作款款深情,—一低诉。她无法忍受他生死未卜的日子,那种椎心之痛让她难捱。 她深情的丽眸中有着他冰冷的俊脸,那是一双会融化他冰冷的炽眸。 她再次吻上他惊愕的唇,轻柔的往下吻着,然后停在那令她心痛的白纱上,温柔万分地在他的伤处印上属于她的记号。 接着,由她主导他;企图用自己火般的热情将他冰冷的面具卸下。她缓缓的跨在他的小腹上。 “唔……”任羽韵低呼出声,好痛……她轻皱柳眉。 “你……” 她是第一次?有一种莫名欣喜在魅影冰冷的心中扩散,当然还包括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心疼。 借由两人深深的结合,任羽韵将数日来的思念全都释放在两人狂野的激情之中。 屋外冷风不断的黑夜里,正闪烁着爱的星子。 ※      ※      ※ “我来。”任羽韵抢过笨重的箱子推着。 魅影看着凡事都抢着做的任羽韵深感无奈,他只不过受了点伤,瞧她紧张得什么事都抢着做。 喀,现在又跟他抢搬这个小木箱。 “我来吧。”他轻松接过她手中的箱子,走向二楼。 “你的伤还没好……” “不碍事。” “真的?”都怪她力气小,才让受伤的魅影自己拿东西。 “嗯。”他语气中有着不耐烦。 任羽韵小小的身影跟在高大的魅影身后上楼。 “要不要休息一下?”她紧张的问着。 “不用。”魅影穿过长廊来到三楼。 “我来好了。”任羽韵一双小手又攀上木箱。 “滚开。”他不悦的伸出一只手拍开她。 任羽韵嘟着嘴表示不满。什么嘛!她和他都有亲密关系了,他还是对她这么凶,从没给过好脸色。 “我是怕你的伤口还没愈合,你这么凶干嘛!”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闭嘴。” “你后悔和我上床吗?”那晚过后,他比以往更冷峻。 魅影推开隐密的小阁楼木门,将她关在门外,摆明了不想回答她的话。 砰、砰! “你回答我啊!你把我关在门外干嘛?可恶,你给我出来。”任羽韵用力敲打着紧闭的木门,又拉又撞的。 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力量将她拉进门内。 “你……唔……” 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被魅影冰冷性感的唇封住。 良久,他才放开她。 “你真的很吵。”他一向含冰的黑眸此刻正展现难见的温柔。 一张红苹果般的小脸,正因他的主动出击而窃喜,一颗芳心雀跃不已。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他会吻她是不是就表示他的心有容得下她的一处? 魅影撇开脸,不打算回答。 “难道……你还是讨厌我?”她失望的看着不肯正视她的魅影。 魅影拉开门,现在他只想静一静。 最近,他也被自已搅得一团乱,那张讨厌的脸竟然常常没事就跃上他脑海,怎么挥也挥不走。糟糕的是,他竟觉得这张讨人厌的脸愈来愈可爱…… 每天一睁开眼;就看见她那张盛满笑容的脸,一手拿着锅铲要他起床吃早餐。不可否认,她的手艺因岱岱的亲自教导而让他几乎喜欢上她的厨艺。而岱岱更是有意无意的拿了一堆她表演的带子给他观赏,而他确实也被舞台上的她惊艳得无法言语。 其中更令他无法理解的是,最近他的目光竟然会不自觉的随着她跑、跟着她转。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难道,你的心只能容下岱岱,却没有可以让我容身的空间?”她不喜欢他的沉默,因为他的不答话往往代表默认。 她不要这样失去他。她用手环往他、身体贴着他的背,聆听着他传来的有力心跳声,感受他的存在。 她发觉自己愈来愈贪心,原本只要自己爱他的单纯心态变了质,她要他也爱她,要他的心里有足够摆放她的位置。 “岱岱是我唯一的妹妹,没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她比谁都重要。”他推开她。 “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又算什么?”心又隐隐的痛了起来。 她只要一想起那晚的他是那么狂野热情的一次又一次要她,她就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不一样的。但,他的冷漠总教她失望。 魅影脸冒寒霜的盯着一脸受伤的她,细长的东方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告诉过你,男人可以和不爱的女人上床,就跟我们现在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般讨厌我?难道,我真的配不上你吗?”她不懂他的心为何总是紧闭,老将她锁在外面。 魅影晦暗的阴美恻脸透出无情的寒光。“女人只是令我厌恶的低级生物。” 推开门,他走了出去。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女人?” “你不需知道太多。”他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任羽韵痛哭失声,他的心里只有岱岱,只有岱岱才能让他牵肠挂肚。而她,永远都无法和岱岱平起平坐,在他的心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令他厌恶的低级生物。 他的心……没有她的位置,没有一个可以容下她的位置。 ※      ※      ※ 任羽韵将自己娇弱的身影埋入橙红的夕阳余辉中,任凭海水打湿她的衣裳。 “还好吗?”桑融雪拍拍任羽韵失去色泽的苍白双颊。 “嗯。”应声之时,滚烫的泪也随着滑落。 桑融雪坐下,玩弄着细沙。“我早说过魅影是个冷血动物,你偏要去招惹他。” 她将拳头朝下微微张开,让手中的沙子往下飘落,任风吹拂。 “嗯。”是啊!可是她偏偏又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他也真绝情竟然跟你说这样伤人的话。”任羽韵却还是痴心的爱着这个没有心肝的男人。 “嗯。”一双红肿的眼眸随着日落而略显呆滞。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爱哭?”桑融雪晶亮的大眼直盯着任羽韵失神的黑阵。她记忆中的羽韵是个自信满满的鬼灵精、才华洋溢的漂亮女子,难道女人碰到了爱情就只有哭的份? “爱上他的时候。”她心酸的回答。 果真!桑融雪无奈的耸耸肩。 “如果真的爱他,就别放弃。你应该更努力,让他知道你的重要。”若让她见到魅影,她非把他吊起来毒打一顿不可。 任羽韵无力的摇摇头。“他的心……只容得下他的妹妹。” 所以,她才悲痛交加的逃出东堂,逃出那个布满他身影、充满他味道的地方。只要一接触到有他的地方,她便会想赖着不走,而往往不走的后果就是被他的冷言冷语给伤得体无完肤。 “他有恋妹情结啊?”神经病的变态男人。 “你不能了解他有多宠爱那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而我……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闯入他们生活的局外人。”她哭着,为他的坚强而骄傲,也为他排拒自己而痛心。 “是吗?”桑融雪望向一片无际的大海,喃喃的道。 突然,她想起那个救了她一命的男人;不可讳言,她的确想念那晚那个抱着她就跑的黑衣帅哥。 “上次出任务受的伤好了吗?”任羽韵抹去伤心的泪,睁着一双红肿的核桃眼担忧问道。 桑融雪表面上的职业是报社的一流记者,但私底下却是黑市赫赫有名的情报高手。黑市中人皆唤她“天使”,一个长相甜美、宛若天使的美女,却到处窃取别人出高金所要的情报。而通常她都不负金主所望,将金主要的资料在约定的期限内交到金主手上。而上次竟然在资料拿到手之际不小心触碰到对方设置在隐密处的警报器,害她挨了对方一枪,不过却意外的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顺手救了小命一条。 醒来后,她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又戒备森严的地方,害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个地方出来,那个男人看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出任务总多多少少会受点小伤,否则数百万的生意怎么做?”桑融雪吐吐粉舌,心思却飘向那个男人。 “我有点累了……”任羽韵起身步入冰冷的海水中,一直到海水淹至大腿处。 一阵冰冷自任羽韵脚底迅速爬升,将她混沌的烦杂心情暂时冷却了下来。 桑融雪只是静静的待在一旁陪她,任她尽情的宣泄悲伤的心情。 两人就这样看着天空渐渐的被黑色的布幕所取代。 ※      ※      ※ “馥扬,你在干什么?”馥岱岱看着轻松将锁头更新的魅影。 “装新的密码锁。”这一个月来,他的房门总会被任羽韵这只粘人的水蛭神乎其神的打开来。 他已经换了十二个锁,但从没有一个锁可以撑过四天。本来他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换来换去的,可是自从岱岱告诉任羽韵两人只是单纯的兄妹之后,她可以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一向没欲望的他竟然还被她挑逗得失去理智和她上了床……… 馥岱岱好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大哥。“好些天没瞧见羽韵姐,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想约她去逛逛街。” “不知道。”拜托,他躲她都来不及了。 “奇怪,她不是你的影子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别再说她是我的影子!”魅影愤怒的命令着。十九年来他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馥岱岱说话。 他讨厌自己被冠上那只水蛭所有物的标签,好像他是她的财产似的。 唔……第一次馥扬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这个捧在手心的妹妹说话。难得,馥杨也会生她的气了……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救? “可是你们不是上床了?”嘿!没有理由解释了吧! 魅影怔了怔,停下手边的工作,一脸正色的问:“谁说的?” “邪月啊。”邪月的八卦好多叹!讲到她差点笑死。 魅影阴惊的双眸正透着杀人红光。这小子竟然无聊到告诉岱岱这种事,他大概很久没被教训,才会这么欠揍。 “可是,是黑月告诉邪月的喔!” 这才是重点,一向懒于说话的黑月竟然会告诉邪月这种八卦,那才教她跌破眼镜,而且还是不收费的免费告知喔!难得黑月会这么有良心,教邪月高兴得差点没去放鞭炮,庆祝黑月百年难得一次的菩萨心肠。 黑月?魅影有些吃惊。 “所以,她变成你真正的影子了,不是吗?”馥岱岱呵呵笑道。 “别再提起她,更别再说她是我的影子。”魅影冷冷的迸出这句话。 “哇!你不会吃过就丢掉吧?” “谁教你这些话的?”他一向有气质的妹妹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邪月啊。” 又是邪月,这家伙大概嫌活太久了。 “喂,你要去哪里?”馥岱岱朝着迅速起身的魅影大喊。 “实验室。”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馥岱岱贼贼的看着远去的身影,接着拿起电话。 “这里是小恶魔,大恶魔收到没?馥扬带着一身怒气去找你了,完毕。”她笑得都合不拢嘴。 (收到,小恶魔。)电话那头传来邪月坏坏的笑声。 在溢满冬意的春园和夏园之间有一幢外观整洁、内部设计新颖舒适的蓝色大楼,里头有一堆白衣人员正忙碌的走来走去。没错,它就是东堂里专门负责医疗的医院。 “斐昱呢?”魅影抓着一名小护土问。他非得杀了这个多嘴男不可,该死的混蛋,竟然不在实验室内。 “在二楼特等病房……”小护士有些畏惧的说道。 魅影随即奔上楼,并在转角一间房门半敞的病房发现邪月。 “斐昱!”魅影不悦地低吼。 邪月放下体温计,抬起一张如释重负的脸。 “嘘!”他轻声的提醒魅影这里是医院,然后转过身将病人的被单盖好,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过病人床前。 “你最近很闲?”魅影一脸冷绝的看着轻笑的邪月。 “此言差矣,我很忙的。” 呵呵!气头上的男人通常都没大脑可言,包括眼前这位一向冷淡如冰山的雪男。 “岱岱都被你带坏了。” 邪月优雅的浮现一抹微笑,“岱岱都十九岁了,谁是谁非她分得清楚,你别太担心。现在你要担心的是躺在床上的人,别又露出‘干我屁事’的脸。” 魅影的确是摆出干我屁事的冷淡脸色,床上那个家伙就算是外星人他都没兴趣,只要不是他的岱岱就好了。 “是你的影子。”他拍拍魅影的肩示意他过去。 无奈,这个冷如冰山的家伙就是钉在原地,不肯移动脚半步。 “这一波寒流让许多人都染上感冒。她发了好几天高烧,现在情况稳定了点。”动之以情应该有用吧! “那又怎么样?”笑话,这只超级粘人的水蛭生病干他何事。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她是你的女人啊!”没良心。 “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女人。”魅影推开邪月,打算走出去。 “你太无情了吧?”喔,可怜的羽韵竟然爱上一个这么无情、无心又视她为无物的男人。 魅影冷酷阴美的侧脸,仿佛是由冰山雕塑般寒绝。 “馥扬……” 一道娇弱无力的叫唤声飘进两人耳中。 魅影停下脚步,转过身,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憔悴容颜。 为何他的心跳得如此快速,而且……晕漾着痛?更该死的是,这种痛居然愈来愈明显而且迅速扩散。 “馥扬……”任羽韵虚弱的喊着站在门口的他,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有一刻,她希望方才只是梦境,所以她才藉由喊他的名字来离开这个不愉快的梦。但,这一切却是真实的,她朝思暮想的馥扬竟然…… “你真的……不爱我吗?”她沙哑的问道。 曾几何时,充满自信的她竟然也会沦落到要问人家爱不爱她,而对方竟然还不屑她的爱! 魅影冷冷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情缘,他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那张令他心中产生不一样感觉的带泪俏颜。 “没有一点点……爱我吗?” 任羽韵梨花带泪的模样教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想疼惜。 “没有。”魅影毫不犹豫、无情的捅了此刻脆弱无助的她一刀。接着,他冷淡修长的身影便消失在她眼前。 豆大的泪顺着任羽韵无血色的脸庞滑下,浅蓝色的枕头套渐渐的濡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八章 “什么时候回来?”魅影看着为整理行李而忙碌穿梭的小小身影问道。 “过年前。”馥岱岱又转向衣柜拿了几件常穿的衣物,将它们—一放入行李箱,对身后的人视而不见。 “你还在生气?”这小妮子自二个月前任羽韵一声不响的离开之后,便对他爱理不理的。这是她生气的标准模样。“没有。”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女人。” “你明明爱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人一辈子很难遇到真心爱自己的人,好不容易你遇见了羽韵姐,却处处逃避她给的爱、忽视自己的感情。”馥岱岱一针见血的指出。 “我不爱她。” “你明明爱她!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去找她回来?”她明明看见他常常一个人对着游泳池发呆。 “我不爱她,我不想去找她,你听到了没?”魅影生气的大吼。 “你……可恶!”馥岱岱低咒一声,拎着行李生气的离开月屋。 ※      ※      ※ 桑融雪关上电脑,伸伸懒腰。这几天可累坏她了,整天都忙着破解密码、窃取别人的机密资料,虽然危险,不过荷包倒是赚得满满的。 “钱拿到啦?”任羽韵走进书房,看着一脸笑呵呵的桑融雪。 “刚入到我在瑞士的户口,一千二百万。”桑融雪笑得甜美。 任羽韵扬扬眉,“天使做事果然有效率。为了庆祝你又完成一件困难的任务,今天我请你吃晚餐,顺便谢谢你收留我这个可怜的女人。” “收留你这么久,你终于肯请我吃顿得来不易的慰劳饭。虽然你最近变得有点肥,但饭是不能省的,走吧!”桑融雪拿起外套,挽着任羽韵踏出她居住的公寓。 馥岱岱拉着行李箱在街上赌气的走着。可恶的馥扬,竟然大声吼她! 今天她生气的从月屋走出来,原本想直接飞往法国,却发现忘了带钱包,都怪她一时太气愤,拎着行李就冲出来。 “臭馥扬、坏馥扬……”馥岱岱生气的咒骂着。 一辆黑色箱型车慢慢的接近在气头上、完全没注意到四周状况的馥岱岱。突然,车门打开,跑出两个高大的外国男人,一人一边扣着馥岱岱的手臂。 “放开我!”馥岱岱不安的挣扎着。 两个男人不理会她的反抗,欲强押地上车。 “放……唔……”一种刺鼻的味道飘进鼻里,让馥岱岱渐渐昏厥,不再挣扎。 然而,在不远处—— “岱岱?”任羽韵惊呼。那些人是谁? 一旁的桑融雪似乎也感受到不寻常的危险与气息。“魅影的妹妹?”她狐疑的看了一旁的任羽韵。 “帮我通知馥杨。”任羽韵也不管有没有危险,直觉就要往他们的方向而去。 “慢着,这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桑融雪从包包内拿出一把银灰色手枪递给任羽韵,然后又拿了一颗小珍珠别在任羽韵胸前。 “这是什么?” “小型发射盗,到时候我就可以知道你的位置,你小心点。”说完,桑融雪随即跳上车往东堂驶去。 拿着手枪,任羽韵趁他们在制伏馥岱岱的空档快速的钻进黑色箱型车里,藏在最后座的座椅底下。 ※      ※      ※ 车子由繁华的市区驶向荒凉的山顶,由喧嚣到安静,慢慢的,车子减速,然后停下。确定车上的人都离开之后,任羽韵这才慢慢的探出头察看。 “仓库?”她看了看左右,确定都没人后才走出车子。 缓缓的靠近那座废弃已久的仓库,任羽韵悄悄的进入仓库内。一进入里头便看见三个男人正用德语在交谈,而刚巧精通六国语言的她最拿手的就是德语。 “史密斯先生,我们活捉了魅影的妹妹回来。” “很好,那家伙上次炸了我的兵工厂!这次,我要他替他妹妹收尸。”体型肥胖的史密斯以一种淫秽的服种打量着昏睡的馥岱岱。 “那要怎么处置?” “带到房里。”史密斯邪邪地笑道。 “是。”男子架起馥岱岱,走到楼上的一个小房间内。“严加戒备,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随时可能会来。”史密斯交代完,随即转身上楼。 阴暗、凌乱的仓库内约莫有十五人左右,她若要硬闯带走岱岱是困难了点,而且手枪只有六发子弹……可是若等到魅影来,只怕岱岱早就惨遭那只肥猪的毒手。但是以自己的身手要对付那些身材壮硕的人,胜算的机会根本不大…… “走开,救命——”这时,楼上传来馥岱岱的叫喊。任羽韵看着楼上那扇紧闭的门,岱岱就在里头,那个德国色猪也在里面…… 不管了!先救岱岱再说。她将手枪佩在腰上,等巡守的守卫不注意时偷偷溜上楼。当她打开门便看见史密斯正欲解开岱岱胸前的扣子,而岱岱正死命的抵抗着。 “住手!”可恶的肥猪,竟敢打岱岱的主意。 “羽韵姐……”馥岱岱惊魂未定的心因任羽韵的出现而稍稍安定。 史密斯转过头,“你是谁?怎么过来的?”这女人长得不仅标致,还说的一口标准德语。 “放了她,否则魅影会亲手杀了你。”她坚决的神情让人不得不信。 “你到底是谁?”这女人胆子很大,竟敢独自一个人来。 “我是魅影的女人。” “你是魅影的女人?”想不到那冷酷至极的死神杀手竟有这么一个亮眼的女人。呵!这两个女人可都是控制魅影的好人质。 馥岱岱见机不可失,拿起一旁的木板就往史密斯头上挥去,赶紧跑到任羽韵身后。 “啊——”这贱货竟敢打他的头。 “你没事吧?”任羽韵担心地问。 “没事。” “可恶!你们两个今天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史密斯邪邪地笑道,一双肥手向她们伸去。 “魅影会杀了你的!如果你放了我们,我们还可以替你求情。”略懂德语的馥岱岱试着劝说。 “哼!放了你们,那不是到嘴的肉又飞走了。他炸了我的兵工厂,我要让他知道失去重要东西的滋昧。”史密斯说完,随即扑上任羽韵。 任羽韵朝史密斯开了一枪,正中他的手臂。 “快走!”她赶紧拉着馥岱岱欲冲下楼。 只见史密斯气急败坏的怒吼:“捉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顿时,仓库内的人个个拿起武器追着任羽韵及馥岱岱跑。 “岱岱,小心。”任羽韵向馥岱岱身后的人开了一枪。 “羽韵姐——”馥岱岱被人一把抓住,用刀抵着白皙的脖子。 “可恶。”任羽的一个回踢,将那人踢到一旁。 后头的人蜂拥而至,其中有人拿着棍子往任羽韵背上挥下一棍。 “唔——”任羽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羽韵姐,你要不要紧?”馥岱岱将一旁的空铁桶推下楼,阻挡追杀她们的坏人。 “岱岱,上顶楼!” 一个失神,任羽韵被人在手臂上划了深深的一刀,她踢了那人一脚,让他跌下楼。 “你要不要紧?” 馥岱岱欲扶起任羽韵的同时,背后突然冒出一个拿铁棍的男人,眼看那棍子就要往她头上挥下,任羽韵连忙用手护住她接下那一棒,然后一枪结束掉那人的命。 “别跑——” 敌人又一棍挥过来,被任羽韵轻松闪过,却被另一人在脚踝处刺进深深一刀,她向那人开了一枪。 任羽韵忍痛拔出插在脚上的刀,冷汗直流。只剩二颗子弹了……忍住脚踝传来的痛楚,她连忙赶上馥岱岱的脚步。 两人跑到顶楼,任羽韵将安全门拴住,让敌方暂时进不来。 “岱岱你先走。”馥扬,你怎么还不来? “那你呢?你受伤了。”她怎么可以丢下受伤的羽韵姐。 “我死不足情,但是如果你死了,馥扬要怎么办?”只要一想到她心爱的馥扬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就宁愿死的是自己,至少,他不会为她的死难过。 整个仓库显得混乱,门外一群人撞击着上锁的门。 “羽韵姐,我们一起走。”馥岱岱淌着泪,一手拉着梯子一手拉着脚踝血流不止的任羽韵。 “岱岱,我没办法走。”她的脚踝好痛,能爬到这里已经超出她意料之外。 “可以的,我背你。” “岱岱……”看她不肯一个人走,任现韵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将无力的身子交给她。 “抱紧我,我要爬梯子了。”馥岱岱一步一步的踩着梯子,往上头的出口而去。就在接近出口处时,底下的安全门被撞开。 任羽韵看到下面冲进一群人,再这样下去她们两个人都会死。她不能让岱岱死,馥扬需要她啊! “岱岱,告诉馥扬,我在死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闭上眼,她再一次回想那个不爱她的男人,那个令她思念挂心的男人。 “羽韵姐,我们会逃出去的,馥扬在等我们……你抓牢我!” “史密斯先生,她们在上面!”一名喽罗吼着,手上的棍子猛指着头上的两个女人。 “你们这两个该死的贱人。”史密斯阴狠的脸上尽是愤怒,这两个贱货竟然敢伤他,他定要让她们不得好死。 史密斯拿起枪对准正在爬梯子的馥岱岱。“魅影,我要你这一辈子都处在后悔里。让你尝尝失去两个挚爱的女人的痛苦。”他阴狠、扭曲的脸扬着奸邪的笑意。 “去——死——吧!”他缓缓的扣下扳机。 任羽韵突然侧身挡住馥岱岱的身子,子弹从她的右脚穿进。 “唔……馥扬……”她惨白着一张脸,从馥岱岱身后松手让自己掉下去。 “羽韵姐——”馥岱岱失声尖叫。羽韵姐就这么从她身后掉下去…… “活捉那个小妞,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史密斯吃喝着众人。死了一个,活的那一个可不能让她逃回去。 ※      ※      ※ 馥岱岱一边抹泪,一边吃力跑着,口中还不断念着:“羽韵姐、羽韵姐……” “岱岱!”魅影一群人从林子的另一头出现。 看见岱岱一身狼狈,白色的衬衫上满是血迹,他以为她受伤了。“斐昱。”他唤来邪月看看她的伤。 “馥扬……”馥岱岱哭得凄惨,将自己颤抖的身子没入魅影怀里。 “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邪月将检查结果告诉魅影,要他别担心。 “那血是怎么来的?”魅影不停的拭去她的泪,她这个样子就像那个捣蛋精任羽韵一样。呕?怎么会突然想到她,自她消失之后,他早已忘了她…… “羽韵呢?”桑融雪担忧地问着受到不小惊吓的馥岱岱。 “羽韵姐……摔下去……血是她的……”馥岱岱哩咽的说着,语不成句。 “邪月、黑月、冥月,行动!”魅影下达命令。 当他喊各人的代号时,那就表示有人活不过今晚了。 今晚挂在寒空中的月亮带了点血色,似乎为待会儿的死神噬血之约带来种种暗示。 正所谓——冥狱死神出,难保今生命。 ※      ※      ※ 手术室外。 桑融雪及任羽东、唐清蓉不停的来回走着,馥岱岱则倚在魅影怀里啜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是不见有人从手术室里出来。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 “黄院长,病人还好吗?”一看见医生出来,桑融雪紧张的问。 方才羽韵送来医院时,脸色跟死了差不多,也听不到心跳呼吸,那一刻她真以为羽韵死了。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到那里救她。 黄院长面有难色的点点头,跟在黄院长后头的邪月则不发一语。 “邪月,羽韵怎么样?要不要紧?你跟黄院长为什么要臭着一张脸,到底怎么样?”唐清蓉紧张的扯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邪月。 “邪月,有事就说。”任羽东搂住焦躁的爱妻,他同她一样担忧自己妹妹的安危,只是他比较捺得住性子。 “羽韵已经转到加护病房,我和院长尽力了,她的命已保住,只是这辈子可能没办法再跳舞。脚踝上的那一刀硬生生的穿过,将里头的神经都砍断,以后没办法再跑再跳,就连走路可能都会比正常人慢上一拍,她的脊椎因从高处摔落,虽然没断但有严重挫伤现象,还需要观察—阵子。”邪月幽幽说道。 “不能再跳舞……那不是等于让她活着等死吗?”桑融雪看着宣判羽韵死刑的邪月,怎么会这样? “我和院长已尽力了……”黄院长可是全美骨科神经权威,而今连黄院长都无法救任羽韵,他也实在无能为力。 “不能跳舞……”一旁啜泣不止的馥岱岱看着魅影,一双手颤抖不已。 “岱岱。”察觉出妹妹的不安与愧疚,魅影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如果那时他早点到,那么或许任羽韵就不会这样。 为什么会有种心疼的感觉在心中漾开,从他知道她命危那一刻到现在邪月宣布她这一辈子都不能跳舞,他的心只有愈来愈沉重,不曾有一刻放松。什么时候她竟然也入主他的生命,开始主宰他的喜怒哀乐、决策他的生命。 “那时我们可以一起逃的,可是史密斯这个坏蛋拿枪对准我,要让我们一起摔死。于是羽韵姐替我挡了那一枪,在松手前羽韵姐要我告诉你,她死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你……”馥岱岱哽咽的说。 那个画面她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看到羽韵姐松手时含笑的幸福神情,仿佛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为自己深爱的人牺牲生命……难怪她死而无憾。 “羽韵……”魅影心头一震,她竟然想以自己的命换岱岱的命,好让他不会失去岱岱! ※      ※      ※ 加护病房外。 隔着透明玻璃窗,魅影看着躺在病床上没有半点血色的任羽韵,突然鼻头涌上一阵酸意,一双手情不自禁的抚上玻璃。 “你好傻。”轻轻的低喃像是在斥责她的傻气,却又含着深深的心疼与不舍。 玻璃上也映出邪月温文俊雅的脸,他站在后头许久,将魅影的一切都看过眼底。走到魅影身旁,他收起平日的不正经,若有所思地问: “承认自己的感情了吗?” 人总是在决失去时,才了解拥有的甜蜜。 魅影没回答,只是静静的随着她身旁的心电图机数着心跳。那是她的心跳,虽然慢了点、弱了点,但她总算活在他的视线内。 “她的心跳……好慢。”魅影淡淡的口吻和眸中那份深情成了强烈的对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目前的心境。 邪月温柔地一笑,“你总算也会注意岱岱以外的人。心跳慢,至少代表她还活着,你不会失去她的,只要我在的一天,她便不会有事。虽然我无法给你一个完整无缺的任羽韵,但,我会给你一个健康的任羽韵。” “即使她这辈子不能走路,我也要她。”他的眼神不再冷淡,有的只是坚定的感情。 邪月笑看着床上的任羽韵,这句话若被她听到肯定会高兴得跳下床畔,她果然融化了这座冰山。 “这可是你亲口承诺的喔!” ※      ※      ※ 第十天。 任羽韵缓缓的睁开双眼,还未适应光线的眼睛在半张半合的状况下勉强的微微张着,虚弱的身子让她无法大声说话。 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是……馥扬?这一定是梦,馥扬怎么可能出现在她面前,他最讨厌她了不是吗?还是她死了,所以才能看到朝思暮想的馥扬?对,她应该是死了…… “唔……痛!”她虚弱的轻呼着。 嗯,这淡淡的味道是馥扬的。真好,早知道死可以让馥扬守在身边,那她早就选择这种每天有馥扬的日子,免得整天被馥扬伤来伤去。 “她会痛,小心她的伤口。”魅影轻声细语的警告着邪月要小心。 真好,这里的馥扬温柔多了。 “是。我会小心的换药,不会伤到你的老婆大人。”邪月熟练的将最后一层纱布覆上伤口,贴上胶带。 老婆大人?等等……这声音……邪月? 任羽韵努力的睁开眼,看见馥扬和邪月。 “醒了?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说完,邪月做了一连串的检查手续。 “虚弱了点,但总算清醒,你可以放心了。”邪月对魅影点点头,笑吟吟的走出病房。 魅影看着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的任羽韵,不自在的站在离她有半公尺距离的地方不动。 这女人总是做一些吓他的事,像现在,刚醒来就睁着一双眼直盯着他瞧。 “感觉还好吗?”魅影困难的吐出这句话,一张阴美的脸上正漾着微红。 她没有死,也不是作梦,这是真的馥扬…… “我去通知你哥哥和大小姐。”说完、他推开门飞也似的离开她的视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九章 “吃梨。”魅影将削好的梨片递给半躺在床上的任羽韵。 “不要,我想喝牛奶。” “喝牛奶对伤口好,去泡、去泡。”邪月在魅影耳畔小声叮咛。 魅影起身拿杯子泡了一杯牛奶,“牛奶。” “我不要喝泡的,我要喝现成的。”她无辜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魅影。 “你不能喝冰的。” “对对!喝泡的比较好,你现在不能吃任何生冷的东西。”邪月在一旁以医生的立场劝说着。 “我不管,我就是要喝现成的,你可以把它加温再给我喝。” “那我去买。扬,你就在这里陪羽韵。”邪月建议。 “不要,我要馥扬亲自去买。”任羽韵嘟着一张嘴。 魅影二话不说便下楼去买。 买回来后,他将鲜奶拿给她。 “我现在不想喝,我想吃稀饭。”她睁着一双布满希望的大眼,一副非吃稀饭不可的模样。 “刚刚不是才吃过?”她是故意的。 “刚刚吃白稀饭,这次我想吃咸稀饭。我是病人啊,都会饿得比较快。”她理直气壮的说。 买完稀饭回来,任羽韵又说想吃白稀饭,不想吃咸稀饭。 自从醒过来后,她便察觉魅影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几乎是有求必应。为了报复他以前的绝情及享受这难得的‘恩宠’她总是故意刁难他。 而魅影也常常气得不理她,一掉头就想走,她马上装病大哭大叫,他只好乖乖的留下来问她哪里不舒服,又开始当她的傻瓜让她使唤来使唤去。 现在,魅影舀着馥岱岱熬的鱼汤,一口一口小心的喂食着大病初愈的任羽韵。 “我不想喝。”她别开脸拒绝再喝。 “不喝伤口会愈合得比较慢。”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接连半个月都在耍脾气的她。 “不要。”她非常坚决。 “那就别喝。”魅影将保温瓶盖子盖上,放置在一旁。 任羽韵看着一点都不懂女人心的魅影,讨厌!就不会哄她喝。虽然他态度上比以前好,但仍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喂她吃东西好像是被逼,喂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可以走了。” 这样使唤他的感觉真爽,呵!臭馥扬,终于知道我的珍贵了吧!虽然做的不是挺让她满意的,但还可以接受啦!终于有当女朋友的那种感觉了。 魅影推开门要出去,恰好与来巡视伤势的医生错身而过。 “今天感觉如何?”医生问道。 “不错。为什么今天不是黄院长来?”她看着眼前的陌生脸孔问。 “院长去美国参加一个会议,我是何主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何主任检察着她的脚踝问。 “脚踝好痛,而且好麻。不是说这种感觉过一阵子会消失吗?再不久我就要去法国表演,这样子痛下去,我可能要延后演出。”保罗昨天来看她时,告诉她又替她接了一个新的演出,等伤好了随时都可以上台。 何主任轻皱眉头,“你不知道你这辈子都不能跳舞了吗?更何况你从高处坠下伤了脊椎,必须做复健才能尽快的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一辈子都不能跳舞!任羽韵原本平静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她颤抖着双手掀开棉被,露出包裹着白色纱布的脚踝。 不能跳舞……这一辈子她都没办法再跳舞……那她,不就等于跟废人一样? “更何况你目前也不适宜做剧烈运动,你已怀有二个半月的身孕,预产或是明年八月,这一段时间做可要养好身子宝宝才会健康。好好休息,下午我再来看你。”说完,何主任偕着护士走出病房。 怀孕?她怀有两个半月的身孕?抚着肚子,她想起了这几天的种种,难怪馥扬对她又是喂食又是陪伴,原来是因为肚子里宝宝的关系。 她总算知道了,原来他是因为有孩子才对她这么好…… ※      ※      ※ 任羽韵拄着拐杖,吃力的走到东堂一向严禁外人进入的会议室外。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和室门推开,里头众人纷纷将眼光移到她的身上。 “馥扬,你这是什么意思?”任羽韵生气的将拐杖丢去,不过被他轻松的接住。 “有事吗?”怎么任性到这种地步,竟然偷溜出医院。脸上没半点担忧的魅影其实心底担心不已。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羽韵,小心点。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别扯裂了伤口。”邪月站起身好言相劝。 “你不在医院休息养病,大老远跑来就为了问我把你当作什么?”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这些天他也受够她的大小姐脾气了。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女人。” “我当然知道我是女人,是哪种女人?是你的女人?配得上你的女人?还是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这男人果然无情。 “你认为你现在有哪一点配得上我?”他冷淡的眉间有着她熟悉的憎厌。 “你……”任羽韵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他果然从没爱过她。 是啊!她怎么会奢望他能给她爱,以前她四肢健全时,他都不屑看她一眼了,现在她无法再跳舞、走路要用拐杖,当然更配不上他。而她竟然还厚着脸皮来质问他的用意,怎么她会笨成这样?他连她都不屑要了,又怎么会要她肚里的小生命呢? “馥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邪月看着脸色微怒的魅影斥责道。 魅影向来不会把他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现在他不但一脸怒气,还将刺人的言语活生生的说出口。爱情果真会改变一个人。 “你闯入你不该来的地方,任小姐。”魅影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你为什么一再地伤我的心?为什么你的心总是摆不下我?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感受到你的心?”任羽韵无助的任泪淌下,划过毫无血色的脸庞。 “是你不该来冒犯我。”细长的东方黑眸冷冷淡淡的,可是,他的心却恍如刀割,她这样擅自离院,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接连半个月都胡闹、耍脾气的,搞得他也火大而怒言相向。 “馥扬,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她实在不想再问这种惹人厌的问题,但他没给她答案,她的心总是悬在半空中。 “自作多情。”他冷冷的睨着她。 忍住泪水和脚踝传来的阵阵痛楚,她一跛一跛地扶着栏杆吃力的走出会议室,走出众人同情的目光。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在他眼中,她的爱只是一厢情愿、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任羽韵带着破碎的心一步步走着,眼前怎么有一层又一层的薄雾遮住她的视线? 一个不小心,她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邪月上前想扶起她,却被魅影制止。 “跌倒了就自己爬起来,别老是要人扶,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坐在地上好了。”他要她学会自己站起来。 魅影冰冷犀利的刺耳言语飘进任羽韵耳里。抹去眼泪,她吃力的撑起自己,凭着仅存的意志站起身,她不会再让身后那个男人有机会耻笑她。 一步一步的,她迟缓、沉痛的离开他的视线。 ※      ※      ※ “什么?羽韵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她?”任羽东偕着唐清蓉回来东堂,紧张的问着主事厅的众人。 “下午二点左右她有来过这里,不过……她很伤心的走了。”邪月看了一脸漠然的肇事者一眼。 “魅影,你该不会又欺负羽韵了吧?”唐清蓉不悦的瞟着一脸不痛不痒的魅影。 “我只是要她别太任性,要她跌倒自己站起来。”其实,他比任何人更想去扶她,他甚至想抱抱她,可是他不能让她养成依赖心。 “女人生来就是要被男人疼的,偶尔任性是为了想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她只是想享受一下身为你女朋友的权利罢了。现在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还雪上加霜的伤害她!”魅影果然是爱情笨蛋,她真替羽韵的真心感到不值,早知道她当初就不帮羽韵追魅影了。 一旁搂着爱妻的任羽东也点点头,附和着妻子的话:“女人嘛,本来就该好好疼爱她们,世界上没有其他动物比女人更可爱了。”他宠爱的捏捏爱妻的鼻子。 “她顶多又跑去融雪家躲起来。”魅影为她的小女人心态感到无奈。女人真是奇怪的感情生物,既不能骂、也不能打,可是一宠又会让她无法无天。 偏偏,桑融雪好死不死的出现在大厅里。“我去医院找不到羽韵,她是不是到这里来了?” “她没去你哪里?”邪月惊讶的问。 “她如果在我那里,那我还来这里做什么?邪大哥。” 魅影一颗心瞬间不安的摆荡起来。 她会去哪里? ※      ※      ※ 岩手县是一个纯朴却又不失古意的县市,湛蓝的天空、青葱的高山及太阳下闪闪发亮的新生稻穗,将郊区古意盎然的美景衬托得仿如仙境。 任羽韵拎着刚自镇上采购来的食物及日常用品,吃力的站起身按着下车铃。 公车缓缓的停下。“小心啊,太太。”司机先生关心的叮咛着。 “谢谢。”任羽韵挺着将近八个月大的肚子,缓慢的下车,还不忘回头跟公车司机道谢。 抱着二大袋的东西,她望着颇有斜度的上坡路段轻叹口气。这种坡度对平常人而言,只是小CASE罢了,然而对她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尤其她脚上还有未完全治愈的伤口来说,的确是一件吃力的事。 深吸一口气,她缓慢的随着坡度而上。 半年前,她从“东堂”离开之后,便直接飞来日本。当时她一心想离开那个令她伤心的地方、远离那个令她伤心的男人…… 他……好吗?偏偏煎熬人的思念教她度日如年,只要一抚着隆起的肚子,她便会想到脸上总是罩着冰霜的他。 选在这个特别需要人关怀的时候离开台湾,离开爱她的家人、朋友以及那个不爱她的男人,让她这几个月过得比常人辛苦。为了不让家人找到她,她索性将所有的户头都暂时冻结,她要凭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和宝宝,既然这辈子再也不能跳舞,那她就必须另谋出路。 任羽韵轻抚着肚子,孩子……不知道会不会长得跟他一样?跟他一样俊美、一样厉害、一样冷酷,不知道是女孩还是男孩? 记得第一次去做产检时,医生问她是否要知道孩子的性别,但她坚持要留到小孩出世那天给自己一个惊喜。每次去产检,看着萤幕小小的心跳,她就高兴不已,她知道的宝宝很健康,每次的胎动都令她雀跃。 最近宝宝特别不安分,动得特别厉害,从以前二、三天才动一次到最近一天总要动上个三、四次。 “乖乖,你要乖一点。”任羽韵摸着肚子笑道。她打从心底爱这个小生命,因为这是他给的唯一礼物。 “羽子——” 后头传来熟悉的叫唤声。 任羽韵停下脚步转过身。“安田,你好。”安田成一是住在她隔壁的邻居兼房东,是一位高校英文教师。 “我帮你拿。”不等任羽韵回答,安田成一便迳自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谢谢。” “应该的,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安田成一笑呵呵的说。 “你刚去哪里?” “去补习班,刚下课。今天去产检的情况怎样?”安田成一看着任羽韵美丽的侧脸问道。 “今天的情况不错。”任羽韵拿出手巾擦着汗,自从怀孕后很多事都做得异常吃力。 “真的?恭喜你啦!孩子的爸爸会回来吗?” “孩子……没有爸爸。”任羽韵美丽而空洞的眼眸望着远方。孩子的爸爸根本不爱她,既然不爱她又怎会爱这个根本就不应该出世的孩子呢! “怎么可能?你长得这么漂亮。”安田成一看着她美丽又漾着哀愁的脸,实在不懂为何孩子没有爸爸。 “孩子的爸爸嫌我……配不上他。”这句话每天每夜总在她心中响起数百遍,也是这句话让她决心离开他。 “是因为你的脚?”初见她时,他即被她那独特的优雅气质震得失了神,也同时因她右脚踝上的触目伤疤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任羽韵点点头。“我身体健康时他就不喜欢我了,身体有了缺陷就更配不上他。” 安田成一看着被烈阳晒得粉颊红扑扑的任羽韵,他承认他有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第一次见她时便产生。但他一直以为她是有夫之妇,所以将自己的情感硬是压了下来,搁在心中的各种问题也不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泄露自己的感情。 原来,她是单身一个人。安田成一心中的疑虑因她的话渐渐消失。 ※      ※      ※ “松井先生,你要我自动辞职?为什么?”任羽韵手中拿着方才会计部门给的一个半月遣散费,不服气的到编辑室找松井雄一理论。 “你再过二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又要请一堆假,你的工作又要请人代理,这对公司的营运来说实在不划算啊!”肚子微凸的松井雄一推推厚重眼镜,不屑地说。 “可是,这份薪水对我和孩子很重要。”虽然外文翻译这份工作工资不是很多,但由于她精通多国语言,所以公司又另外加了一些薪资,而这份薪水足够她养活自己和即将出世的孩子,现在要她辞职分明是断她的后路…… “那是你的事。快走吧!”当初让她进公司是因为她漂亮年轻,万万没想到竟录取到一个怀有四个月身孕的孕妇。真是倒楣,还以为可以玩玩她,没想到却反被这个女人的外表骗了。 任羽韵走出这家翻译公司,望着湛蓝的天空及人来人往的街道。再二个月宝宝就要出生,而今天她却被迫辞职。 莫名的沮丧涌进她心头,如果……如果……馥扬在的话,她或许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馥扬……她情眸中的泪水,因着心中不断涌现的无力感而决堤…… ※      ※      ※ “谢谢。” 任羽韵轻叹一声,离开今天第五家不愿意录用她的公司,原因是因为她临盆在即,每家公司都不愿意录用一个怀了几个月身孕的女人。 “请问,你们要请人吗?”她踏进一家规模不大的餐馆问道,方才经过这条路时,意外看见他们的征人广告单。 “我们是请人,但我们要的是洗碗的欧巴桑。”老板娘放下手边的工作,看着一脸倦容的任羽韵。 “可以把这份工作给我吗?我需要工作。”任羽韵抚着肚子哀求着。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任羽韵,“可是,你的肚子这么大……这工作并不轻松,一天至少要洗上上百个盘子、杯子,另外还要擦桌子、拖地。这对你来说,好像太累了点。” “可以,我可以做的。”任羽韵乞怜的看着一脸为难的老板娘。 “要不这样好了,你就帮忙洗碗,等碗洗好了再帮忙其他的工作,一个月薪水是八万日圆。我叫田中知子,你呢?” “我叫羽子。” “那待会儿可以开始工作吗?中午的时候客人特别多。” “可以。”虽然薪水不多,但够她目前生活用了。 ※      ※      ※ 吁!今天站了一整天,也洗了一整天的碗,累得她腰酸背痛的。还好今天宝宝特别乖,知道妈咪很累,一整天都没乱踢。 任羽韵轻柔的抚着肚子,缓缓的步上每天都要走上一回的上坡路。 一个绊脚,她重心不稳的跌了一跤,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 “糟糕!”任羽韵抚着肚子,忍着脚踝传来的轻微痛楚,连忙追着一路往下滚的瓶瓶罐罐。 “别跑啊……”动作迟缓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西一路直滑,无法将它们—一捡回袋子里。 好不容易将所有东西捡齐,她喘吁吁、狼狈不已的抱着袋子再一次步上那条令她头痛的上坡路。 一步一步的小心往上走,她丝毫没发觉身后跟了人。 ※      ※      ※ 任羽韵将所有的东西放好之后,准备好好洗个热水澡来慰劳自己一天的辛苦。 突然,门被打开。 “谁?”她猛一回头看见了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却又朝思暮想的人。 “馥扬……”她口中竟不自觉的念出这个天天念、夜夜思的名字,然而全身像是被钉住似的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魅影也同样立在门口没踏进一步,只是静静的看着消失了半年的任羽韵。 她竟然躲到日本来!冥狱的支系遍布全球各地,找个女人易如反掌,会拖到今天才来找她,是因为一堆任务逼得他不得不执行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知道她安全无虞,要不,他哪捺得了性子等到今天?这个老是做出惊人之举的小女人,他想了她半年…… 细长的东方黑眸透露着浓烈的思念,他好想她。 但,该死的,她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才半年不见,怎么涨成那样? “该死的,你最好解释一下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冰冷的语气,让屋内的空气顿时冻结成冰,也让任羽韵倒抽一口气。 他还是没变,一样的无情、一样的冷淡…… 霎时,耳畔又响起了他那天无情的伤人言语——你认为你现在有哪一点配得上我? 伤人的话,教她尝尽了心碎的滋味。那种痛……,让一向自信满满的她变得毫无信心可言。她的世界因他的冷漠、无情而碎得无法拼凑完整。 “怀孕。”她低头抚着隆起的肚子,一种为人母的喜悦跃上她柔丽的脸庞。 魅影向来不动声色的脸,因她脸上那淡淡的迷人光采而迷醉着。她就连怀孕都让他迷恋不已。 “我的?” 任羽韵轻皱眉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冷峻的阴美侧脸。他怎么可以这样?孩子明明是他的,竟然还问是谁的,多讽刺啊! “不是。” “是吗?” “没错。”忍住一触即发的温怒,任羽韵睁着一双怒眸瞪着冷然的他。 两人就这么站在两边对峙着,谁也不肯退一步。任凭长久以来的思念啃噬着彼此已伤痕累累的心。 偏偏安田成一挑这个时间加入布满火药味的战场,他提着刚熬好的鸡汤走进来。 “羽子,喝鸡汤,刚刚才熬好的喔!你……” 这怎么回事?安田成—一脸茫然的盯着眼前各据一方的两人。 魅影回头看了安田成—一眼,冷淡的眼眸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羽子,他是……”安田成一被眼前这个浑身散发冷冽气息的阴美男子给吓得吞了好几次口水。好……冷酷的男人。 “不是很熟的朋友。”她撇过脸说道。 “这是刚熬好的汤,你快趁热喝。”安田成一一边催促着,一边还不忘注视着身旁那个冷冰冰的魅影。 他给人一种无法呼吸的压迫感……安田成一又偷瞟了魅影一眼,真冷酷……好像黑社会的杀手。 “他是谁?”魅影冷着声音问,他不喜欢别的男人接近他的女人。 “房东。”她喝着鸡汤答道。 “只有单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他讨厌她对别的男人笑。 “魅影,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只有单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别开脸,她不想让他察觉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魅影?很生疏的称呼。什么时候她竟改口叫他魅影而不是馥扬、亲爱的、达令、小亲亲—— “你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台湾?” “不想见到不想见的人。” “是指我吗?”他知道那天他伤了她的心,但他只是不知该如何安抚她的心,结果她就这样消失了。 “你这么高贵的人,不是我这种尽是缺陷的低级生物能配得上的。”一想起那天他的无情,她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那种椎心之痛,他永远无法理解。 “你走不走?”他要她每天都在他视线范围内,这样他才能安心。 “什么意思?”他说话一定要这么简短又强制吗? “回台湾。”这段没有她的笑声的日子,东堂仿佛成了炼狱,他想念她天真的笑容和黏人的举动。 回台湾?不,她就是为了躲避他、逃离他的冷漠无情才来这里的,现在他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二话不说的要带她回台湾……他以为女人都是这样好摆布的吗? “不要。”说着,她站到安田成一身后。 “为了他?”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躲到另一个男人身后,该死!一丝愠怒爬上他阴美的脸上。 “他……他才是孩子的爸爸……” 一旁的安田成一听不懂两人交谈的中文,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的火焰是针对他。 魅影很快的隐去自己的情绪,无情的黑眸再度跃上淡淡的冷色,仿佛一切不关己事般。 “是吗?”淡淡的留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是孩子的爸爸?”安田成一看着眉头紧锁的任羽韵问道。 那男人很出色,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刚刚他大概死了将近一百次。同是男人,他感觉得到那男人深藏在心中的强烈爱意,他应该……很爱羽子吧! 任羽韵没回应,她只是静静的擦着无声的泪,目光还不忘看着那扇早已关上的门。她竟然希望那扇关上的门会再打开来……他还是有足够的能力影响她的心。 为什么幸福总离她那么远,她用心创造的幸福总被他无情的破坏,为什么他就不能哄哄她、多给她一些爱…… 安田成一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任羽韵,为她的傻而心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章 “想也知道那是你的孩子。”邪月悠哉的替刚发新芽且具有医疗作用的“惊树”浇上特制的药水。 “孩子……”魅影下意识的喃喃念着。他的孩子…… “那次送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还以为你会自己发现,没想到你竟然来到这种无药可救的地步。孕妇在怀孕的这段时间是最需要人安慰的,尤其是产前那个月。”邪月绕过魅影,走到显微镜前观察刚采取下来的凉树细胞壁。 “为什么不告诉我?” “谁知道你会这么迟钝。”还说爱她呢!不知道爱到哪里去。 “她说那个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 “你才是那个劳心费力的制造人。”邪月提醒他谁才是真正的生父。 魅影看着渐渐变澄的天空,心中想着羽韵肚里和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 “我该怎么做?”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不知该如何解决。若当初他肯多忍让点,多了解她的需要,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心啊!让她看见你的真心。”说完,邪月又将自己埋人那堆烦人却又让他玩得不亦乐乎的公式中。 ※      ※      ※ 任羽韵深深的吸口气,继续洗碗。 最近宝宝动得特别厉害,好像等不及要出来,让她常常工作到一半就得被迫休息。 “羽子,你回家休息吧!”田中知子走进厨房说道。 “今天我身体好多了,可以做晚一点。” “身体吃得消吗?” “可以。” 整理好餐盘,任羽韵挺着肚子走出餐馆,结束这一天的工作。在夕阳的余辉下,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 忍不住,她抬头对上那令她心痛又朝思暮想的眼眸。 “馥扬……” 这个老伤她心的男人为何又出现在她眼前?他不是嫌弃她的缺陷吗?还是他又来耻笑她的不完美? “我们回台湾。”走近她身旁,他执起她的手柔柔说道。 氤氲的雾气逐渐占据她失神的双眸。这种陌生的动作是她以前所梦想的,但一切不是都画下句点了吗?那是一切注定没有结局的单恋…… 推开他那双曾令她心动不已的温柔大手,什么时候他一向冷冰冰的手竟变得如此温暖、如此温柔? “凭什么?”他凭什么要她回台湾?在他伤了她的心后。 “我喜欢你。”他眸中不再冷淡无情,反而有着淡淡柔情。 喜欢?只有喜欢?她对他而言只能止于喜欢。 “只有……喜欢?” “对。”他很喜欢她,也喜欢他那末出世的孩子。 “不要!”她大吼。 “是因为安田成一吗?”他的脸罩上一层寒霜。 “有没有安田成一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的。”笨蛋、笨蛋、笨蛋馥扬。 她等他那么久,不就是为了他能说他爱她、真的爱她……可是,他却只跟她说喜欢,就只有喜欢……喜欢不是爱啊! “你走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成一会来接我。”她撇开脸,不想看他。 话才说完,安田成一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走吧!成一。”任羽韵拉着安田成一打算离开。 “不跟这位先生打声招呼吗?”安田成一看见魅影眸中逐渐累积的怒气。 “不用了。” 安田成一离去前又再一次接收到魅影杀人的目光。 ※      ※      ※ 魅影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在任羽韵的屋外来回走了数百遍,从清晨六点买了花后,他就一直反覆的练习要如何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昨晚,邪月利用电脑网路了解目前情势后,就教了他这最老套却也最有用的一把,他说女人都喜欢花的,尤其是红玫瑰。 “羽韵……我很喜欢你,这花……不行。羽韵……我们一起回台湾……”呃,怎么说都肉麻。就这样,他一直反覆练习如何把话说得顺口又恰合心意。 任羽韵推开门,正想回房拿棉被出来晒,却看见魅影捧着一大束玫瑰在门口走来走去,口中还不断嘀嘀咕咕的。 “这……个……花送你的。”魅影不自然的将花塞给她。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送花给女人。 “谢谢……”任羽韵也生涩的回应着。毕竟她是第一次收到他送的花,这种感觉……好特别。 “我们去吃早餐?”他伸出手。 “我换件衣服。”她拿着花高兴的进屋去换衣服。 怎么穿都好丑……任羽韵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满意的嘟起嘴,肚子大得穿什么都难看。 “怎么这么丑……”这样跟馥扬出去一定会被人笑的。她沮丧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突然,魅影站在她身后帮她把衣服拉平。“你很漂亮。”他喜欢看她嘟着小嘴的样子,很可爱。 “我变得好胖,这样跟你出去会被人笑。” 魅影抚着她粉嫩的小脸蛋,轻笑道:“你的美丽没人比得上。”黑色的眸中满是对她的怜爱。 “真的?”这是馥扬吗?那个总是冷冰冰的馥扬? “走吧!” 他主动牵着她的手,掌心传递的温热让她有股莫名的感动。幸福好像离她不远。 一整天,想影就这样牵着任羽韵的手在街头逛着,为她添且新衣裳、为小宝宝购置所需的物品。 “你现在住在哪里?” “冥狱的支系遍及世界各地,每个地方都有冥狱所属的东方山庄,我就住在那里。”他淡笑。 “我可以去看着吗?”她想去看看,可是,馥扬一定会说不行。 “走。” “去哪里?” “东方山庄。”他宠溺的捏捏她的粉颊。 ※      ※      ※ 车子停在任羽韵的屋子外头,魅影牵着手让她平稳的下车。 “我明天再来接你。” 就在任羽韵未有任何答覆前,安田成一突然冒出来,冷不防的从魅影手中接过任羽韵的手。 “明天我要陪她去做产检,所以她不能跟你约会了,抱歉。” 魅影阴寒的目光又出现,他只要一看到这个满脸书卷味的日本男人就深觉不是滋味,尤其他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说明天要带羽韵去产检,活像他才是她孩子的父亲。 “可是——”任羽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硬生生的被安田成一截断。 “产检是一定要做的,更何况你产期在即。”安田成一将她扶进屋内,又转身来拿她的东西。 “别靠她太近。”魅影冷冷的警告。 安田成一露出一抹贼笑,“她只是怀了你的孩子,又没跟你有任何婚约,我为何不能靠近?大家公平竞争。”拿着一袋袋的东西,安田成一得意的走进屋。 关门前,他还不忘对魅影露齿一笑。 该死!他竟然忽略了安田成一这个居心叵恻的家伙。 ※      ※      ※ “羽子,喝汤。”安田成—一口一口地喂着任羽韵。 “我自己会喝。”她端过汤,自己喝着。 “怎么不让我喂?是不是怕被人瞧见。”他太了解她的顾虑了。 “没有……”她的确是怕馥扬误会。 任羽韵一边喝着杨,一边看着窗外的动静。今天馥扬还没来看过她。 “他今天不会来了。” “为什么?”安田成一最近变得好铁齿,说什么是什么。 “因为……早上我看见他搂着一个漂亮又性感的尤物在街上走,就在公园附近。”安田成—一边说,一边还不断注意她的表情变化。 骗人。任羽韵怔得很说不出话来。 “我先走了,待会儿我还要去补习班。”安田成一关上门离开。 可是……“东方山庄”不就刚好在公园那里吗? 穿上外套,任羽韵叫了辆计程车,告诉司机东方山庄的地址。 ※      ※      ※ 任羽韵拿着魅影给的通行晶片,通过精密的红外线保防系统进入山庄。 走至前几天他带她来的屋子前,她深吸一口气,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鼓起勇气,她伸手敲门。叩、叩。 没人应门。任羽韵又再敲一次。叩、叩。 奇怪,没人在吗?她伸手握住门把,顺势将门打开。 门没锁?她进入屋内,顺着楼梯上楼来到他卧室前。 “馥扬,你在吗?”任羽韵推开房门,进入偌大的卧室。 “你是谁?”躺在床上、用被单半掩光裸身体的冶艳女子问道。 “你又是谁?馥扬呢?”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丝不挂的躺在馥扬的床上。 难道馥扬…… “小声点,馥扬睡着了。”女子移开身体,让她看见躺在身旁的男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任羽韵喘着气,空气怎么这么混浊不清,就连她的眼也是…… 女子笑道:“你看也知道我们刚刚做过什么啊,馥扬像是一头狂狮,直扑我身上,他总共要了我五次才甘休。”女子拨投凌乱的卷发,妩媚的说道。 “骗子!一群骗子……”不会的,她的馥扬不是这种人,可是床上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俊脸,的确是他…… “你还不走吗?或是要等馥扬醒来,我们再做一次给你看?他的床上功夫真棒。”女子抚着馥扬那宽阔的光滑胸膛说道。 “不要说了。” 一阵恶心窜上喉头,任羽韵奔跑着离开房间。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又再一次碎裂的声音,伤心之余,却没发觉女子眼中异样的光芒。 ※      ※      ※ “馥扬是大混蛋!”任羽韵将屋里魅影送的东西—一亲自销毁,一样一样的摔坏。 “可恶、可恶、可恶,大坏蛋……”像个任性的孩子,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羽韵,你在里面吗?”魅影拍着门。 “滚开,我不想见到你。”混蛋! “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是坏蛋……滚……”她哭嚷着。 “到底怎么回事?”她的哭声让他心慌意乱。 “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上床。可恶!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任羽韵拿起花瓶往门砸去。 和别的女人上床?“我没有啊!” “我明明看见的,那个妖女就躺在你身旁,还说你要了她五次……”男人都不诚实,说爱她又和别人上床。 “你误会了,我没有!”魅影着急的踹开们。 “谁准你进来的,滚开!”她拾起书本就往门旁的人丢去。 “我想你一定误会了。” “混蛋!你去死啦!”这回是水晶杯。 魅影左闪右躲,轻松的避过这些小小攻击。 “我没做过这些事。”这小女人就爱胡思乱想,八成刚刚又做恶梦了。 “我都看见了,你明明……”恶心,一想起那一幕她就觉得恶心又伤心。 这时,魅影的通话器突然响起,他按下按键,“晚点再说,羽韵又乱发脾气。”他知道是邪月。 (我知道她误会了,因为这整件事是堂主一手策划的,我们都是帮凶。堂主说这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教你要借福。) “你们设计我?!”唐威和三月竟然联合起来设计他? (好好安抚她吧!我们有空再聊。)邪月匆匆收线,逃之夭夭去。 “我被设计,那全是堂主的主意。”这些该死的恶魔,竟然开这种要人命的玩笑。 “那个明明是你啊!”还想骗她。 “那不是我,我不喜欢女人啊!”通常情急之下的解释只会更添麻烦。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罗?”可恶的男人!竟然这样对她…… “没有,我喜欢你,只喜欢你……”该死的,那些人竟然让他背这种含冤莫白的大黑锅。 “我不要……唔……”痛……肚子好痛。 “羽韵,怎么啦?”魅影担忧的将她拥住,看着她苍白的脸问道。 “肚子好痛……”宝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出生吧? 任羽韵抚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发觉痛的次数愈来愈频繁。 “你哪里不舒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魅影连忙抱起已经痛得脸色发白的任羽韵。 “来……不及了……我要生了……”她感觉得到孩子就要出生了。 “怎么办?”他要怎么做?他从没接生过孩子啊! “好痛……”任羽的紧抓着魅影的衣袖不放。 “我该怎么做?”魅影将她纳入怀里,试图安抚她的痛楚。第一次他感到手足无措,婴儿时期的岱岱即使拉肚子、发烧也没让他这般紧张无措过。” 任羽韵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疼痛,虚弱的对着一脸紧张的魅影笑道: “原来……你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这是她第一次发觉她的馥扬也是个普通人,原来他也是会紧张的,她喜欢看他慌乱的模样,很逗人。 “啊一一好痛——”任羽韵痛苦的嘶喊。 这时,魅影手臂上的通话器突然响起。 (馥扬,你们夫妻俩还好吧!)那头又飘来邪月悠哉的声音。 “该死的,你快点给我过来。羽韵就要生了!”魅影对着通话器大吼。 (我现在人在台湾,怎么赶过去,我顶多帮你们叫救护车。)邪月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那现在要怎么办?”羽韵已经痛得脸色惨白,他的心也跟着她的叫声忽高忽低的。 (自己接生罗!)哈哈! “好痛……羊水……破……了…”任羽韵气喘吁吁的看着魅影。 “羊水破了,该怎么办?”魅影紧张的问着通话器那头的邪月。 (那就准备接小孩啦!) 魅影照着邪月的吩咐,将任羽韵轻轻放躺在地上。 (慢慢的深呼吸。) “来,慢慢的深呼吸。”魅影一边擦着她的汗、一边还不时看她的脸色变化如何。 “好痛——”任羽韵惨叫着。 (看到婴儿的头没?准爸爸。)看来孩子快出来了。 “扬……好痛……”任羽韵痛苦的呻吟着,原来生小孩这么痛苦。可是,她的馥扬正在接生他们的孩子…… “再忍耐一下。” (喔!该换小狗式呼吸罗!像狗狗一样吸气、吐气。) “来,换小狗式呼吸。”魅影不自觉的陪着她一起吸气、吐气。 “呼、呼呼……” (推揉她的肚子,帮小孩出来。) “痛……啊……馥杨……好痛……” 婴儿在十五分钟后,顺利的从母体中诞生出来。 “接下来该怎么做?”魅影小心翼翼的抱着嚎啕大哭的儿子。 “接下来由我来做。” 一脸笑呵呵的邪月和黑月、冥月及医护人员从门外走进来。 “你们……”魅影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 “恭喜你,生了个胖儿子。”邪月剪断脐带,接过婴儿。“送你老婆上救护车吧!”他抱起婴儿向救护车走去。 魅影抱起虚脱的任羽韵走向救护车。“辛苦你了。” “馥扬,你爱不爱我?”任羽韵将头倚在他肩膀上细声问道。他一个叱咤国际的杀手竟然肯放下身段接生孩子,让她好感动。 魅影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下深情的一吻,“我爱你。” ※      ※      ※ “哇!羽扬好棒喔!” 桑融雪抱着魅影和任羽韵刚满月的儿子馥羽扬逗弄着。 “月屋”今天来了一群贵客。 除了各堂堂主外,四煞也在此时全员到齐——西堂幻影、南堂合影、北堂霓影。 “身为东堂堂主,我代为转达冥狱最高首领‘冥王’与‘狱帝’的祝福,希望‘小魅影’羽扬能平安的长大成人,为冥狱创造另一个高峰。现在,我将冥王与狱帝的贺礼转交给伟大的母亲——羽韵,各位先生、女土,满月餐会开始。”唐威笑嘻嘻的将一只信封交给任羽韵。 任羽韵将信封袋打开,里头有两张纸,一张是贺卡,一张则是土地证明书。 贺卡上写着—— 亲爱的羽韵: 首先先恭喜你生了个白胖的儿子,为冥狱添加新的小生命,让冥狱在有羽扬的日子下更添新希望,不能亲自前往参加小羽扬的满月宴会,实在甚感抱歉,希望你能够谅解。 在此献上冥狱界最高首领冥王、狱帝的真心祝福,并致上贺礼一份一一一南太平洋的小岛一座,希望小羽扬会喜欢。 冥王 狱帝 “贺礼是南太平洋小岛一座?冥狱的首领出手还真大方。”桑融雪惊呼出声。 “你也可以找一个人嫁啊!”任羽韵笑笑。 “不了,我早已心有所属,非他不嫁……” 咦?那个长相似阿波罗神的男人怎么长得好像黑衣人? 任羽韵朝桑融雪的视线看过去,看见正在和老公说话的幻影。 “那是西堂‘幻影’尚斐。” 幻影……尚斐。她在心中记住他的名字。 “大嫂,羽扬一直哭个不停,是不是饿了?”馥岱岱抱等一直哭个不停的馥羽扬过来。 “我看看。”馥影一听到儿子的哭声便冲过来。“是尿布湿了,我带他去换尿布。你就休息一下吧!”说着,便抱着宝贝儿子上楼。 “馥扬现在是有事老爸服其劳哩!”邪月趁魅影不在,马上就攻过来。 馥扬还为了上次捉弄他的事耿耿于怀,只要一见到他便会和他大打一架。瞧,他俊美的美腮上还有馥扬故意留下的记号。当然这种“福利”也不是只有他有,黑月的脸上也很精采,而冥月因为是女人,所以馥扬便大发慈悲的放她一马。 “是啊,他经验丰富嘛!”岱岱也是他一手带大的。 “你知不知道?”邪月故作神秘的在任羽韵耳畔低语。 “什么?”任羽韵好奇的问着。 “你昏迷那天的事。” 任羽韵摇摇头。 “我就知道馥扬这小子不会说。”邪月贼贼地笑道。 “到底是什么事?”邪月真会吊人胃口,惹得她心头都痒痒的。八成是馥扬趁她昏迷不省人事的时候,在她旁边咒她快点死。 “他说即使你这辈子不能走路,他也要你。”说完,邪月拿着酒杯,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又钻入人群中同乐。 任羽韵脑中一直重复着方才邪月说的那句话—— 他说即使你这辈子不能走路,他也要你…… 她知道她的馥杨不擅甜言蜜语,才会让他们之间产生许多不必要的误解,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在她昏迷的时候,承诺一个完全不知道的未来。 奔上楼,她看见一边帮小羽扬换尿布、一边跟他玩的魅影。她缓缓走到他身后,圈住他宽健的背,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背上,静静的聆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羽韵?”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真傻,即使我这辈子不能走,你竟然还要我……”一阵酸意涌上鼻头,她发觉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 魅影转过身将她抱个满怀。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样抱着你我就觉得好满足、好幸福。”他满足的深吸一口气。 “傻瓜。”她娇唤着。 “那你一辈子都不能再跳舞,你会不会很难过?”他知道舞蹈是她的生命。 “当然难过。但,一切都比不上你,只要有你,我的生命就无憾。现在又加上个羽扬,我的生命就更完整了。”她抚着他毫无瑕疵的俊美脸庞,幸福地说道。 “谢谢你……” 原来,神并没有忘记他这个人,它给了他世上最珍贵的幸福——一个用爱填满他曾有缺陷的心的女人。 任羽韵揽着他完美的腰身享受他给的温柔,她得到他的心了。幸福终于落在她的双手上。 轻轻的,她吸了一口气。“再说一次爱我。”她喜欢听他说爱她。 “我爱你……”魅影轻轻的覆上她的唇。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次。”呵呵! “我爱你。” “再说一次。” “不要。”魅影突然拒绝再说。 “为什么?”任羽韵失望的看着一脸笑意的他。 “以后每天我都会说到你不想听为止,今天说太多的话,你若烦了怎么办?小傻瓜。”他浅浅的笑容里漾着幸福。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不厌烦。我爱你。”任羽韵承诺地吻上他的唇。 世上大概没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吧! 《全书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