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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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立德一路骂骂咧咧的，直到巡逻警车驶过一家小杂货店时，胡立德喊了声“停车”，等到梅花六把车停在路边后，胡立德说：“去，买一瓶力健宝和一瓶哈哈娃。”
这两个牌子都是曾经风靡一时但是现在已经过气的饮料，在超市已经很难见到它们的身影，只有在这种小杂货店还能找到。
运气不错，这家店货品挺多的，两个牌子的饮料都有。拿着买好的两瓶饮料，梅花六回到车上，把饮料递到胡立德面前：“老胡，买好了，你要哪瓶？”
胡立德没接，翻了翻白眼。
“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算老子倒霉多受点累。这不是给老子喝的，两瓶都是给你小子喝的。”
“喝这个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给你开眼啊，每次三口，两瓶轮流喝，一次管一个晚上。”
这么个喝法听着就腻味，梅花六强烈怀疑老胡是在耍自己玩。不过喝饮料也喝不坏，就当是给老胡出气了。
想到这里，梅花六没多废话，拧开盖子仰头就喝。
左三口，右三口，瓶子不大，几口就完事了，酸酸甜甜的味道还行。刚喝完，梅花六就眼前一黑。
完了，从来只听说喝白酒喝瞎了眼，没听说过喝个饮料能喝瞎眼啊，这下变成残疾人了怎么整？
再定睛一看，还好，不是眼睛瞎了，是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黑色，视线所到处，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多了什么。
车窗外，清静的午夜开始蜕变，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显现出一个个隐约可见的身影，街边的空地处出现了一栋栋时隐时现的房屋。
新世界！
这一刻，梅花六进入了他曾经魂牵梦绕的新世界。
清晨的微光洒落，醒来的鸟儿叽喳，在空荡的街上显得格外清脆。
“老胡，老胡？我靠了，老胡胡立德！”
做夜班的人打个盹是常事，毕竟人不是机器，熬夜期间能缓一下会好很多。但是像胡立德这样从上班尹始就睡得死死的直到清晨这个点还不醒，还真是厉害了。
只见鼻孔朝天鼻毛外露，口水淋漓睡相粗鄙不堪，正嘿啾嘿啾地呼噜打得山响，梅花六连喊数声都没一点反应，只能凑上他的耳朵一声巨吼。
这下总算有了效果，胡立德揉了揉耳朵睁开眼骂道：“大清早鬼叫什么，真是粑粑掉锅里，炒屎（吵死）了。”撒完起床气后，胡立德拿起带着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咕噜噜地漱口，毫无素质地“噗”一口往车窗吐了出去，打了几个回魂醒神的哈欠，这才懒洋洋地回了句：“什么事啊。”
“到下班时间了，要跟早班交接了。”
梅花六眼皮虚肿，面色黯淡，这是一夜没睡的结果。他开了通宵的车，可是不但没半点疲惫，反而极度亢奋。
“看到了，我都看到了。路上都是鬼，有穿唐装的穿中山装的有什么都不穿的，天上有飞的地上有爬的。难怪叫开眼，开眼了，真的开眼了。”
胡立德挠了挠耳朵，不以为意地说道：“老子以为是什么屁事呢，这鬼地方，到处都是鬼，看不见才奇怪。以后你天天都看得到，看到你烦，看到你不想看都不行。对了，晚上老子睡得有点沉，电台喊过我们没？”
“没有。”
平时没事发生的话，巡逻警车的任务是在街面上按照规定路线巡逻，如果有事就会接到电台通知，按照指示赶到事发地进行处置。电台没响自然代表一晚上平安无事。
“运气不错嘛小子，开好车，守好电台，不想出事就别下车乱跑，其它就没你什么事了。”
“好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
梅花六提前买好了一瓶力健宝和一瓶哈哈娃，等到胡立德上了车大爷似的躺下，就灌下饮料启动警车出发了。刚开到小区门口，他就看到一个惹眼的黑影站在大门中间。
都这么晚了，难道还有散步的？
原本哼着小调轻松无比胡立德突然十分紧张。
“小心，小心，别碰到那祖宗。”
梅花六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从黑影边上经过，忍不住看了一眼。
黑影是个老头，黝黑的脸看不清五官，穿着一件褐色的旧皮夹克衫，牛仔裤和皮鞋都破破烂烂的。老头咋一看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可就是脸上带着一点惨绿色的光泽，眼睛里漆黑一片没有正常人类的反光。
从黑影身边驶过后，胡立德大大松了口气，整个绷紧的人松弛下来。见胡立德又开始哼哼小调心情不错的样子，梅花六凑上去问道：“刚才这这是鬼啊？模样挺渗人的。”
胡立德装没听见，打开警车上的车载收音机，把频道调来调去的。
梅花六想起昨晚刚上班发生的事，胡立德在警车刚出小区时也提到了什么“祖宗”，难道就是指刚才那玩意。想到这里，梅花六贱笑着把车掉了头，又往派出所开去。
胡立德立即又紧张起来：“干什么，你去哪里？”
“老胡，我突然想起来警官证没带身上，得回到所里拿一下，不好意思啊。”
警官证是警察的工作证。虽然警察在执法的时候只要身穿警服就默认表明了身份，并不需要出示警官证，但是还是规定了只要出勤，警官证必须随身携带，毕竟这是最重要的身份证明。
“好了，不要鸡屁股栓绳，扯蛋了。”
胡立德看出了梅花六的险恶用心，却不得不就范，“这鬼隔三岔五的就喜欢来小区门口晃悠，平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有一次老子开警车出门的时候，方向盘一个没拿稳，刮到了他。警车是带着阳气的，估计把他蹭了点伤，结果惹毛他了。接下来足足三个月丫的天天缠着我，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
“缠你？是影响你的情绪？”
“影响情绪是修为深厚的老鬼才能做到的，这个不行。”
“哦？那这老兄是怎么缠你的呢？”
“他天天跟着老子，除了派出所阳气重他进不来，其它时间里不管老子吃饭睡觉还是如厕，做什么他都死死地跟着。你想，每天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他，每天要闭上眼睛，他就在你耳边吹凉气。这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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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牌子都是曾经风靡一时但是现在已经过气的饮料，在超市已经很难见到它们的身影，只有在这种小杂货店还能找到。
运气不错，这家店货品挺多的，两个牌子的饮料都有。拿着买好的两瓶饮料，梅花六回到车上，把饮料递到胡立德面前：“老胡，买好了，你要哪瓶？”
胡立德没接，翻了翻白眼。
“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算老子倒霉多受点累。这不是给老子喝的，两瓶都是给你小子喝的。”
“喝这个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给你开眼啊，每次三口，两瓶轮流喝，一次管一个晚上。”
这么个喝法听着就腻味，梅花六强烈怀疑老胡是在耍自己玩。不过喝饮料也喝不坏，就当是给老胡出气了。
想到这里，梅花六没多废话，拧开盖子仰头就喝。
左三口，右三口，瓶子不大，几口就完事了，酸酸甜甜的味道还行。刚喝完，梅花六就眼前一黑。
完了，从来只听说喝白酒喝瞎了眼，没听说过喝个饮料能喝瞎眼啊，这下变成残疾人了怎么整？
再定睛一看，还好，不是眼睛瞎了，是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黑色，视线所到处，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多了什么。
车窗外，清静的午夜开始蜕变，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显现出一个个隐约可见的身影，街边的空地处出现了一栋栋时隐时现的房屋。
新世界！
这一刻，梅花六进入了他曾经魂牵梦绕的新世界。
清晨的微光洒落，醒来的鸟儿叽喳，在空荡的街上显得格外清脆。
“老胡，老胡？我靠了，老胡胡立德！”
做夜班的人打个盹是常事，毕竟人不是机器，熬夜期间能缓一下会好很多。但是像胡立德这样从上班尹始就睡得死死的直到清晨这个点还不醒，还真是厉害了。
只见鼻孔朝天鼻毛外露，口水淋漓睡相粗鄙不堪，正嘿啾嘿啾地呼噜打得山响，梅花六连喊数声都没一点反应，只能凑上他的耳朵一声巨吼。
这下总算有了效果，胡立德揉了揉耳朵睁开眼骂道：“大清早鬼叫什么，真是粑粑掉锅里，炒屎（吵死）了。”撒完起床气后，胡立德拿起带着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咕噜噜地漱口，毫无素质地“噗”一口往车窗吐了出去，打了几个回魂醒神的哈欠，这才懒洋洋地回了句：“什么事啊。”
“到下班时间了，要跟早班交接了。”
梅花六眼皮虚肿，面色黯淡，这是一夜没睡的结果。他开了通宵的车，可是不但没半点疲惫，反而极度亢奋。
“看到了，我都看到了。路上都是鬼，有穿唐装的穿中山装的有什么都不穿的，天上有飞的地上有爬的。难怪叫开眼，开眼了，真的开眼了。”
胡立德挠了挠耳朵，不以为意地说道：“老子以为是什么屁事呢，这鬼地方，到处都是鬼，看不见才奇怪。以后你天天都看得到，看到你烦，看到你不想看都不行。对了，晚上老子睡得有点沉，电台喊过我们没？”
“没有。”
平时没事发生的话，巡逻警车的任务是在街面上按照规定路线巡逻，如果有事就会接到电台通知，按照指示赶到事发地进行处置。电台没响自然代表一晚上平安无事。
“运气不错嘛小子，开好车，守好电台，不想出事就别下车乱跑，其它就没你什么事了。”
“好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
梅花六提前买好了一瓶力健宝和一瓶哈哈娃，等到胡立德上了车大爷似的躺下，就灌下饮料启动警车出发了。刚开到小区门口，他就看到一个惹眼的黑影站在大门中间。
都这么晚了，难道还有散步的？
原本哼着小调轻松无比胡立德突然十分紧张。
“小心，小心，别碰到那祖宗。”
梅花六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从黑影边上经过，忍不住看了一眼。
黑影是个老头，黝黑的脸看不清五官，穿着一件褐色的旧皮夹克衫，牛仔裤和皮鞋都破破烂烂的。老头咋一看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可就是脸上带着一点惨绿色的光泽，眼睛里漆黑一片没有正常人类的反光。
从黑影身边驶过后，胡立德大大松了口气，整个绷紧的人松弛下来。见胡立德又开始哼哼小调心情不错的样子，梅花六凑上去问道：“刚才这这是鬼啊？模样挺渗人的。”
胡立德装没听见，打开警车上的车载收音机，把频道调来调去的。
梅花六想起昨晚刚上班发生的事，胡立德在警车刚出小区时也提到了什么“祖宗”，难道就是指刚才那玩意。想到这里，梅花六贱笑着把车掉了头，又往派出所开去。
胡立德立即又紧张起来：“干什么，你去哪里？”
“老胡，我突然想起来警官证没带身上，得回到所里拿一下，不好意思啊。”
警官证是警察的工作证。虽然警察在执法的时候只要身穿警服就默认表明了身份，并不需要出示警官证，但是还是规定了只要出勤，警官证必须随身携带，毕竟这是最重要的身份证明。
“好了，不要鸡屁股栓绳，扯蛋了。”
胡立德看出了梅花六的险恶用心，却不得不就范，“这鬼隔三岔五的就喜欢来小区门口晃悠，平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有一次老子开警车出门的时候，方向盘一个没拿稳，刮到了他。警车是带着阳气的，估计把他蹭了点伤，结果惹毛他了。接下来足足三个月丫的天天缠着我，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
“缠你？是影响你的情绪？”
“影响情绪是修为深厚的老鬼才能做到的，这个不行。”
“哦？那这老兄是怎么缠你的呢？”
“他天天跟着老子，除了派出所阳气重他进不来，其它时间里不管老子吃饭睡觉还是如厕，做什么他都死死地跟着。你想，每天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他，每天要闭上眼睛，他就在你耳边吹凉气。这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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