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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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鸣在一家小公司找了行政方面的工作，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但平时也很忙。郑少泽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登记一批刚刚买来的办公用品，领导在一旁不断地催促她手脚麻利些。不过依郑少泽看来，许月鸣做事情已经算是很利落了，不知道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女人到底有什么可抱怨的，也许仅仅只是嫉妒她年轻能干吧。
“我是许月鸣的朋友，来找她有点儿私事。”为了不让许月鸣遭人非议，郑少泽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你坐那儿等着吧，等她忙完再说。”
“不好意思，是比较急的事。”郑少泽的语气很严肃。
“行吧，一天到晚工作不好好做，找她的男人我倒没见到过重样儿的。”她的领导抱怨了一句，把许月鸣喊了过来。
“这里好像不方便，我们还是出去说吧。”郑少泽建议道。。
“哦，好。”许月鸣的情绪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紧张忙碌的工作中转变出来，“你的脚好些了吗，我扶你。”
“公司的人都看着呢，不好吧。”郑少泽压低声音。
“怕什么。”似乎像是故意做给其他人看似的，许月鸣挽着郑少泽的手臂，扶着他去乘坐电梯。
郑少泽还是搞不懂许月鸣这个人，有时候他觉得她很普通，和他见过的众多普通女孩并无分别。有时候他觉得她很温柔，从对待她奶奶的态度以及刚才主动扶着他的行为便可以看得出来。可她有时候也给郑少泽一种阴暗的感觉，好像她的普通她的善良全都是伪装。
“去那儿坐一会儿好不好，他们家的甜品很好吃。”公司楼下有一家小小的甜品店，许月鸣舔了舔嘴唇，请求道。
既然女孩子这样讲了，而且要求也不算是过分，郑少泽便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上几份甜品倒也花不了几个钱，他便提出由自己来请客，许月鸣很开心的点了自己爱吃的几种东西，没有和他客气。
“那个嗯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案件有进展了。”
“是吗，那你说说看。”许月鸣在认真地吃着双皮奶，“真好吃，你也尝尝。”
郑少泽没有心思吃这些东西，他笨拙的在心里措了下辞，“你认识曲明吧？”
“认识。”
“他算了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他来投案自首了，承认是自己杀了你的奶奶，还有还有夏敏的男朋友曾涛。你也不用装糊涂了，我已经找过夏敏，知道你用假身份证在那里和她合租来着。”
许月鸣的表情看不出是惊讶还是坦然，她刚刚扶着郑少泽的时候，眼神里还透着那么一丝温柔。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是呆滞的，仿佛对面根本没有坐着郑少泽这样一个大活人。郑少泽疑心她并不是在看自己眼前的世界，而是具备了一种叫不出名字的超能力，一眼瞬间穿透了他人的灵魂，在望向浩渺无垠的宇宙。
沉默了半晌，许月鸣终于垂下眼去，把装着双皮奶的小碗推倒郑少泽面前，自己则开始用小勺子在搅拌香芋西米露。
“对不起，这么突然的说出来，吓了一跳吧？”
“你尝尝看，真的很好吃。”许月鸣答非所问。
郑少泽勉强尝了一口，只是觉得甜得腻人，他平时不喜欢吃甜食，倒不如买一包牛肉干嚼着爽快些。
“这件事也许我爸爸会和他法庭见，但我会尽量劝他不要在经济上为难曲明的家人，虽然他没什么家人在了，但是他的确不容易。”
郑少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鉴于许月鸣与自己奶奶的关系，她本应该很生气才对，但这个时候却说出了为杀人凶手着想的言语来，郑少泽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精神变得不正常了。
“他居然会做这种事，居然”许月鸣摇摇头，“我不会再原谅他了，可也不会一昧迁怒于他。我懂他的想法，但也很不齿他的行为。既然他这么做是想和我彻底决裂，那我无话可说。”
“那曾涛的事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见过几次曾涛，对他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至于他该不该死，那我也没办法评判。”许月鸣很快地消灭了眼前的香芋西米露，“说到底，这都是曲明一个人的想法，罪过是他犯下的，我很后悔没有好好的了解他的心思，他才走上绝路酿下惨剧。算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的家庭也这样了，我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少起色了，那就这样好了。”
“可是我还抱有很多疑问。”郑少泽坐直身体，“既然你们之间的关系也算不得陌生，那为什么我三番五次的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有谁很可疑，你却什么都没说过？”
“郑警官，你怀疑我是他的共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在为他隐瞒着什么。如果你们的关系真如曲明所描述的那样，那我对你产生怀疑也算是正常的吧。”
“我真的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我们俩的关系怎么说呢，一直都很别扭。”
“怎么个别扭法？”
“说不上那种什么爱的很深的关系，无论是我对他还是他对我，都没有。我想我们只是同情彼此，他同情我在那样的家庭里艰难生存，我同情他生活的不易。以此为前提，从前我们经常混迹在一起，靠着同情别人来体现自己活着的价值，并自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伟大。”
“我没办法理解这样的价值观。”
“理解不了别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不用勉强的。”许月鸣无奈的笑道，“其实说的直白一些，不过也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可怜巴巴的为对方舔伤口，却又能在他人面前装的若无其事。区别不过在与他走上了极端，而我没有。”
“夏敏知道曲明的存在吗？”
“应该不知道的吧，他算不得是个正常人，如果夏敏晓得了他杀死曾涛的缘由不过是因为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定会吓到的吧。夏敏这样的女孩子，除了谎言什么都不会信的，你讲的越是离谱她越觉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以的话也希望你不要和她讲出实情来，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也一直很奇怪，夏敏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人为她送命的价值，长得不算倾国倾城，性格也并非完美，相处久了会发现也是个浑身缺点的家伙，真不知道曲明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如果当初不是遇见了夏敏的话，那么换做是其他女孩子，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只是曲明想抓住一个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罢了。”
“曲明对我说，他背地里查过陈东林的信息，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我当然不知道，不过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他热衷于搜集信息，当初一起上学的时候，仅仅刚来新学校不到三天，他就探听到了很多老师和校领导的八卦。连门卫大爷家里有几口人，孩子是男是女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和陈东林算是什么关系？”
“我们在交往呢，这有什么问题吗？你是不是要劝我说，做第三者是不对的，给我上一堂课？”
“我没这么想。”郑少泽心里很闷，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面前那碗双皮奶消灭干净了，“你和谁交往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权力说三道四。”
“我可是听说了，听说郑警官你得知我和陈东林去酒店开房之后，急的团团转。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打入你们警局内部搞些猫腻，除非是我不想活了。不过我要谢谢你的关心，大概连我的父母也不会像你这样关心我。也谢谢你特地前来告诉我案件的进展，如今我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以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下去了。至于曲明，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别让他在里面吃太多的苦，可以吗？”
郑少泽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那我先回去了，不然那个女人又要唠叨我，真的很讨厌。谢谢你的招待，如果之后还是想这样来找我问事情的话，也请像今天一样，对别人说是我的朋友吧，虽然你可能并不想把我当做朋友。”
店里的客人来了又离开，他就那样傻兮兮的一直坐着。期间服务员过来给他的空杯子里添了些水，他也无知无觉。
洪小天曾经对他说过，有些人犯罪是出于恶意，有些人犯罪是出于鲁莽，有些人犯罪是出于愚蠢，有些人犯罪是出于迷茫。
曲明算是哪一种，郑少泽也无法下一个准确的定义。
“她准会上钩的，你放心好了。”王川向陈东林汇报了一下近期的进展，“虽然还在装矜持，不过等我主动出击的时候，她一定会陷进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主动出击呢？”陈东林并不质疑他循序渐进的战术有什么问题，但却无法具备足够的耐心，“我现在真的越看她越觉得烦，巴不得她马上离开这个家。”
“这种事真的急不来，你不愿意见她，不回家不就好了，陈大老板还不至于惨到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吧。”王川调侃道。
“我只希望你动作快一些，赶紧拿下这个女人，骗她净身出户跟你走。”
“是是是，我们一开始不也是这样计划的吗，但是你看我比她小这么多，太过冒进反而会让她感觉我别有所图不是吗？就算我们之间很快发生了男女之事，但想要让她疯狂的爱上我，不管不顾的宁愿一分钱不要和你离婚，那可真的是要费心思的啊。我才二十岁，没谈过恋爱，要我搞定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要不你换其他人来做，怕是一听到你的计划就吓跑了，谁也就是我可以忍受得了吧，不然谁愿意和这个年纪的女人发生关系，她又不是大明星，呵呵。”
“只要你能做到怎么都好说，我可以加钱。”陈东林笃定的说道。
“我说过很多遍了，这件事很难，但我能做得到，需要的只是时间。”
“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你了解你老婆身上哪个地方最敏感吗？”
“这个”陈东林歪着头思考了好半天，“我不记得了。”
“对啊，所以你看这项工程难上加难，你恐怕连你老婆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连你都不了解的人，我又该从何下手呢？我只能说是从头开始走一遍恋爱的步骤，相识，相知，相爱，发生关系，然后再想方设法把她甩掉。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那倒不如去红灯区花点儿钱找个姑娘更快些。”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没有异议。”陈东林无不伤感的说道，“如果我能有个孩子，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那是你们夫妇之间的问题，和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话直白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算有个孩子在，大概也会恨你们这样的父母，这一点我算是深有体会。”
陈东林并不习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说教，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难以反驳。
回家的途中王川去洗衣店拿回了唐云秋的外套。经过洗衣店的处理，这件衣服上已经不再弥漫着那隐秘似的禁忌味道，闻上去只有一股洗衣粉味儿，香的很俗气。
王川拎着外套敲开了唐云秋的家门，唐云秋正在做晚饭，屋子里飘出饭菜的味道。
“太客气了，不用特意洗好了再送来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唐云秋接过外套，“我在做饭要不要一起吃？”
王川本想拒绝，或者想找个更合适的理由答应她的邀请。但是他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几声，帮了他的忙。
“进来吧，我老公又出差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唐云秋很热情的邀请他，“先坐一坐，一会儿就好了。”
“多谢。”王川放下外套和背包，打量着架子上陈列的工艺品。
“你好一些了吗？”唐云秋大声问道。
“啊？”王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自从那天你喝醉之后，现在好一些了吗？”
“哦，好多了。谢谢，这还都是多亏了你。”
“这有什么啊，本来就该相互帮助的，之前你不也帮过我吗，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啦。”
王川的饭量不大，吃了半碗饭便觉得饱了。唐云秋以为自己做的菜不合他的口味，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很难吃。王川没有回答她，又勉强的将剩下的半碗吃完，装作吃的很香的样子。平心而论，其实她做的饭菜味道还算不错，但由于王川自己心怀鬼胎，所以才会做出不自热的举动。
“如果你自己懒得做饭或者”唐云秋咽下了后半句话，她本想说如果他不擅长做饭，“可以来我这里吃，或者我做好了之后你带回去一些。”
“太麻烦了你了，不用这样。”
唐云秋伸出手去触碰到了王川的头，王川很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只是面对唐云秋需要忍耐。
“是一个线头。”唐云秋把它扔进垃圾桶，“你们男孩子总是过得这么粗心，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肯定不会容忍自己的头发上有线头这种东西。”
“那你呢，你算是女人，还是女孩？”
这个问题让唐云秋颇为意外，“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当然是个女人无疑，但是你在我眼里，倒更像是女孩。”王川小心翼翼的遣词造句，露出神秘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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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许月鸣的朋友，来找她有点儿私事。”为了不让许月鸣遭人非议，郑少泽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你坐那儿等着吧，等她忙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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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许月鸣的情绪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紧张忙碌的工作中转变出来，“你的脚好些了吗，我扶你。”
“公司的人都看着呢，不好吧。”郑少泽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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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儿坐一会儿好不好，他们家的甜品很好吃。”公司楼下有一家小小的甜品店，许月鸣舔了舔嘴唇，请求道。
既然女孩子这样讲了，而且要求也不算是过分，郑少泽便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上几份甜品倒也花不了几个钱，他便提出由自己来请客，许月鸣很开心的点了自己爱吃的几种东西，没有和他客气。
“那个嗯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案件有进展了。”
“是吗，那你说说看。”许月鸣在认真地吃着双皮奶，“真好吃，你也尝尝。”
郑少泽没有心思吃这些东西，他笨拙的在心里措了下辞，“你认识曲明吧？”
“认识。”
“他算了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他来投案自首了，承认是自己杀了你的奶奶，还有还有夏敏的男朋友曾涛。你也不用装糊涂了，我已经找过夏敏，知道你用假身份证在那里和她合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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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晌，许月鸣终于垂下眼去，把装着双皮奶的小碗推倒郑少泽面前，自己则开始用小勺子在搅拌香芋西米露。
“对不起，这么突然的说出来，吓了一跳吧？”
“你尝尝看，真的很好吃。”许月鸣答非所问。
郑少泽勉强尝了一口，只是觉得甜得腻人，他平时不喜欢吃甜食，倒不如买一包牛肉干嚼着爽快些。
“这件事也许我爸爸会和他法庭见，但我会尽量劝他不要在经济上为难曲明的家人，虽然他没什么家人在了，但是他的确不容易。”
郑少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鉴于许月鸣与自己奶奶的关系，她本应该很生气才对，但这个时候却说出了为杀人凶手着想的言语来，郑少泽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精神变得不正常了。
“他居然会做这种事，居然”许月鸣摇摇头，“我不会再原谅他了，可也不会一昧迁怒于他。我懂他的想法，但也很不齿他的行为。既然他这么做是想和我彻底决裂，那我无话可说。”
“那曾涛的事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见过几次曾涛，对他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至于他该不该死，那我也没办法评判。”许月鸣很快地消灭了眼前的香芋西米露，“说到底，这都是曲明一个人的想法，罪过是他犯下的，我很后悔没有好好的了解他的心思，他才走上绝路酿下惨剧。算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的家庭也这样了，我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少起色了，那就这样好了。”
“可是我还抱有很多疑问。”郑少泽坐直身体，“既然你们之间的关系也算不得陌生，那为什么我三番五次的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有谁很可疑，你却什么都没说过？”
“郑警官，你怀疑我是他的共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在为他隐瞒着什么。如果你们的关系真如曲明所描述的那样，那我对你产生怀疑也算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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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别扭法？”
“说不上那种什么爱的很深的关系，无论是我对他还是他对我，都没有。我想我们只是同情彼此，他同情我在那样的家庭里艰难生存，我同情他生活的不易。以此为前提，从前我们经常混迹在一起，靠着同情别人来体现自己活着的价值，并自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伟大。”
“我没办法理解这样的价值观。”
“理解不了别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不用勉强的。”许月鸣无奈的笑道，“其实说的直白一些，不过也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可怜巴巴的为对方舔伤口，却又能在他人面前装的若无其事。区别不过在与他走上了极端，而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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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知道的吧，他算不得是个正常人，如果夏敏晓得了他杀死曾涛的缘由不过是因为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定会吓到的吧。夏敏这样的女孩子，除了谎言什么都不会信的，你讲的越是离谱她越觉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以的话也希望你不要和她讲出实情来，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也一直很奇怪，夏敏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人为她送命的价值，长得不算倾国倾城，性格也并非完美，相处久了会发现也是个浑身缺点的家伙，真不知道曲明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如果当初不是遇见了夏敏的话，那么换做是其他女孩子，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只是曲明想抓住一个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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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少泽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那我先回去了，不然那个女人又要唠叨我，真的很讨厌。谢谢你的招待，如果之后还是想这样来找我问事情的话，也请像今天一样，对别人说是我的朋友吧，虽然你可能并不想把我当做朋友。”
店里的客人来了又离开，他就那样傻兮兮的一直坐着。期间服务员过来给他的空杯子里添了些水，他也无知无觉。
洪小天曾经对他说过，有些人犯罪是出于恶意，有些人犯罪是出于鲁莽，有些人犯罪是出于愚蠢，有些人犯罪是出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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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主动出击呢？”陈东林并不质疑他循序渐进的战术有什么问题，但却无法具备足够的耐心，“我现在真的越看她越觉得烦，巴不得她马上离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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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所以你看这项工程难上加难，你恐怕连你老婆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连你都不了解的人，我又该从何下手呢？我只能说是从头开始走一遍恋爱的步骤，相识，相知，相爱，发生关系，然后再想方设法把她甩掉。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那倒不如去红灯区花点儿钱找个姑娘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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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夫妇之间的问题，和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话直白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算有个孩子在，大概也会恨你们这样的父母，这一点我算是深有体会。”
陈东林并不习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说教，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难以反驳。
回家的途中王川去洗衣店拿回了唐云秋的外套。经过洗衣店的处理，这件衣服上已经不再弥漫着那隐秘似的禁忌味道，闻上去只有一股洗衣粉味儿，香的很俗气。
王川拎着外套敲开了唐云秋的家门，唐云秋正在做晚饭，屋子里飘出饭菜的味道。
“太客气了，不用特意洗好了再送来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唐云秋接过外套，“我在做饭要不要一起吃？”
王川本想拒绝，或者想找个更合适的理由答应她的邀请。但是他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几声，帮了他的忙。
“进来吧，我老公又出差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唐云秋很热情的邀请他，“先坐一坐，一会儿就好了。”
“多谢。”王川放下外套和背包，打量着架子上陈列的工艺品。
“你好一些了吗？”唐云秋大声问道。
“啊？”王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自从那天你喝醉之后，现在好一些了吗？”
“哦，好多了。谢谢，这还都是多亏了你。”
“这有什么啊，本来就该相互帮助的，之前你不也帮过我吗，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啦。”
王川的饭量不大，吃了半碗饭便觉得饱了。唐云秋以为自己做的菜不合他的口味，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很难吃。王川没有回答她，又勉强的将剩下的半碗吃完，装作吃的很香的样子。平心而论，其实她做的饭菜味道还算不错，但由于王川自己心怀鬼胎，所以才会做出不自热的举动。
“如果你自己懒得做饭或者”唐云秋咽下了后半句话，她本想说如果他不擅长做饭，“可以来我这里吃，或者我做好了之后你带回去一些。”
“太麻烦了你了，不用这样。”
唐云秋伸出手去触碰到了王川的头，王川很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只是面对唐云秋需要忍耐。
“是一个线头。”唐云秋把它扔进垃圾桶，“你们男孩子总是过得这么粗心，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肯定不会容忍自己的头发上有线头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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