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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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由远及近的轱辘声中，一辆有些朴素的马车缓缓停在了绷带所居住的宫殿之外。大约数十分钟之后，轱辘声再次响起，渐渐地远离了这座宫殿。
宫殿的餐厅中，大大小小几个残留着食物残渣的盘子杂乱地铺在餐桌上，没有如往常一般被迅速收拾干净。侍女孤单的身影站在窗边，无声地流下了一滴冰凉的泪水。无力坠落的晶莹泪滴中，映照出一辆渐渐驶离的马车。
对于绷带来说，皇宫中的短短数日的软禁生活，日夜忧心忡忡，可谓是度日如年；而对于她来说，习惯了常年独自一人照看这座宫殿，而绷带的到来无疑是她日复一日平静生活的一点漂亮的涟漪，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也比这近十年来的孤独都来得更加精彩。
她并没有奢求什么，只是希望他能够在离去前想起问一问这个照顾了他数日生活的侍女：“你叫什么？”
只是，太多的重要的人和事情占去了绷带的心脑：未曾谋面的龙痕，一面之缘的克米特，还有法拉、劳伦斯以至于他的脑海中根本不可能会放下一个天天见面、微不足道的侍女。
早晨的空气带着几分微凉水汽卷动了薄如轻纱的窗帘，窗外初生的太阳也似乎因为昨夜的一场大雨而显得有些困倦慵懒，只在纤尘不染的地面上勾勒出侍女隐约的影子。
“我叫”
对着面前寒冷的空气，朱唇轻启，如叹息、如哀婉、如倾诉只是，最后吐出的名字却被远处传来的威严浩大的钟声所掩盖。
悠扬的钟声响了八下。
一个侍女的名字，总归是微不足道的。
*********
八皇子寝宫。
黑暗中，传来一声声野兽般的粗重喘息，嘶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个家伙离开皇宫了吗？”
几秒的短暂沉默之后，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边的恨意和疯狂：“找人去把他杀了，随便谁都好，把他杀了，杀了他，杀不，不，阉了他，割砍断他的四肢，再扒光了，用钩子从他的肚子上穿过去挂在城头上，让龙痕看看和我作对的下场！”
颤抖的声音中，除了恨意和疯狂，还有无法掩饰的兴奋和恐惧。
*********
身后是威严恢弘的莱特皇宫，身前是热闹非凡的第一大道，重获自由的绷带站在巨大的威武门广场边缘。身后的威武门广场无比宽阔，身前的第一大道无限延伸，绷带精神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只是眼下却不容他有太多时间去感概这些天在皇宫中发生的一切，透过密密麻麻来来往往的人流，一张略有些熟悉的面孔渐渐在人群中浮现出来——昆西，达尔文昆西。
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锋锐的剑尖斜指地面轻轻颤动着。昆西手执长剑，自人群中向绷带一步步走来。
纤毫毕现的魔法灯光之下，弟弟米基的凄惨模样不断在昆西的脑海中闪过，然而画面最终还是定格在一只快速放大的拳头上。昆西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瞬间从人群中消失，出现在绷带身前，一剑由下至上向着绷带的面孔挑来。
或许是世家大族视百姓为蝼蚁的劣性，或许是对于自己手中这柄剑的信心，昆西纵使在人群中出手还是这么肆无忌惮。绷带也知道昆西的出手不会因密集的人群而有所收敛，因此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并不意外，身体侧转的同时，已经变得晶莹如玉的左手毫不犹豫地快速向着袭来的长剑抓去。然而，就在食指间接触到长剑的一瞬间，绷带不由脸色骤变，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一剑的威力并不像昆西的来势一样凶猛，反而显得有些软绵无力，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在诧异中，绷带轻而易举地夺下了昆西手中的长剑。
砰！
昆西的右手在放开长剑的一瞬间，已经捏成一个拳头狠狠地向绷带脸上砸去。这一变化实在出乎绷带意料，让依旧处于诧异中的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左脸颊上。
这一拳，将绷带远远地击飞了出去。
绷带在空中强行控制住平衡，眼中精芒乍现，长剑迅速由左手递到右手，无比流畅地一剑向身后刺去。
然而，这一剑却刺了个空，昆西并没有如绷带所想的那样乘胜追击。
落地后，绷带立刻转身戒备地向昆西看去，眼前却只有昆西缓缓离去的背影，以及天空中随着剑鞘抛来的一句话。
“有人托我为你送一把剑过来，不过我并不认为多这样一把剑能让你的处境有所好转。这一拳是我自己额外奉送的，也是还你上次的那一拳。”
绷带接住翻滚而来的剑鞘，随手归剑入鞘，心里反复咀嚼着昆西所说的这句话，无数疑问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有人要帮自己？是谁？莫非是法拉和劳伦斯？只是那人又是怎么说服和自己有怨的昆西来送剑？
左脸颊传来的阵阵轻微刺痛将绷带从思考中唤醒，绷带的嘴角泛上一丝微微的苦笑，显然对于昆西的这个自作主张的“赠品”不是很满意。
由于刚才昆西肆意妄为而受惊吓逃开的人们也随着昆西的离去而渐渐平静了下来，绷带的周围又重新熙熙攘攘起来，时不时也有路过的人好奇的打量着他。
就在这时，绷带突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而当绷带顺着目光投来的方向看去时，那道目光又突然消失在人群之中，他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一张张谈笑甚欢的平凡脸孔。
绷带再次四下扫视一眼，依旧无法发现半分不妥之处，但他相信，刚才感受到的那到冰冷视线并不是错觉。
一群妇女叽叽喳喳地拥挤而来，然而当她们离去时，绷带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一条街、一条街、又一条街绷带不停变换着行走的步伐和频率，在人群中穿插前行，却始终无法摆脱那若隐若现、如附骨之疽般的冰冷视线。
仿佛自己就是那魔嶙山脉中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就在这时，一条阴暗狭窄的胡同突然出现在绷带的视野之中。绷带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脚步骤然加快拐入了胡同之中。
*********
胡万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自己地气息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着，在紧紧盯住前方那个目标的同时还不断在路边留下一个个暗号。作为礼国公府精心培养的杀手之一，胡万的武技、实力包括刺杀技巧都并不出色，实在难以担当一个杀手的职责，但自小就作为混混在卡梅尔摸爬滚打的他对这座城市有着别人所无法比拟的熟悉。
哪里有可供通行的狗洞，哪条不起眼的小弄通向哪里，哪家店有隐蔽的后门，哪家店的哪个地方又是人们视野的死角，什么时候推着车收垃圾的老人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在胡万看来，这些都是这座城市所隐藏的小秘密。虽然礼国公府上和他一起接受训练的那些杀手同行们对于他的“博学”不屑一顾，但胡万却始终对此津津乐道。
至少，刚才在皇宫之外除了自己还有两个人在跟踪那个目标，其中一人也是礼国公府的，另一人就不知道了。但到了现在，那两个人修为高于自己的人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显然是已经跟丢了。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那个身影忽地一晃，消失在了胡万的视野之中。胡万只是微微一愣，但几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虽然没有看到，但他却清楚地知道在前方有一条狭窄的胡同。
这种狭窄无人的地方，对于跟踪者来说无疑是一处险地。
胡万的脚步猛然加快，却并没有走向那条胡同口，而是转身向着街边的一家酒楼走去。
*********
在进入胡同的一瞬间，绷带便迅速转身，双眼紧紧盯着胡同的入口，右手轻轻按在了剑柄之上，只等跟踪之人现出身形就立刻出手将其制服。
既然跟踪者跟了自己一路却不出手，想必是修为低于自己，在等待同伴的支援。
“吱呀——”
绷带身后的一扇窗户突然打开，一个脑袋探出来向着外面吐了口痰，立刻又缩了回去。绷带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胡同口。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过去了，那跟踪者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突然，绷带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去紧紧盯着那扇打开着的窗户。那黑洞洞的窗户中，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冰冷视线从中投射出来。
绷带迅速动了起来，奔跑几步后在对面的墙壁上一借力，准确地跃入了那扇窗户之中。点点星辉在绷带的眼眸中亮起，几乎在跃入的瞬间绷带便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这里是一间厕所，总体来说还算干净，只是里面并没有绷带意料中的那名跟踪者——厕所之中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厕所的那道门却在轻轻颤动着，显然刚才有一个人从这里快速跑了出去。
当绷带走过去打开了厕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派酒楼热闹景象。
围着木桌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大快朵颐的食客；相互碰杯划拳大口渴酒的酒客；在饭桌前来回穿梭端酒送菜的小厮；柜台后茗茶算账的胖掌柜似乎每个人都在做他们应该做的事，就和平日里的每一天没有什么分别。就好像刚才厕所里面匆匆离开的那个人，是急着上菜的小厮或是急着回去划拳的酒客，而并非一个诡秘莫测的跟踪者。
但绷带知道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绷带缓缓后退，回到了厕所之中，并将门紧紧掩上不留一点缝隙。下一刻，他便由静转动从那扇窗户中跃出，沿着胡同迅速向出口跑去。
一般来说，绷带的这一连串行为足以摆脱那个跟踪者。
他将门掩上之后，跟踪者因为看不到门后的情况，不知道绷带是不是在厕所门后等着他，因此是断然不敢直接追来的。
当然，绷带也可以选择不逃离，而是在门后伏击跟踪者。但是，绷带不能确定下一个推门而入的就是跟踪者，而且绷带也耗不起这个时间。
但是，跟踪者是胡万，对卡梅尔这座城市了如指掌的胡万。
实际上他始终没有离开过厕所，那颤抖的门不过是他做出来的假象而已。厕所那木质的墙壁上突然开出一扇小门，胡万仿佛鬼魅一般从中钻了出来。这里面是放厕所清洁工具的地方，一般只有工作人员才知道这个地方。
胡万看了一眼绷带逃离的方向，迅速推开厕所门，绕过一张张桌子向着这酒楼的另一扇大门跑去。此时若是有人能够同时看到他们两人，会发现他们几乎是平行地在向前行进。
但就在这时，一个白衣翩翩的青年突兀地出现在了胡万的视野里，恰恰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胡万连连变化步法，甚至于在周围拉出了一条条如同鬼魅般模糊的残影。然而，胡万却惊讶第发现，似乎自己不论往什么方向避让都无法绕过眼前这个静静伫立的身影。仿佛前方的空间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漏斗形状，而漏斗的端点就是那个白衣青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绕过他。
怪异空间感觉让胡万如鲠在喉，甚至大脑都涌上了微微的晕眩感，迫不得已胡万只得狼狈地停下了脚步。说来也奇怪，当胡万停下脚步之后，那种怪异的空间感便消失不见了，这时他才发现这名白衣青年周围其实十分空旷，甚至连最近的一张桌子距离他都有几米的距离，万万没有绕不过去的道理。
胡万知道事有古怪，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个青年，来到酒楼门口向外看去，但哪里还能找到绷带的身影。
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魔法烟火，用力掷向了高空。
一簇艳丽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几个在门口嗑瓜子玩耍的小孩看到这一幕顿时开心地欢呼起来。
对于自己跟丢了目标这件事，胡万心里说不上是懊恼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他回过头去看向那个阻挡了自己的青年，只见他依然静静伫立着，仰起头似乎是在研究一幅挂在柱子上的书画。
胡万心中冷冷一哼，像这种字画几十块就能在小摊上买一副，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研究的。
*********
绷带迅速闪入到路边的一家杂货店中，随手拿起了一件杂货拿在手里假装在认真地挑选，一边尽力平息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一边注意感受着店外的动静。
几息之后，绷带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同时，他也已经确定自己成功摆脱了身后如疽附骨的追踪者。虽然心中依旧有着隐隐约约别扭的感觉，但事实放在眼前，绷带也唯有暗自庆幸。
当他渐渐将投注在店外的注意力收敛回来，他才尴尬地发现自己把玩了许久的东西竟然是一件女性用品。在老板怪异的眼神中，绷带不由脸上一红，尴尬地放下手中的东西，低头快速离开了这家杂货店。
只是，刚刚走出杂货店心有余悸的绷带并没有看到在他身后天空中无声绽放的那朵绚丽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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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的餐厅中，大大小小几个残留着食物残渣的盘子杂乱地铺在餐桌上，没有如往常一般被迅速收拾干净。侍女孤单的身影站在窗边，无声地流下了一滴冰凉的泪水。无力坠落的晶莹泪滴中，映照出一辆渐渐驶离的马车。
对于绷带来说，皇宫中的短短数日的软禁生活，日夜忧心忡忡，可谓是度日如年；而对于她来说，习惯了常年独自一人照看这座宫殿，而绷带的到来无疑是她日复一日平静生活的一点漂亮的涟漪，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也比这近十年来的孤独都来得更加精彩。
她并没有奢求什么，只是希望他能够在离去前想起问一问这个照顾了他数日生活的侍女：“你叫什么？”
只是，太多的重要的人和事情占去了绷带的心脑：未曾谋面的龙痕，一面之缘的克米特，还有法拉、劳伦斯以至于他的脑海中根本不可能会放下一个天天见面、微不足道的侍女。
早晨的空气带着几分微凉水汽卷动了薄如轻纱的窗帘，窗外初生的太阳也似乎因为昨夜的一场大雨而显得有些困倦慵懒，只在纤尘不染的地面上勾勒出侍女隐约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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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面前寒冷的空气，朱唇轻启，如叹息、如哀婉、如倾诉只是，最后吐出的名字却被远处传来的威严浩大的钟声所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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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一声声野兽般的粗重喘息，嘶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个家伙离开皇宫了吗？”
几秒的短暂沉默之后，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边的恨意和疯狂：“找人去把他杀了，随便谁都好，把他杀了，杀了他，杀不，不，阉了他，割砍断他的四肢，再扒光了，用钩子从他的肚子上穿过去挂在城头上，让龙痕看看和我作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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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却不容他有太多时间去感概这些天在皇宫中发生的一切，透过密密麻麻来来往往的人流，一张略有些熟悉的面孔渐渐在人群中浮现出来——昆西，达尔文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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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世家大族视百姓为蝼蚁的劣性，或许是对于自己手中这柄剑的信心，昆西纵使在人群中出手还是这么肆无忌惮。绷带也知道昆西的出手不会因密集的人群而有所收敛，因此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并不意外，身体侧转的同时，已经变得晶莹如玉的左手毫不犹豫地快速向着袭来的长剑抓去。然而，就在食指间接触到长剑的一瞬间，绷带不由脸色骤变，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一剑的威力并不像昆西的来势一样凶猛，反而显得有些软绵无力，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在诧异中，绷带轻而易举地夺下了昆西手中的长剑。
砰！
昆西的右手在放开长剑的一瞬间，已经捏成一个拳头狠狠地向绷带脸上砸去。这一变化实在出乎绷带意料，让依旧处于诧异中的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左脸颊上。
这一拳，将绷带远远地击飞了出去。
绷带在空中强行控制住平衡，眼中精芒乍现，长剑迅速由左手递到右手，无比流畅地一剑向身后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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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万的脚步猛然加快，却并没有走向那条胡同口，而是转身向着街边的一家酒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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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绷带身后的一扇窗户突然打开，一个脑袋探出来向着外面吐了口痰，立刻又缩了回去。绷带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胡同口。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过去了，那跟踪者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突然，绷带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去紧紧盯着那扇打开着的窗户。那黑洞洞的窗户中，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冰冷视线从中投射出来。
绷带迅速动了起来，奔跑几步后在对面的墙壁上一借力，准确地跃入了那扇窗户之中。点点星辉在绷带的眼眸中亮起，几乎在跃入的瞬间绷带便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这里是一间厕所，总体来说还算干净，只是里面并没有绷带意料中的那名跟踪者——厕所之中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厕所的那道门却在轻轻颤动着，显然刚才有一个人从这里快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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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绷带知道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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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绷带的这一连串行为足以摆脱那个跟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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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绷带也可以选择不逃离，而是在门后伏击跟踪者。但是，绷带不能确定下一个推门而入的就是跟踪者，而且绷带也耗不起这个时间。
但是，跟踪者是胡万，对卡梅尔这座城市了如指掌的胡万。
实际上他始终没有离开过厕所，那颤抖的门不过是他做出来的假象而已。厕所那木质的墙壁上突然开出一扇小门，胡万仿佛鬼魅一般从中钻了出来。这里面是放厕所清洁工具的地方，一般只有工作人员才知道这个地方。
胡万看了一眼绷带逃离的方向，迅速推开厕所门，绕过一张张桌子向着这酒楼的另一扇大门跑去。此时若是有人能够同时看到他们两人，会发现他们几乎是平行地在向前行进。
但就在这时，一个白衣翩翩的青年突兀地出现在了胡万的视野里，恰恰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胡万连连变化步法，甚至于在周围拉出了一条条如同鬼魅般模糊的残影。然而，胡万却惊讶第发现，似乎自己不论往什么方向避让都无法绕过眼前这个静静伫立的身影。仿佛前方的空间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漏斗形状，而漏斗的端点就是那个白衣青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绕过他。
怪异空间感觉让胡万如鲠在喉，甚至大脑都涌上了微微的晕眩感，迫不得已胡万只得狼狈地停下了脚步。说来也奇怪，当胡万停下脚步之后，那种怪异的空间感便消失不见了，这时他才发现这名白衣青年周围其实十分空旷，甚至连最近的一张桌子距离他都有几米的距离，万万没有绕不过去的道理。
胡万知道事有古怪，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个青年，来到酒楼门口向外看去，但哪里还能找到绷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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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之后，绷带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同时，他也已经确定自己成功摆脱了身后如疽附骨的追踪者。虽然心中依旧有着隐隐约约别扭的感觉，但事实放在眼前，绷带也唯有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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