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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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老人，古峰、了心二僧更不敢怠慢，即刻匆匆下山来。
大雨刚住，烈日又出。山林里雾气缭绕，古木斜出，群鸟相鸣，宛若仙境，正是个嵯峨妙山。二僧顾不得欣赏那一路好景，急急赶路。
“师兄，这前方是绣云山，便已到海边。”了心怔怔地望着眼前那山。
“休息一下，你我且吃点干粮。”古峰将包裹、棍子扔在石块上，取出水囊和饼子。跑了三五丈，跳进一条南向流淌的清溪。
古峰捧了几捧清水，将脸胡乱洗了，再将那水囊潜入水中。正取水间，一个圆不咕噜的东西顺流滚将过来，古峰慌忙跳开，定睛一看，吓了好大一跳，顺脚把它踢将了去，向后退了几个趔趄。
“师弟，师弟......”
了心一晃而至，看向那东西，脸上瞬间变了色。“阿弥陀佛！”
那圆不咕噜的东西却是个人头！不知在水里浸了几日，发胀得厉害，早辨不出男女老幼。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古峰忘了水囊还丢在溪水里，直漂向南去。
正垂首，又一个头颅漂将过来。似是个女子的头颅，乱发中插了一个簪子，脸被青丝团团裹住，辩不出模样。
“看来这里也有倭奴出没，气煞我也！”古峰直捶胸脯。
“附近应该有贼人的老营，我二人且去打探。”了心转身便走。
那两个头颅，被乱石挡住了，卡在溪边，引得许多蝇虫嗡嗡而至。那身躯，却不知在何处。前一刻还骄阳似火，这一刻却已暗沉下去，愈渐阴暗，天可怜见！
古峰却又退回，只见他将那两只头颅拾起，小心地放在草地上。了心也是退了回来，用剑挑挖了两个坑，将那两只头颅分别埋下，掩上许多泥土，古峰又搬了两块大石头沉沉盖上。二僧洗净双手，对着两块石头轻念往生咒，方才去了。
愈往前，腥臭味愈加浓重。前面是个三五十家的小渔村，房屋散落于青山绿水间。一路不时有残缺的尸体滚落，有的就横在路中，成巨人状；有些已经严重腐烂，干枯如老树根；有些是刚死去不久，身下血凝成紫色。这些死者，有鹤发老人，有高大汉子，亦有天真孩童，更有衣衫零乱的妇人。了心微闭双眼，轻脚绕开那些尸体。古峰怒睁圆眼，一阵怒吼，恨不能立刻为他们报仇。
那边竹林似有声音。轻轻推开那掩映的苍竹，正见着二十几个倭人，团团围在篝火旁。火上烤着一只羊，火旁的竹签上插着些鱼。倭人席地而坐，一些吃着酒，一些撕咬着羊腿肉，一些正拿着树叶将剑上的血擦去。
古峰将拳头攥得更紧，关节咔咔作响，正欲向前。了心按住他的肩头，示意后退。
“师弟，打将过去，杀他个天翻地覆！”
“师兄，不可急躁，他们人多，我们且计划行事。”了心把古峰拉向一旁的大树。
半个时辰已过，天愈发的黑。那几十倭人吃饱喝足，一一睡去，却留下三人放哨。那三人，手握长剑，做浪人装扮，分三处，警觉地四下张望。其中一个正往二僧处走将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倭人走近时，古峰一个出手，将他后颈处按住，那倭人闷声倒下，没了气息。那边，了心悄悄靠近一个倭人，飞出一个石头，正砸向那倭人的太阳穴处，也应声倒去，了心靠近，用匕首直插那人心脏。另一个倭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要拔出剑来，只见了心飞扑过去，把他按倒，也是一刀划过脖颈，将之毙命。
是时，正有三两倭人闻声而醒，哇哇叫起，其余倭人也应声爬起。团团围住，拔刀向外，跃跃欲试。
正那时，古峰飞出数十石子，打着那未熄的篝火上，顿时喷射出无数火花，打中几个倭人的脸、鼻子、眼睛，直痛得哇哇乱叫。古峰跳将过去，只一棍，打着那火架子，直飞到三两倭人身上，又一棍，打在先前几个倭人的要害处，一一打翻在地。那边，了心一个飞身而起，只见那剑在空中划了一圈，倭人的脖颈间射出几束血花，死将了去。
一个响雷在林中炸开，又见几个倭人哇哇砍将过来，了心只是站了不动，恰时一道闪电正将他的侧脸照出个轮廓，影影绰绰间俊朗尽现。倭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又砍将过来。了心微动右手，那匕首便像极速旋转的飞镖，翻飞出去，瞬间，血光四溅。
大雨如注，剑影似削。二人立在残火死人间，仿若阴间使者。竹林潇潇，风声四起。雨水混着血水，渐汇成河，汩汩东流。
“杀得好痛快，痛快！”古峰向天怒吼，再看他的脸，早已分不出是汗水、雨水、泪水......
了心岿然不动，只将那念珠转得更快！
二僧一道向东去，背影幢幢。身后开出如许石榴花，色如赤焰。
山回路转，豁然开朗，山脚，是翻腾不息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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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刚住，烈日又出。山林里雾气缭绕，古木斜出，群鸟相鸣，宛若仙境，正是个嵯峨妙山。二僧顾不得欣赏那一路好景，急急赶路。
“师兄，这前方是绣云山，便已到海边。”了心怔怔地望着眼前那山。
“休息一下，你我且吃点干粮。”古峰将包裹、棍子扔在石块上，取出水囊和饼子。跑了三五丈，跳进一条南向流淌的清溪。
古峰捧了几捧清水，将脸胡乱洗了，再将那水囊潜入水中。正取水间，一个圆不咕噜的东西顺流滚将过来，古峰慌忙跳开，定睛一看，吓了好大一跳，顺脚把它踢将了去，向后退了几个趔趄。
“师弟，师弟......”
了心一晃而至，看向那东西，脸上瞬间变了色。“阿弥陀佛！”
那圆不咕噜的东西却是个人头！不知在水里浸了几日，发胀得厉害，早辨不出男女老幼。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古峰忘了水囊还丢在溪水里，直漂向南去。
正垂首，又一个头颅漂将过来。似是个女子的头颅，乱发中插了一个簪子，脸被青丝团团裹住，辩不出模样。
“看来这里也有倭奴出没，气煞我也！”古峰直捶胸脯。
“附近应该有贼人的老营，我二人且去打探。”了心转身便走。
那两个头颅，被乱石挡住了，卡在溪边，引得许多蝇虫嗡嗡而至。那身躯，却不知在何处。前一刻还骄阳似火，这一刻却已暗沉下去，愈渐阴暗，天可怜见！
古峰却又退回，只见他将那两只头颅拾起，小心地放在草地上。了心也是退了回来，用剑挑挖了两个坑，将那两只头颅分别埋下，掩上许多泥土，古峰又搬了两块大石头沉沉盖上。二僧洗净双手，对着两块石头轻念往生咒，方才去了。
愈往前，腥臭味愈加浓重。前面是个三五十家的小渔村，房屋散落于青山绿水间。一路不时有残缺的尸体滚落，有的就横在路中，成巨人状；有些已经严重腐烂，干枯如老树根；有些是刚死去不久，身下血凝成紫色。这些死者，有鹤发老人，有高大汉子，亦有天真孩童，更有衣衫零乱的妇人。了心微闭双眼，轻脚绕开那些尸体。古峰怒睁圆眼，一阵怒吼，恨不能立刻为他们报仇。
那边竹林似有声音。轻轻推开那掩映的苍竹，正见着二十几个倭人，团团围在篝火旁。火上烤着一只羊，火旁的竹签上插着些鱼。倭人席地而坐，一些吃着酒，一些撕咬着羊腿肉，一些正拿着树叶将剑上的血擦去。
古峰将拳头攥得更紧，关节咔咔作响，正欲向前。了心按住他的肩头，示意后退。
“师弟，打将过去，杀他个天翻地覆！”
“师兄，不可急躁，他们人多，我们且计划行事。”了心把古峰拉向一旁的大树。
半个时辰已过，天愈发的黑。那几十倭人吃饱喝足，一一睡去，却留下三人放哨。那三人，手握长剑，做浪人装扮，分三处，警觉地四下张望。其中一个正往二僧处走将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倭人走近时，古峰一个出手，将他后颈处按住，那倭人闷声倒下，没了气息。那边，了心悄悄靠近一个倭人，飞出一个石头，正砸向那倭人的太阳穴处，也应声倒去，了心靠近，用匕首直插那人心脏。另一个倭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要拔出剑来，只见了心飞扑过去，把他按倒，也是一刀划过脖颈，将之毙命。
是时，正有三两倭人闻声而醒，哇哇叫起，其余倭人也应声爬起。团团围住，拔刀向外，跃跃欲试。
正那时，古峰飞出数十石子，打着那未熄的篝火上，顿时喷射出无数火花，打中几个倭人的脸、鼻子、眼睛，直痛得哇哇乱叫。古峰跳将过去，只一棍，打着那火架子，直飞到三两倭人身上，又一棍，打在先前几个倭人的要害处，一一打翻在地。那边，了心一个飞身而起，只见那剑在空中划了一圈，倭人的脖颈间射出几束血花，死将了去。
一个响雷在林中炸开，又见几个倭人哇哇砍将过来，了心只是站了不动，恰时一道闪电正将他的侧脸照出个轮廓，影影绰绰间俊朗尽现。倭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又砍将过来。了心微动右手，那匕首便像极速旋转的飞镖，翻飞出去，瞬间，血光四溅。
大雨如注，剑影似削。二人立在残火死人间，仿若阴间使者。竹林潇潇，风声四起。雨水混着血水，渐汇成河，汩汩东流。
“杀得好痛快，痛快！”古峰向天怒吼，再看他的脸，早已分不出是汗水、雨水、泪水......
了心岿然不动，只将那念珠转得更快！
二僧一道向东去，背影幢幢。身后开出如许石榴花，色如赤焰。
山回路转，豁然开朗，山脚，是翻腾不息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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