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散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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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孤悬于夜空，迎着微徐的的清风，朱由检漫步在月下的街道，悠然地享受着这份入夜后的宁静。
“王承恩……”朱由检停下了脚步，“去查一下章以轩和吴三桂的来历，我要尽快知道。”
“少爷，奴才已经让人查明白了。”王爷身边的人怎么会不查呢？不过以往王爷从来不过问结交人的来历，因为自己都会亲自为王爷过滤，这次王爷竟然这么快就问了，看来自己，没猜错，这两人不一样。
“哦，说说看。”继续悠然地往前走。
“是。”紧跟在朱由检一步之远，王承恩弯着腰亦步亦趋。“这吴三桂确是辽东总兵吴襄的长子，这次到金陵是受祖大寿之命接程本直北上。不想这程本直接到信后先行北行了。”
“程本直？”缓了缓脚步，朱由检皱眉问道。
“是。程本直浙江余杭人氏，万历四十八年进士，一直放官地方任地方小吏。天启二年，调任兵部职方司主事，结识同样调入兵部的袁崇焕。同年，袁崇焕单骑出关考察关外，还京后自请守卫辽东，程本直亦上本自请，跟随袁崇焕筑古宁远城，之后一直追随袁崇焕左右，是其重要幕僚。在袁崇焕被迫辞官回乡不久程本直亦奏请告病还乡。”
“祖大寿邀程本直北上？”看来这袁崇焕虽然离开了辽东，可和这辽东还有联系。
“是，这祖大寿是袁崇焕的门生。至于具体为何事北上，老奴还在查实中。”
“恩，那章以轩呢？”这吴三桂可堪大用。
“这个可真巧了，少爷，这章以轩原来不叫章以轩，‘他’姓‘袁’名竹君。是袁崇焕的‘袁’。”
要不要告诉王爷这章以轩是女儿身呢？目前看来王爷一直认为章以轩是公子，即使这样，已经让王爷违反常态，破了太多例了。如果点出是女儿身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周王妃那也不好交代。可是……算了，反正王爷在金陵也呆不上几天，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袁崇焕的‘袁’？”唇畔牵起一丝笑容，朱由检示意他继续。
“是，这袁竹君竟是袁崇焕的干儿子，少爷你说有意思不？”
“什么？”朱由检顿时收住脚步，“你说以轩是袁崇焕的干儿子？”
“呃，是的。”王承恩赶忙停下脚步，不至于撞到朱由检身上。“据报，袁崇焕回乡后就和这干儿子下棋弹琴，日子过得惬意着呢！”
“想不到，想不到。袁崇焕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干儿子！”真得是很有意思！袁崇焕竟有这么有趣的一个儿子。
“是啊，老奴知道时也还怀疑是不是搞错了。这袁崇焕看上去一本正经，想不到他干儿子却是如此的一个风流潇洒的人。”亦步亦趋地跟在朱由检后边，王承恩赔笑着。
“风流潇洒？哈哈……亏你说的出来。我看是胆小且迷糊。这个章以轩那还真的让人没话好说。”说到以轩，朱由检只是摇头大叹，却没发现他言语中的一丝宠昵。
“是，少爷说的是。章公子还满腹的文章呢？”王承恩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赔笑着，心里却有些担忧。若是看上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偏偏这袁竹君是袁崇焕的干女儿，王爷好不容易才让魏忠贤放松对他的监视，可若真扯上个袁崇焕，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对了，少爷，咱们出京也有些日子了，你看什么时候回去啊？夫人可能挂心了。”
“最近京城有什么消息没有？”把玩着折扇，一折一折地翻弄着，朱由检不答反问。
“京城最近没什么动静。自今年六月浙江巡抚潘汝祯奏请为魏忠贤建生祠后，各地白官纷纷效仿，魏忠贤这会正乐着呢。”
“建生祠？哼！”只那瞬间朱由检冰冷着眼含着讥讽。一个太监，一个奴才，竟然建祠让人顶礼膜拜，真是可笑，可恨！
抬头望了望空中孤悬的弯月，不由幽幽一叹。现在的朝廷该杀的已经杀了，该贬的也被贬了，他魏忠贤是该乐着了。
天启五年三月，逮御史袁化中、太仆寺少卿周朝瑞、陕西副使顾大章入狱，赵南星、毛士龙、徐良彦等十五名内外大臣削籍。四月，大学士刘一憬被削籍。五月，罢兵部尚书赵彦。六月，罢内阁朱延禧，逮御史方震儒下狱。七月，大学士韩邝削籍逮捕入狱，削巡抚李三才，光禄少卿顾宪成等籍，罢吏部尚书崔景荣。八月，矫诏毁天下书院，抓了很多学子。九月，逮御史夏之令。十月，罢大学士内阁大臣孙承宗。十一月，逮扬州知府刘铎，只因其赠人扇上有“阴霾国是非”一句。十二月，榜东林党人姓名于天下，均或杀或下狱。仅仅天启五年，京师就逮捕、削籍了大学士以下郎中以上一千一百多名，各级上报的修建牢狱的花费就有两千万两。可悲的是东北西北粮饷、军饷连年不足，赋税连年增加。天启五年，魏忠贤终于清除了挡在他前面的障碍，还被皇兄赐“顾命原臣”金印。
自己贵为皇子，皇上的亲弟弟，却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空有雄心伟志，却只能付水东流。自己受封信王不过‘千岁’，可皇家的一个奴才竟‘九千岁’！可悲那！
“既然京城没什么事，难得本王心情好，那我们就在这金陵再呆上几天吧，好好游游这金陵。”微一笑，敛去眼中的无奈，平缓的语气听不出轻重，朱由检吩咐。
在京城十二时辰都受魏忠贤下面的爪牙盯着，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好不容易出京喘口气，想好好轻松一下，顺便看看这太祖皇帝打下的江山。可这一路南下心却越发地沉重。可恨那！列祖列宗留下的江山竟破败至此！这金陵到是还算繁华，能让人暂时忘却烦忧。
“是是，这金陵可是咱大明朝最富庶的地方，也是男人们的温柔乡。”瞥眼见朱由检闻言皱了下眉，王承恩赶忙收口敛笑，用手拍自己的脸，“老奴说错话了，该掌嘴。”
“好了，你说得也没错，这‘紫霞阁’不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温柔乡吗？”想想刚刚在‘紫霞阁’是事，朱由检轻松地笑了。
小心地替朱又检挡开前面的水坑，王承恩连称是，“尤其是这陈圆圆的确是才色双绝，少爷莫不是看上这陈圆圆了？若真是这样，老奴马上就是安排。”多久不见王爷笑得这般自在了，王承恩心盼是陈圆圆让王爷这般欢喜。可是也只是心存侥幸而已。太了解眼前这位主子了，从他还在刘贤妃肚子里的时候开始，自己就伺候他，都有二十多年了！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熟。从小时侯的天真活泼到之后的意气风发，从之前的冲动卤莽到后来的沉静冷然，从刚开始的雄心壮志到现在的韬光养晦，现在的喜怒不行于色，但有一点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就是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如果王爷真看上这陈圆圆，那在‘紫霞阁’就不会袖手旁观地看戏了。
“你这奴才，竟然也会说人家才色双绝，哈哈……”唇角扬起一抹调侃浅笑，手中折扇轻敲着另一掌心，“你就不用多费心了，这陈圆圆的确不错，可惜，本王并不想要她。”说得明明白白，省得王承恩自作主张，徒增麻烦。“哦，对了，派人看着以轩。”
“老奴已经让人跟着了，少爷尽管放心。”
“恩，还有明早派人去‘紫霞阁’守着，将以轩接到我和吴三桂相见之地。”只是想快点见到他，不想问自己为什么，或许他让人充满惊喜吧。
“老奴记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王承恩……”朱由检停下了脚步，“去查一下章以轩和吴三桂的来历，我要尽快知道。”
“少爷，奴才已经让人查明白了。”王爷身边的人怎么会不查呢？不过以往王爷从来不过问结交人的来历，因为自己都会亲自为王爷过滤，这次王爷竟然这么快就问了，看来自己，没猜错，这两人不一样。
“哦，说说看。”继续悠然地往前走。
“是。”紧跟在朱由检一步之远，王承恩弯着腰亦步亦趋。“这吴三桂确是辽东总兵吴襄的长子，这次到金陵是受祖大寿之命接程本直北上。不想这程本直接到信后先行北行了。”
“程本直？”缓了缓脚步，朱由检皱眉问道。
“是。程本直浙江余杭人氏，万历四十八年进士，一直放官地方任地方小吏。天启二年，调任兵部职方司主事，结识同样调入兵部的袁崇焕。同年，袁崇焕单骑出关考察关外，还京后自请守卫辽东，程本直亦上本自请，跟随袁崇焕筑古宁远城，之后一直追随袁崇焕左右，是其重要幕僚。在袁崇焕被迫辞官回乡不久程本直亦奏请告病还乡。”
“祖大寿邀程本直北上？”看来这袁崇焕虽然离开了辽东，可和这辽东还有联系。
“是，这祖大寿是袁崇焕的门生。至于具体为何事北上，老奴还在查实中。”
“恩，那章以轩呢？”这吴三桂可堪大用。
“这个可真巧了，少爷，这章以轩原来不叫章以轩，‘他’姓‘袁’名竹君。是袁崇焕的‘袁’。”
要不要告诉王爷这章以轩是女儿身呢？目前看来王爷一直认为章以轩是公子，即使这样，已经让王爷违反常态，破了太多例了。如果点出是女儿身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周王妃那也不好交代。可是……算了，反正王爷在金陵也呆不上几天，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袁崇焕的‘袁’？”唇畔牵起一丝笑容，朱由检示意他继续。
“是，这袁竹君竟是袁崇焕的干儿子，少爷你说有意思不？”
“什么？”朱由检顿时收住脚步，“你说以轩是袁崇焕的干儿子？”
“呃，是的。”王承恩赶忙停下脚步，不至于撞到朱由检身上。“据报，袁崇焕回乡后就和这干儿子下棋弹琴，日子过得惬意着呢！”
“想不到，想不到。袁崇焕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干儿子！”真得是很有意思！袁崇焕竟有这么有趣的一个儿子。
“是啊，老奴知道时也还怀疑是不是搞错了。这袁崇焕看上去一本正经，想不到他干儿子却是如此的一个风流潇洒的人。”亦步亦趋地跟在朱由检后边，王承恩赔笑着。
“风流潇洒？哈哈……亏你说的出来。我看是胆小且迷糊。这个章以轩那还真的让人没话好说。”说到以轩，朱由检只是摇头大叹，却没发现他言语中的一丝宠昵。
“是，少爷说的是。章公子还满腹的文章呢？”王承恩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赔笑着，心里却有些担忧。若是看上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偏偏这袁竹君是袁崇焕的干女儿，王爷好不容易才让魏忠贤放松对他的监视，可若真扯上个袁崇焕，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对了，少爷，咱们出京也有些日子了，你看什么时候回去啊？夫人可能挂心了。”
“最近京城有什么消息没有？”把玩着折扇，一折一折地翻弄着，朱由检不答反问。
“京城最近没什么动静。自今年六月浙江巡抚潘汝祯奏请为魏忠贤建生祠后，各地白官纷纷效仿，魏忠贤这会正乐着呢。”
“建生祠？哼！”只那瞬间朱由检冰冷着眼含着讥讽。一个太监，一个奴才，竟然建祠让人顶礼膜拜，真是可笑，可恨！
抬头望了望空中孤悬的弯月，不由幽幽一叹。现在的朝廷该杀的已经杀了，该贬的也被贬了，他魏忠贤是该乐着了。
天启五年三月，逮御史袁化中、太仆寺少卿周朝瑞、陕西副使顾大章入狱，赵南星、毛士龙、徐良彦等十五名内外大臣削籍。四月，大学士刘一憬被削籍。五月，罢兵部尚书赵彦。六月，罢内阁朱延禧，逮御史方震儒下狱。七月，大学士韩邝削籍逮捕入狱，削巡抚李三才，光禄少卿顾宪成等籍，罢吏部尚书崔景荣。八月，矫诏毁天下书院，抓了很多学子。九月，逮御史夏之令。十月，罢大学士内阁大臣孙承宗。十一月，逮扬州知府刘铎，只因其赠人扇上有“阴霾国是非”一句。十二月，榜东林党人姓名于天下，均或杀或下狱。仅仅天启五年，京师就逮捕、削籍了大学士以下郎中以上一千一百多名，各级上报的修建牢狱的花费就有两千万两。可悲的是东北西北粮饷、军饷连年不足，赋税连年增加。天启五年，魏忠贤终于清除了挡在他前面的障碍，还被皇兄赐“顾命原臣”金印。
自己贵为皇子，皇上的亲弟弟，却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空有雄心伟志，却只能付水东流。自己受封信王不过‘千岁’，可皇家的一个奴才竟‘九千岁’！可悲那！
“既然京城没什么事，难得本王心情好，那我们就在这金陵再呆上几天吧，好好游游这金陵。”微一笑，敛去眼中的无奈，平缓的语气听不出轻重，朱由检吩咐。
在京城十二时辰都受魏忠贤下面的爪牙盯着，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好不容易出京喘口气，想好好轻松一下，顺便看看这太祖皇帝打下的江山。可这一路南下心却越发地沉重。可恨那！列祖列宗留下的江山竟破败至此！这金陵到是还算繁华，能让人暂时忘却烦忧。
“是是，这金陵可是咱大明朝最富庶的地方，也是男人们的温柔乡。”瞥眼见朱由检闻言皱了下眉，王承恩赶忙收口敛笑，用手拍自己的脸，“老奴说错话了，该掌嘴。”
“好了，你说得也没错，这‘紫霞阁’不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温柔乡吗？”想想刚刚在‘紫霞阁’是事，朱由检轻松地笑了。
小心地替朱又检挡开前面的水坑，王承恩连称是，“尤其是这陈圆圆的确是才色双绝，少爷莫不是看上这陈圆圆了？若真是这样，老奴马上就是安排。”多久不见王爷笑得这般自在了，王承恩心盼是陈圆圆让王爷这般欢喜。可是也只是心存侥幸而已。太了解眼前这位主子了，从他还在刘贤妃肚子里的时候开始，自己就伺候他，都有二十多年了！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熟。从小时侯的天真活泼到之后的意气风发，从之前的冲动卤莽到后来的沉静冷然，从刚开始的雄心壮志到现在的韬光养晦，现在的喜怒不行于色，但有一点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就是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如果王爷真看上这陈圆圆，那在‘紫霞阁’就不会袖手旁观地看戏了。
“你这奴才，竟然也会说人家才色双绝，哈哈……”唇角扬起一抹调侃浅笑，手中折扇轻敲着另一掌心，“你就不用多费心了，这陈圆圆的确不错，可惜，本王并不想要她。”说得明明白白，省得王承恩自作主张，徒增麻烦。“哦，对了，派人看着以轩。”
“老奴已经让人跟着了，少爷尽管放心。”
“恩，还有明早派人去‘紫霞阁’守着，将以轩接到我和吴三桂相见之地。”只是想快点见到他，不想问自己为什么，或许他让人充满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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